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凝重, 十指飛動;跡部景熙嘗試了多次,但是還是聯繫不上跡部景吾,那麼, 有些事情的可能性也就越來越大了。
雖然在日本天命沒有什麼勢力, 但是也不至於什麼事都不能做;派來的SP是保護, 但對跡部景熙來說更多的是監視;所以現在她暫時只能派人打探更多的信息。
綁架無非就是爲了與她談條件, 所以跡部景吾的性命倒是暫時無憂, 跡部景熙的神情此時看上去也還算輕鬆。
停下手中的動作,轉動了一下脖子,跡部景熙單手支撐著自己的下顎, 微微眨眼,手冢國晴沒有告訴她監控錄像所屬的路段, 但是, 以爲這樣她就沒有辦法了嗎?而且, 不是說有交通事故纔去查的嗎?那麼——
查一下從上午到現在東京所發生的所有交通事故再慢慢篩選不就可以了?
多了些工作而已,卻也未必有多困難。
招來一個服務員, 又點了一杯咖啡,悠閒地享受著傍晚的時光。
在到位的幾名SP眼中,跡部景熙不過是一個在享受又浪費時間的大小姐而已;如此,對他們來說倒也方便一些;不過,如果他們走到跡部景熙身邊, 看看她發送、查找的內容, 大概怎麼也不會這樣認爲了。
一手 端著咖啡杯, 一手按著鼠標, 跡部景熙看著今天東京地區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交通事故, 認真篩選著;其中,有三起事故的地點讓跡部景熙覺得是有可能的。
整理著三起事故的資料;到底會是哪裡呢?
手冢國晴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不讓她知道事發地點;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比兒子腹黑多了!
就在跡部景熙努力思考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微微挑眉,免費勞力自動送上門來了——海涅斯。
自從上次將他父親救出之後就沒了一段時間的音訊,猜想大概是去安排一些事情,而他們這一舉動,某家人家也沒有什麼反應——估計是不敢有什麼反應;這事一傳出,小心被其他的殺手一起圍攻;畢竟,就算是殺手,也會有家人的。
倒是沒有想到海涅斯會在這個時候主動聯繫她。
“嗯哼,什麼事?”接起電話跡部景熙就發現那些SP都豎起了耳朵,還有人想要再接近一點,不悅地皺眉,手冢國晴到底對他們都是怎麼交待的?還真準備把她當嫌疑人那樣盯著了?
不屑地挑眉,換用了德語,她就不信這些人就算聽見還能聽懂不成?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將自己的父親安排在了德國,而海涅斯自己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又跑回了日本;這個電話,不過是來表示感謝的。
口頭的感謝誰不會?她也不需要這樣的感謝,還不如幫她做點事情更實際。
當下,跡部景熙便不客氣地吩咐了起來;而自覺欠下了人情的海涅斯當然是沒有拒絕的餘地。
放下手機,微微蹙眉,如果跡部景吾真的是被那些人綁架了,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一個電話來提要求呢?這麼做,對他們有何好處?
綁一個人,能對他們的事有什麼幫助?不過是加速毀滅而已。
這點上,跡部景熙是真的完全想不明白——玉石俱焚也應該來找她纔是吧?
“景熙,好巧。”有人在跡部景熙的對面坐下,微笑著打招呼。
“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怎麼,你也開始翹課了?”看了一眼幸村,跡部景熙一邊關閉網頁,一邊調笑著。
“這不是向你學習嘛。”幸村無辜地笑著,隨意說著。
“向我學習?”跡部景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我是不是該說一聲榮幸之至?”這孩子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
“不敢。”這孩子,還真敢說!
“現在要做什麼?還想向我學什麼?”跡部景熙挑眉,說實話,現在她並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興致與人閒聊;雖然覺得以幸村的身份她可以拜託他一些事情,但是向來她卻也更喜歡獨自承受一切。
“不知道。”雙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幸村打量著跡部景熙,“你想教我什麼呢?”
“這個嘛...”拖長了尾音,跡部景熙輕釦桌面,眼角的餘過掃過附近的SP,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好像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就算她現在爲了跡部景吾有心讓幸村幫忙,但那些SP的確礙眼了點,不能高估他們,卻也不能低估他們;煩!
“有什麼事發生嗎?”注意到了跡部景熙不時觀察四周的舉動,幸村疑惑地問。
“小孩,感覺倒是挺敏銳的。”跡部景熙微笑著讚歎了一句。
“我是不是也該說一句多謝誇獎呢?”幸村頗有些無奈地搖頭,“當然,希望你能把最前面的兩個字去掉纔好。”被當作孩子的感覺總不會太好,而且,不過差2歲,至於這樣嗎?
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還有什麼事嗎?”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就算她對面的是手冢國光,她也未必會有什麼興趣閒聊的。
“沒有。”幸村不在意地試探著,“你很忙?”
“的確是有些事要做。”跡部景熙含糊地說著。
“那就不打擾你了。”幸村很識趣地告辭。
目送幸村離開,就發現SP在聯繫著什麼人——該不會連這都要報告?這也太……
這些人,該要小心一句話了——妖女生氣,後果很嚴重。
收拾了東西,結帳之後離開了咖啡屋;一路飈車回到的家;又一個電話把家庭醫生給找了過來。
在等待家庭醫生的過程中,她也終於接到了電話,確認跡部景吾被綁架的事實,提的要求卻讓跡部景熙不解——跡部財團10%的股份。
跡部景熙奇怪的不是他們的獅子大開口,而是疑惑這樣的局面下,還想著要股份,難道這還是想要爲他人做嫁衣不成?
小池信安的罪證已經確鑿,只要她將東西交給警方,他就完了;這個時候難道是在賭她沒有證據?還是真的是爲了其他人才做到這一步的?
爲什麼那麼確定是小池信安?
實在是除了他,跡部景熙想不出第二個人了——畢竟,該送監獄的她都已經送進去了;剩下的,除了小池安信,其他人借他們十個膽也未必敢做這事。
所以,她要對付的也就是小池信安而已;畢竟他身後的那個□□不僅經常盯著,連其他的勢利也盯著,如果敢做什麼,未必能有好日子過。
確定了目標,跡部景熙倒也沒有顯得特別慌張;垂眸靜靜思索著應對之策。
“大小姐,是不是少爺出什麼事了?”管家靜靜站在跡部景熙身後,有些擔心地問。
“嗯,被綁架了。”有些事情不是一味隱瞞就能解決的;雖然身份怪異,但在跡部家只剩下兩個小孩的時候他們依舊盡忠盡責,此時也不用懷疑他們有所圖謀了;多一個人,也好多一些思路;免得到時她一人走入了死衚衕也沒有人來提個醒。
“何人所爲?”一瞬間的驚訝便恢復了鎮定,要說見識,大概他會比Succuba還要多上一點的,經歷了人生風浪,就算不能淡然一世,但遇事該有的鎮定還是會有的。
“小池信安。”
不過,顯然管家對這個人的瞭解也許只限於跡部財團的股東之一。
“他想要怎樣?”
“跡部財團10%的股份。”
“這……”
還來不及再說什麼,門鈴響起,應該是家庭醫生到了。
趁著管家去開門的時間,跡部景熙又向海涅斯交待了一些事情。
“怎麼?大小姐又傷哪了?”家庭醫生一見跡部景熙就無奈嘆息一聲,認命地問著,已然打開了醫藥箱。
“沒有。”跡部景熙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就那麼希望她受傷?“找你來是有些事情要你做。”
“什麼事?給誰看病?”看來,這個醫生的角色他倒是還挺入戲的;不過也不奇怪,雖然曾經“客串”過殺手,人家的主業還是醫生嘛。
“小景被綁架了,我不覺得那些警察能有什麼用;現在,我可以信任的,是不是大概也只有你們了。”關鍵時刻,跡部景熙當然也懂得怎麼才能收買人心。
“想要我們做什麼?”這話的確能讓人開心,家庭醫生嘆息之後也就認命了;何況,這兩人是他們看著長大的,這種情況,出些力也是應該的。
“我在盡力查找藏匿的地點,查到之後,我們要晃過那些SP和警察自己去完成接下來的事。”
“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跡部景熙沉吟了一下,微微嘆息一聲,“本不想那麼做,但這也是他逼我的。”
“什麼事?”管家和家庭醫生對視一眼,都從跡部景熙的語氣中聽出了凝重之意。
拿起一旁的便籤紙與筆,刷刷寫下一個地址遞給家庭醫生,“這地址,表面上住著一戶普通人家,但是那個8歲的男孩卻是小池信安的私生子。”
“大小姐,你該不會是...”另兩人略顯驚訝地看著跡部景熙。
“這是最後的辦法,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我狠,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冷笑一聲,跡部景熙悠然地說著殘忍的話。
索性,站在她對面的兩人也不是普通的管家與私人醫生,這個時候他們的顧忌也會比其他人少得多;微微點頭,家庭醫生微笑著收好了地址,“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竟然等來了這麼一樁生意;真不知該說什麼了。”
“生意?你把這當生意?”跡部景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難道還要我另外支付酬勞不成?”
“不敢。”無奈地聳了聳肩,“只拿錢不幹事的日子我也過挺久了,再下去,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那你之前怎麼就沒有不好意思呢?”跡部景熙嗤笑一聲。
“這份氣度與鎮定,如今還有多少年輕人能擁有呢?”
“不說年輕一輩,就算是那些老狐貍,也未必比得上。”
“很感謝你們的誇獎,不過還是請你們快點做事好嗎?”
“是,大小姐!”
鎮定?這個時候要是不夠鎮定後果是什麼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一味著急能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