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景熙找到手冢的時候人正在網球場, 對面站的竟然是跡部景吾——她就想怎麼上課時間網球場那麼多人聚集的;看來有不少人都逃課了呀。
估計他們自己也不會知道自己的一時興起可以引起那麼多人的注意。
慵懶地靠在樹幹上,跡部景熙的注意力並不在兩人的比賽上;反而對圍觀的人羣很感興趣似的。
這兩人的比賽,觀看的當然是女生居多, 看人爲主, 這叫什麼呢?——僞球迷?
掃視一圈, 因爲人的密度比較大, 跡部景熙發現自己沒有看見什麼有用的內容不由猶豫著是離開還是等人。
手上握著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跡部景熙繞到了樹的後面,那個位置相對清靜些,位置站得好也不容易被人看見;有些事情成爲本能真的很能改變, 不過是接個電話她都像什麼似的。
無奈地笑了笑,跡部景熙搖頭甩開那些紛亂的想法認真聽著電話那端之人的敘述。
“嗯?來學校?你們?免了吧。”跡部景熙的身影很輕, 就算是沒有什麼內容的電話下意識地也不想讓周圍的人有聽見的可能——好像之前幾個月似乎不是這樣的吧?
“就你們那與學校八輩子都格格不入的氣場, 自己玩自己的去, 別給我來搗亂了。”似乎,是從某些人齊聚日本之後她又有些恢復某種狀態了?
“不知道幹什麼?你們是三歲小孩嗎?不要給我裝死!”跡部景熙看了眼食指上的戒指, 輕笑一聲,放鬆太久了,偶爾還是要繃緊一下神經的。
“若真的沒事幹,你們可以去找迦葉,他最近比我閒, 然後某個美女又出現了, 而我呢, 還要備課!”說完這句也不管那端的人是什麼反應跡部景熙直接果斷地掐了電話, 還以爲是多重要的事才聯繫她, 結果卻是來抱怨生活多麼無聊的。
掛了電話之後跡部景熙微微皺眉,是不是有人正努力地向她這個方向探尋什麼?
向左邊移動了一小步, 身體微側,眼角的餘光正好可以探尋一下有誰特別關注這個地方;而這樣做,那些人應該還是不會注意到她的。
是那個人嗎?
那個手冢接機的人在找她嗎?
既然如此……跡部景熙信步從陰影中走出,嘴角帶著一抹蠱惑的笑容走入人羣;果然感覺到了一道似是一直觀察的目光。
機場不過匆匆一瞥,怎麼就關注起她來了呢?
不應該會知道除了跡部家大小姐之外的身份,難道這麼關注她是將她當情敵?
跡部景熙被自己的想法給弄得楞了一下;會不會就是這樣?
隨後又兀自輕笑了一聲,就算那人是這樣想的,她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
看著場中的某道身影,跡部景熙笑得曖昧。
原本還沒什麼人發現跡部景熙的,可她一笑得曖昧就突然變成了除了球場外的第二個焦點。
東大犯罪心理學的美女講師估計已經沒有人知道了;而且還非常大方地玩師生戀;同時又與醫學系的某男講師維持相當曖昧的關係。
跡部景熙的八卦估計這羣學生能列舉一堆出來的。
只不過,跡部景熙向來對於學校裡對她的那些八卦一點也不感興趣,總覺得那些學生還是太幼稚了點——畢竟這年頭真正早熟的還是少數;心理年齡都是長不大的孩子的爲多啊。
看了一眼場中的比分,看起來是快要結束的樣子——只要這兩人不準備打搶七。
6-5,不過作爲姐姐,跡部景熙當然相信跡部景吾可以保發,而一般這類比賽是他們也不會進行搶七,又一次的平局。
說起來,跡部景熙最不喜歡的就是平局了;無論輸贏,她總喜歡有個結果。
所以,跡部景熙要不是春風得意就是遍體鱗傷;而後一種情況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少了而已。
跡部景熙默默繼續往前走了一點,所到擁擠之處竟然還會有人自動讓她過去,不得不說女王的氣場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
而且,還有人在默默跟著跡部景熙似的;後者還是那好整以暇的笑容,她就是想要看看那美女到底是有什麼計劃。
回去之後她又好好研究了一下那份名單,上面果然是有她父親名字的。
這狀況,真是符合跡部景熙的要求了——越來越有趣。
兩人走到球場門口的時候裡面的兩人也正好結束了較量,稍作整理就準備撤了——畢竟被人“觀賞”夠久了!
然後,讓跡部景熙略顯驚訝的事發生了。
那個人越過跡部景熙,徑直走向了——跡部景吾!
嗯……這是個什麼情況?她該說她弟弟魅力無限嗎?
而看見了跡部景熙的手冢則很不客氣地拋下朋友徑自向她這邊走來,曖昧地湊上去,輕聲問,“現在是什麼情況?不是你去接機的人嗎?”
“跡部的同學。”手冢對於跡部景熙越來越濃厚的八卦心有些無奈。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跡部景熙示意手冢稍微低頭,附在他耳邊耳語了一句之後手冢不由微微蹙眉,“確定?”
“當然。”
不給手冢說話的機會推著人催促著,“走啦,去吃飯。”
手冢回頭看了一眼跡部,發現後者的不耐直接寫在了臉上,不過——愛莫能助!
側頭,而另一個姓跡部的人則笑得非常無良且有詭異。
“想什麼?”爲什麼局面變得越複雜這個人就越開心呢?註定了是安分不下來的吧?
昨天那羣人……
一看就不是善類!而且還關係密切…思及此手冢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
“既然是小景的同學,那爲什麼是你去接機?”大概知道手冢在想什麼的跡部景熙轉移的話題,關於某些人解釋起來很麻煩,至少不是現在能解釋清的。
“代替父親過去。”手冢的解釋一如既往的簡潔;不過由此也說明他跟那個女人根本就沒有關係;被當了一回苦力而已。
“你父親和那個女人的父親有淵源?”跡部景熙有些無奈,怎麼每次有些人總是和那中年男子有關?是他運氣好還是不好?
“應該是舊同事。”
“這下,你父親又該頭疼了。”幾年前有另一個安田佑典,幾年後又要出現另一個了嗎?似乎有那麼些——中年不順?
難怪要提前更年期了。
跡部景熙卻是幸災樂禍地想著。
看著跡部景熙小狐貍般的笑容手冢不由搖頭——她的快樂多數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勸誡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最多也就是在關鍵時候稍微約束一下了。
“對了,你父親應該還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單上的。”跡部景熙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會兒我們去通知他吧?”跡部景熙絕對不是有多好心,她是想看別人的反應而已,特別是這種不好事情的反應,“惡劣”終究是會伴隨她一生的。
“…啊。”雖然有一瞬間的猶豫不過手冢最終還是答應了,他自我安慰說是去管束跡部景熙的,而不是對自己父親倖災樂禍的。
東京警視廳——
“你一來就不會有好事的!”這是手冢國晴見到跡部景熙後的第一句話也是唯一一句話;聽得手冢國光嘴角明顯抽搐了一下,有要笑的趨勢。
“你怎麼能這樣說呢?”跡部景熙露出一抹委屈的微笑,“我可是好心來告知你一些內幕的喲。”
“那好,你說!”手冢國晴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等待著跡部景熙的下文。
壓低了聲音,跡部景熙故意將氣氛弄得緊張起來,而心中則默默等待著某位中年大叔的有趣反應。
可惜,跡部景熙失望了;竟然保持著一張撲克臉,淡淡地反問了一句,“你確定?”便沒有其他任何反應了。
關鍵時刻怎麼能這麼討厭呢?
“非常確定。”無辜地聳了聳肩,跡部景熙對沒看成好戲只能默默嘆息了一聲。
“多謝。”依舊是一臉淡定的樣子,完全與跡部景熙的預想相差甚大,難道說是因爲被刺激過一次有了經驗,而第二次就刺激不到了?這免疫力來得也太快了吧?
“還有其他事?”見兩人完全沒有離開的打算,手冢國晴不由冷眼掃了過去,逐客的意思已經非常之明顯了。
“沒事。”跡部景熙拍了拍手,非常識趣,“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依舊笑瞇瞇的,不過笑容有些怪異就是了。
拉著手冢國光離開了辦公室的跡部景熙突然就變了臉色,“一點都不好玩。”而且還不滿地抱怨著;對此,手冢用完全的沉默來應對——難道自己父親讓她來玩的?
“對了,你說那女的是小景的同學,是什麼時期的同學?”話鋒一轉,跡部景熙似乎又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了。
“不知。”手冢看了一眼時間突然就準備離開,“還有事,先走了。”然後就把跡部景熙一人丟在了警視廳的大門口;後者也無所謂;翻開手機給閒得發慌的幾個人發了一條短信讓他們都出來曬曬太陽,免得發黴。
可是,到最後,跡部景熙的曬太陽卻變成了曬月亮......
某夜店中,一羣男人和一個女人——
“大小姐,你不用陪人嗎?”有人帶著相當八卦的笑容調侃跡部景熙。
“不用陪人?那麼你們是自認不是人了?”跡部景熙微微挑眉戲謔地反問。
“大小姐,你這是害羞嗎?不要裝傻喲。”明顯就不打算這麼放過跡部景熙的,所以大家決定繼續調侃某位依舊從容的大小姐。
“是你們太無聊的纔對。”跡部景熙還是不爲所動,回給那些那人一個鄙夷的目光,將杯子中的Wisky一飲而盡。
“呵!的確呢,要不是無聊這兩個字我們也不至於淪落爲大小姐你的傭人啊。”有人毫無形象地趴在桌子上如此感嘆著。
“別說得自己有多悲慘似的。”跡部景熙不由冷笑一聲,“你們這叫犯賤!”
“啊!大小姐你還是那麼沒口德呀。”
“哼!那東西能賣錢嗎?”淡淡冷笑著,跡部景熙交疊著雙腿,單手支撐著頭,一副慵懶的模樣,嘴角帶著淡淡戲謔;這副女王樣不知吸引了多少人,奈何她身邊的“護花使者”實在是有點多了。
“阿拉,果然還是我們帥氣無敵的大小姐啊。”
“怎麼?你們之前在懷疑什麼?”跡部景熙不善地揚眉,笑容瞬間就變得陰森起來。
“我們不過是怕你見色忘友而已。”有人不在乎跡部景熙暗示性的威脅,不怕死地很大膽地很誠實地表達著自己的觀點。
“看起來,我讓你們失望了!”跡部景熙曖昧笑著,微瞇著眼眸,感覺是寒風過境。
“那麼,請大小姐保持下去!”看來,有人不是不怕死,而是想要自尋死路啊!
......
“哼!”跡部景熙冷笑一聲,“你們以爲本小姐是誰?”
......
“咳咳,我們去拿酒。”不怕死之後竟然是準備逃命了。
沒有阻攔,跡部景熙只是笑著,微微垂下眼眸,愛情可以改變很多,但是本質的東西卻不是那麼容易會變的,隱藏歸隱藏,總是變不了的。
不然,她也不會主動把這些瘋子找來製造一個羣魔亂舞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