“啊嗯, 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最好把事情都說清楚!”剛回到家,纔在沙發上坐下,一道身影就站在了她面前, 也許即將面臨的就是“嚴刑逼供”了。
“說什麼?”跡部景熙挑眉笑著, 還是那副漫不經心讓人火大的樣子。
“你自己知道!”跡部景吾冷冷瞪著跡部景熙, 心疼她手上的傷, 但一心軟說不定就又被矇混過關了;所以, 還是等她“交代”了再說。
“證據我的確有,不過沒有給警察,也不可能全部給警察的。”這一次, 跡部景熙依舊選擇了說實話;反正有些事情,跡部景吾也總是要知道的。
“在哪裡?”對於跡部景熙的後面一句不是故意好忽略, 而是聽出了一些特別的意味, 但不適合現在就問。
“反正不在我這裡。”跡部景熙才說了沒幾句實話又“打回”了原形, 斜靠著沙發慵懶如無骨,笑得莫名其妙。
“本大爺是問你東西在哪裡!”如果對面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姐姐, 跡部景吾才懶得與這種人廢話。
“...朋友那裡。”前面的那個停頓不過是跡部景熙在考慮海涅斯是否能算是朋友。
“哪個朋友?”跡部景熙回答得含糊讓跡部景吾的火氣越來越大,“都這樣了,你還想做什麼不華麗的事?”
“你覺得,如今的警察能讓人放心嗎?”跡部景熙卻不回答,而是反問跡部景吾。
“哼!一羣不華麗的人。”在這點上, 姐弟倆人的想法倒是還算一致。
“那麼, 我怎麼可能把一切都給他們呢?”跡部景熙輕笑, 雖說是合作, 可別指望她能信任他們;而且, 有些事情她可不喜歡交給不信任的人去做。
“你到底想做什麼?”跡部景吾在跡部景熙身邊坐下,突然冷靜下來的態度得到了跡部景熙讚賞的微笑——這纔是跡部景吾嘛!
“沒什麼, 我不過是喜歡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而已。”按著自己手上的繃帶,跡部景熙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而且,必要的代價,是一定會讓他們付出的。”
“姐,你到底在想什麼?”車禍之後,跡部景吾還是第一次以這樣的態度與跡部景熙談話;因爲他已經完全看不明白自己姐姐所做的一切了。
“我...”
“小姐,少爺,你們來看一下這個。”
就在跡部景熙似乎是準備解釋一翻的時候管家突然端著手提電腦快步走入了客廳。
“嗯?什麼事?”姐弟兩人相視一眼,頓時萌生了不好的感覺。
“這個。”將電腦遞到跡部景熙手裡的時候,管家的神色很凝重。
看著頁面上的各種新聞,跡部景熙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進入了幾個大型論壇的頁面,發現現在正熱烈討論的也不過是一件事——跡部財團涉嫌與□□組織有染。
沒有什麼明確的說辭,到處都是猜測的語氣;可是就是這樣的措辭,才一下子吸引了那麼多人關注。
只是,這麼個情況讓跡部景熙有些疑惑——那些人要的無非就是更多的利益,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放出這樣的消息,跡部財團要是在這個時候倒下,他們也不會有好日子過;而小池信安就更沒有理由那麼做了,跡部景熙不覺得他有魄力賭得那麼大;既然是這樣,那現在這狀況,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在跡部景熙思考的時候跡部景吾拿過了電腦查看了起來,片刻之後與跡部景熙一同顯然了沉思中;管家在兩人身後默默站著,皺著眉頭,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狠戾;可就是這個時候,跡部景熙突然回頭微笑了一下,“管家爺爺,麻煩你去安排一下,晚上九點,我要開新聞發佈會。”
“小景,你跟我來一下。”說完,不給別人提問的機會,便徑自向書房走去。
書房——
“啊嗯,看來你已經知道什麼了?”跡部景吾揚著下巴,淡淡問著。
“小景,你怎麼看這件事?”跡部景熙什麼也不回答,一反常態認真詢問著跡部景吾。
微微皺眉,跡部景吾瞥了一眼難得認真的人,揚起嘲諷的弧度說了幾句;可是,跡部景熙卻是搖頭;“啊嗯,那你是什麼看法?”
“不覺得很奇怪嗎?”跡部景熙冷笑一聲,“這事對他們來說是不能換取利益的;雖然我的做法有些絕情,但是他們想要的無非就是更多的利益,這種事宣揚出去,對誰有好處?”
......
“警察可以正大光明地進入跡部財團查一切。”跡部景吾目光閃爍了一下,覺得這並不是無稽之談;這年頭,什麼不華麗的人沒有?
“可是,手冢國晴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我又沒說是他做的。”跡部景熙輕笑,既然他們之前有過口頭協議,她相信以手冢國晴的人品倒是決不會做這種事的。
“那你懷疑誰?”
“小景,還記不記得某次我說的事情不是車禍那麼簡單那件事嗎?”跡部景熙的思維太跳躍,如果不是跡部景吾,還真會跟不上的。
點頭示意他記得,讓她繼續說下去。
“那個肇事司機據說是死在了牢裡。”跡部景熙冷笑一聲,“他們以爲這樣就結束了,那就真太天真了;我找到了那個肇事司機的家人……”
“啊嗯,說下去!”對於某人故意的行爲怒視表示不滿。
“很有趣,肇事司機竟然是不會開車的。”
“你說什麼?”
“就是你聽見的那樣。”跡部景熙嗤笑一聲,“警方,法院,檢察官...這其中的文章大有所爲不是嗎?”
“到底是誰?”跡部景吾似乎已經認定了自己姐姐知道是誰。
“我不想說不確定的事,還沒有證據。”關於這點,跡部景熙倒是挺佩服那個人的,竟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那現在你想做什麼?”
“小景,晚上的新聞發佈會你來出席吧?”跡部景熙突然這樣提議著;也許她該親自出席的;可是,因爲她的另一個身份,她始終不願意讓自己被太多人知曉;特別是媒體;雖然有些對不起跡部景吾的樣子,不過,誰讓他是弟弟呢?
“啊嗯,可以。”跡部景吾卻認爲這是應該的;以跡部景熙現在的情況的確不太適合做這種事;“哼!你安分點在家養傷吧!”
看著離開的背影,跡部景熙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這是弟弟對姐姐說話該有的口吻嗎?
PM21:00——
即使距離通知的時間只有短短幾個小時,但是跡部財團的新聞發佈會豈會有媒體不來參加?更何況,今日網絡上還流傳著一件“大事”;這個搶頭條的大好時間,又有哪家媒體願意放過?
閃光燈不斷亮起,“咔嚓”的聲音那麼刺耳,會場前方正中的位置只是佈置了一個簡單的話筒而已。
而當跡部景吾出席在會場的時候,閃光燈亮起的頻率比之之前,更甚!
並不準備給各家媒體提問的機會,跡部景吾也懶得坐下,拿過話筒,以一向高傲的口吻簡單敘說著——
大方承認網絡流傳事情確爲真相,只是卻與跡部家沒有任何關係;更是聯繫當年的車禍,隱隱控訴著某些人的罪行。何況,跡部財團現在最大的問題不過是要讓那些倚老賣老的人下位,真要那麼多人與□□有關,這些年,跡部財團成什麼了?
最後,話鋒又一轉——
這事無論怎麼樣都對那些人是沒有好處的,既然這樣他們爲什麼要給自己找麻煩?之前,他們與警方達成了協議;助他們破案,而警方卻要保全跡部財團的聲譽;只是時至今日,警方的人還未能進入跡部財團進行調查。而且,在這個時候自己的姐姐被人綁架威脅而警方竟然沒有半點作爲,這又算什麼?
之後的話便不需要說,留給別人猜測纔是上策。
如此不華麗的行爲跡部景吾本該嗤之以鼻的,可是——這就是現實!
沒有給媒體任何提問的機會,跡部景吾迅速離開的會場。
PM23:00——
大概一小時前,手冢國光突然匆匆趕到了跡部宅,在看見跡部景熙後似乎又鬆了口氣;不過,跡部景熙的態度比平日冷漠了許多,兩人不由陷入了沉默中。
而打破這沉默的是從會場回來的跡部景吾,看見手冢先是楞一下,然後想到自己剛纔新聞發佈會上所說,竟然是瞭然笑了笑,徑自上了樓;樓下這沉默,還是持續著。
“你…沒事吧?”太過於安靜的氣氛竟然連手冢都顯得有些不習慣了;想到了之前在醫院的情景,那應該是……而他竟然根本就沒有想過要追問一下。
“沒什麼,不是好好的嘛。”無所謂地笑了笑,“管家爺爺,給我兩杯咖啡。”到現在,她連杯水都沒有給他;的確不是待客之道。
“手上的傷醫生怎麼說?”手冢蹙眉,就是這個太過於不在意的性子,也讓人跟著不在意起來;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
“一些皮外傷,就是不能碰水,沒什麼大礙。”跡部景熙所說大部分屬實,就算傷得更重,只要還活著,跡部景熙便不會覺得怎樣。
“你...”
就在手冢還想問什麼的時候門鈴響了起來,可是就算是跡部景熙離電話比較進,她依然還是等著管家出現。
“小姐,手冢先生來訪。”開了外面的大門,管家轉身對跡部景熙說道。
“哦。”隨意應了一聲,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想到了之前的新聞,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父親的來意;不過,父親真的沒有關注景熙被綁架的事嗎?——他下午打去電話的時候似乎並沒有在忙。
手冢國晴只是帶了一個助手前來,看見跡部景熙慵懶的樣子不由皺眉,“跡部小姐,你到底有沒有被綁架?”
“沒有。”跡部景熙嘲諷地笑了笑,無所謂地聳肩。
但是,跡部景熙那麼肯定的否定卻讓手冢國晴確定了一些事情,“就不能配合一點?”
手冢國光疑惑在眼中閃過,自己的父親的態度是不是“太好”了些?
“我們合作的基礎是跡部財團不會傳出負面新聞。”跡部景熙淡淡笑著,“以您的判斷力,難道會認爲如今的局面真的是跡部財團中的那些人造成的嗎?”
“你想怎樣?”
“找出那個放消息的人,然後,我自然會繼續配合的。”跡部景熙無所謂地笑著。
“繼續配合?之前你有配合過嗎?”手冢國晴冷哼一聲,也不管自己的兒子是不是已經在瞪著自己了。
“手冢先生,我之前有不配合嗎?”跡部景熙略顯好笑地反問。
手冢國晴頓時語塞,雖然跡部景熙時常弄出些狀況,一副瞭然卻又什麼都不說的樣子,但是對於警方的調查,還真是——想到配合的!
“那麼,就請你繼續配合下去。”從未那麼無奈過,竟然對付不了一個能當他女兒的孩子?
“找到那個放消息的人。”跡部景熙一點也不給面子,堅持自己所堅持的;是否與警方合作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她總有辦法可以解決敵人的。
然後,氣氛進一步僵持著……
“跡部小姐似乎忘了,既然出現了這樣的消息,警方的介入也是理所應當的。”
“那當然,你們要介入和我無關,但是我做什麼也是我的事;大不了,我可以妨礙公務;反正我認識很多世界級的律師,你們也未必能控告我。”悠閒地玩著自己的指甲,反而威脅起人來了。
手冢國光略顯不贊同地皺眉瞥了跡部景熙一眼,發生這樣的事情生氣是正常,可是——是不是有些過於任性了?有些置大局於不顧了?
對於手冢國光不贊同的目光跡部景熙選擇了完全的無視,那種是兩個世界的人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不由一再反問自己——這個問題到底可以被她忽視多久?而手冢國光對此又能忽視多久?
而手冢國晴顯然是想到另一些問題,“你到底在懷疑誰?”
跡部景熙淡然笑著,不愧是警視廳總監,那麼快就反應過來了,“我只怕我說的這個人會讓你無法接受。”
“說吧。”
“安田佑典。”
……
“原因或者證據?”片刻之後,手冢國晴已經恢復了鎮定。
“兩年前的那起車禍的肇事者死在了監獄中,呵;明明就是再健康不過的人竟然會突然猝死,是不是很可疑呢?不用著急,還有更可疑的,那個肇事司機竟然是不會開車的;可是爲什麼當初警方就沒有一點懷疑呢?竟然會這樣就結案了。最重要的,爲什麼這起車禍結束才一個月,安田佑典就被調去了大阪警視廳?”跡部景熙還是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懶洋洋的語調;只是,誰能知道她在想什麼呢?
……
緊鎖眉頭,手冢國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先告辭了,不過還是希望你能再考慮清楚。”也不準備說什麼,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慢走不送。”隨意地揮了揮手,跡部景熙還是那麼無所謂。
“你不一起回去嗎?”跡部景熙拍了拍手冢國光的肩膀,現在的她沒什麼心情留人談情說愛。
“啊。”手冢當然也看出了跡部景熙心情不佳,再加上她之前說的那些,他也不會有那個心情的,“你好好休息,不要亂來。”緊鎖著眉頭看向她手上的傷。
“是是是。”一聽,就知道是敷衍了。
等人離開後跡部景熙迅速走上二樓,站在書房門口“警告”跡部景吾和管家,“你們兩個,有事沒事都別來敲門。”然後也不看他們的表情,直接反鎖了書房的門;進入後又拉上了厚重的窗簾;這纔打開了電腦。
進入某個特殊的網站,開始了一系列的任務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