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球場的狙擊對許多人來說不過是一場插曲,對跡部景熙來說則是對方給了她一個大好機會——愚蠢至極的人就不要活在世上丟人現(xiàn)眼了!
跡部景吾最近總覺得跡部景熙很奇怪,總是會揚起一抹嘲諷或危險的笑容,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公司裡的事也一樣,雖然有些人的確留不得,但是一下子全部除去會影響到公司的運轉(zhuǎn),這點,她應(yīng)該比他更明白纔對;不然也不會隱忍至今了。
坐在書房的轉(zhuǎn)椅上,跡部景熙正在用MSN與人閒聊;聽見敲門聲也沒有去多想就讓人進來——這個時候回來敲門的也只有一個人而已。
“小景,有什麼事嗎?”根本不用擡頭就知道人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面前,隔著一張書桌而已。
“有警察找你。”跡部皺著眉,目光裝作不經(jīng)意地掃向屏幕,不過因爲角度的關(guān)係,根本就不會看到“正題”。
“警察?”停下了敲擊鍵盤的動作,跡部景熙垂下眼瞼,微微思考了一下;“我這就下去。”也沒有去關(guān)閉頁面就離開了書房。
因爲覺得最近的跡部景熙實在有些奇怪,跡部景吾一直有些擔心,看著她就這樣走出去了,想著是不是看一眼電腦;可是這麼做絕對不符合貴族的禮節(jié)......在跡部還在糾結(jié)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道戲謔的聲音;“小景,不可以隨便看姐姐的東西哦。”
“哼!本大爺怎麼會做那麼不華麗的事?”跡部嗤笑一聲,往後退了一步,大概是有些小小的心虛;明明就聽見腳步聲離開的人怎麼就又出現(xiàn)在門口了呢?
“呵呵,那就好...”跡部景熙的笑聲漸漸散去,這次跡部想,是真的下樓會客了吧?至於屏幕上的內(nèi)容,微微嘆息一聲,還是算了吧!
其實在跡部後退之前,屏幕上的聊天記錄就自動地一條條刪除著。
“不是讓你們盯緊日本的嗎?怎麼老鼠都找上門了才反應(yīng)過來呢?”
“我們失算了!很抱歉!”
“一般我都是很仁慈的,你們還有一次機會。”
“不會再有差錯的。”
“進來的是誰?”
“NO.24。”
“讓伯爵去日本。”
“是!”
如果讓跡部看見這些,恐怕就不是疑惑那麼簡單了;如果被警察看見這些,估計跡部景熙就要被請去喝咖啡了。
而現(xiàn)在,是Succuba在別墅裡請警察們喝咖啡。
“請問你們找我有什麼事?難道是調(diào)查有結(jié)果了?” 跡部景熙在來訪的兩人對面坐下,揚著還算友好的笑容。
“調(diào)查還在進行中。”略顯尷尬地說著,雖然跡部景熙笑得友好,可是目光卻沒有那麼友好了。
“那麼是什麼事呢?”也就是說不去調(diào)查來找她做什麼?專門來喝咖啡的?
“是這樣的,經(jīng)過一些調(diào)查,我們的確發(fā)現(xiàn)有些人在針對跡部小姐,所以我們希望您能接受SP 的保護。”
“SP?”跡部景熙覺得挺有意思的,讓SP來保護她這個殺手,很具現(xiàn)實的諷刺意味,“只要不影響我的正常生活,我沒有意見。”她當然不會有意見,“免費傭人”幹嗎不要?她也不覺得自己的一些事情就會他們發(fā)現(xiàn)。
“當然,不會影響到正常生活的。”
“那就麻煩你們了。” 跡部景熙突然響到了些什麼;“那麼,我弟弟怎麼辦?”那次狙擊,針對的可不是她啊。
“我們也會派出SP的。”
“好。”跡部景熙微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都出動SP了,難道公司裡的一些人真的有那麼麻煩?是不是該多叫一個人過來呢?
“那麼,打擾了。”
“慢走。”示意管家送人,立刻準備回書房;只不過是因爲在談?wù)摰臅r候看見老管家的臉色就知道被“抓”住免不了一陣的嘮叨;他們的父母過世後,就只有這位在跡部家工作了近三十年的管家在照顧著兩人;即使知道是好意,可是跡部景熙也不是不需要這些擔心的。
回到書房的時候跡部當然已經(jīng)不在,跡部景熙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動作稍微大一點,不再是從前的獨身一人,多少也有了些顧及吧;未必在如此短的時間裡產(chǎn)生了什麼感情,但至少她從來不會殃及無辜。
突然的就有些煩躁,關(guān)了電腦跡部景熙還是決定去外面走一走吧。
書局——
有些無聊地翻閱著書籍,不過是正好路過進來看看,並沒有什麼特別能吸引她的書;唉!除了一些事情,讓跡部景熙煩悶的還有上學(xué)一事;去當一個高二的學(xué)生,實在會有些痛苦的。
可是,不去學(xué)校也絕對會被“管”的;唉!煩!
書塞得有些緊,抽的時候不小心把旁邊的書也一起抽了出來,而且還落到了地上,剛想去撿,就發(fā)現(xiàn)有人快了她一步。
“謝謝...”跡部景熙看著站直後的人,微微楞了一下;“真巧啊。”怎麼好像從某一次過後,巧遇的次數(shù)就猛增呢?
“啊。”遞過書,只是淡淡應(yīng)著。
跡部景熙突然有些好奇,揚起了嘴角,身體微微前傾了一點;“吶,你就不能有點其他的表情嗎?”
“什麼?”手冢不是很明白跡部景熙爲什麼突然提起這個問題,微微鎖眉。
“比如說...”明明是極盡優(yōu)雅的笑容,可是怎麼看怎麼奇怪;“笑?”纏著繃帶的手臂緩緩擡起,食指滑過對面之人的嘴角,這一次,她倒是可以感覺到他的僵硬和尷尬。
“哈哈,不好意思,開個玩笑而已,別介意。”一個看上去有些像調(diào)戲的玩笑而已。
拍了一下手冢的肩膀,跡部景熙笑著離開了;留下還呆愣在原地的人,久久才冒出一句;“太大意了。”不過,大意的是什麼?大意被調(diào)戲了?
幸好走遠的跡部景熙沒有聽見這句話,不然大概就會笑彎腰了。
不過,跡部景熙也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她竟然跑去調(diào)戲一個國中生,這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嗎?唉!要是被人知道了,那該多丟臉?
但是,調(diào)戲都調(diào)戲了,還能怎麼樣呢?
跡部景熙將這當作了一天中的一個小小插曲,但別人的想法呢?會不會是一生中的什麼呢?反正現(xiàn)在還是個未知數(shù)罷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漸漸被烏雲(yún)遮蓋,跡部景熙微微仰頭,突然笑了一下——是個適合幹壞事的日子呢。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有多久沒有那麼清閒過了呢?不過還真的很不習(xí)慣呢。
小時候有過一段無憂的生活,然後在稍微懂事的時候就開始接受精英教育,家破人亡後被師傅收養(yǎng),之前所學(xué)的一切都變得沒有任何用處,那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世界——沒有光的世界。
雖然一片黑暗,但她卻適應(yīng)得很快——大概是因爲之前也見識過了這個世界的黑暗,不再相信光明。
當然,也不僅僅是黑暗那麼簡單。
除了黑色,她能看見最多的,大概就是紅色了。
起初的時候,一點小傷她也能哭個半天,漸漸的,即使遍體鱗傷,她依然笑得出來。
她想,也許她真的天生爲黑暗而生也說不定的;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喜歡陽光的?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黑夜很美好的呢?
即使再次被賦予了生命,她也沒有選擇光明——沒有令人憎惡的黑暗,生性貪婪健忘的人類就會忘記光明,誰敢說不是光明故意製造出的黑暗呢?
跡部景熙微微嘆了口氣;怎麼突然就想那麼多呢?有些不像她了啊。
按了按太陽穴,微微揚了一下嘴角,收拾了心情之後依舊是那個一魅惑衆(zhòng)生爲樂的妖女。
“啊!搶劫!”
身後傳來帶著恐慌的尖叫聲和陣陣騷亂,有人停下腳步駐足觀看,也有想要幫忙卻無能爲力的,似乎還真的有人在追強盜的;不過,這些和她有關(guān)嗎?
“滾開!”
可惜,她不願關(guān)注,但偏偏有人喜歡來招惹她;這都算什麼事啊。
不喜歡麻煩事不代表麻煩找上門了還會乖乖讓路,嘴角勾勒出一道淺淺的弧度,半轉(zhuǎn)身體,一個側(cè)踢,身後劇烈跑動的人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鬆開了搶來的包。
看見追上來的人後跡部景熙嘴角的弧度有增加的趨勢,怎一個“巧”字了得;一小時能竟然還能巧遇兩次的。
沒有理會中年婦女不斷的感謝,跡部景熙饒有興致地看著手冢,緩緩伸手;“還真的個好孩子呢!”竟然是去拍他的頭,猶如長輩表揚晚輩那般——當然,也是可以理解爲調(diào)戲的。
可以感受到某個人比之前一次更加僵硬的身體與更加木訥的反應(yīng),跡部景熙則比之前一次笑得更開心一點——也可以說是更惡劣一點。
“那麼,好孩子,BYE!”帶著調(diào)戲後的飛揚心情離開,留下一個飛吻和呆愣站在原地,半晌才冒出一句“太大意”的手冢。
即便藉以調(diào)戲別人來恢復(fù)好心情有些不厚道,但跡部景熙也一向是不知道“厚道”兩個字該如何寫的。
可是;如果跡部景熙能預(yù)料到不久將來的事情,也許她會後悔今天的行爲的;可是,沒有人能預(yù)見未來,所以後悔還是傷心,那也不過是未來的事情。
與現(xiàn)在歡悅——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