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報警說, 這裡被安裝了炸彈。”看著男子被擒獲後手冢國晴就走到了跡部景熙面前,眼角餘光掃過自己的兒子,似乎有些意外。
“我不是很清楚, 是前臺的人這麼告訴我的;你還是先去問他們吧。”跡部景熙淡淡微笑著, 從某個時候開始她就一直都是很合作的態度;久了, 很容易讓人產生“好說話”的錯覺。
“幾經有人開始詢問了, 當然, 也已經開始尋找炸彈;以防萬一,還請跡部小姐配合疏散大樓的人羣。”雖然容易有錯覺,但手冢國晴也不是一般人;與跡部景熙說話的時候也總是帶著一份謹慎。
“好的, 你們隨意安排。”跡部景熙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微微頷首, 別有深意地看了跡部景熙一眼後便離開佈置了起來。
感受著始終在自己身後的視線跡部景熙也不知道自己該回頭說些什麼還是裝作不知道向前。
她不是沒有猶豫過, 而每當她猶豫的時候, 有個人就會對她說一句話——硬幣正好有兩面,應該能解決你的猶豫。
不過, 感情上的猶豫她能用這個不靠鋪的方法嗎?當初,算是她師傅的人,怎麼就沒有交她該怎麼處理自己的感情問題呢?
“景熙,沒事吧?”因爲跡部景熙長時間過於怪異的沉默,手冢上前一步有些擔心地問。
“沒什麼。”微微搖頭, 嘆息一聲, 跡部景熙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然後, 跡部景熙手心上還就真多了一枚硬幣;盯著, 出神地想著什麼。
不會, 真是想用一枚硬幣來決定什麼吧?——反正,有什麼是跡部景熙做不出來的呢?
硬幣被拋出了一定高度——
“找到炸彈了!”
“叮噹。”
跡部景熙不過是擡頭注意了一下那句話, 硬幣就“叮噹”一聲不知滾去了哪裡。
連忙低頭察看了一翻,竟然沒有發現硬幣的蹤跡,跡部景熙想——這種天意到底算什麼意思?她難得猶豫一次,都不能給她一個“答案”嗎?上天神馬的,果然是不能信的!
“在找什麼?”手冢拍了拍跡部景熙的肩膀,她今天真是走神厲害,後面有人在叫她竟然會沒有聽見嗎?
“沒什麼。”跡部景熙可不會想對手冢說這種事的,微笑著搖頭,岔開了話題,“是不是有人叫我?”
“是,好像還有人沒有撤離;就在發現炸彈的那一層。”手冢似乎知道了不少情報,一一告訴了跡部景熙。
微微點頭,跡部景熙轉身;“我過去看看。”也許,等待這裡的混亂解決了她也就能看見那枚硬幣了。
看著跡部景熙的背影,手冢不由蹙眉;總覺得如此心不在焉的她會出什麼事似的。
心思並不全是在這裡發生的事情上的跡部景熙也的確是忽略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被忽略的事情是否會很重要?
“手冢總監,情況怎麼樣?”跡部景熙悠然地走到手冢國晴面前隨口問道,目光四下打量了一下,看來目標不會是在大廳的。
“發現炸彈的地點是跡部小姐的辦公室。”
......
“村上友代,26歲,先任總經理秘書,畢業於......”楞了一下之後,跡部景熙緩緩道來的便是自己秘書的所有資料;“她是兩個月前聘請的;如今是住在員工宿舍,就是這幢樓出去向右五百米左轉之後的那個小區。”
“爲什麼肯定是這個人?”雖然跡部景熙太過於配合的態度還是讓人不習慣,但這樣的配合也的確是讓他們省力不少;那些怪異的感覺倒是可以在一旁放一放的。
“我一個上午都在辦公室,並且整理了一些東西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物品;而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鎖了門,有備用鑰匙的只有總經理秘書而已。”跡部景熙冷靜地分析著,目光閃爍了一下,嘴角緩緩上揚;“故事”是不是該按上一個結尾了呢?
看著手冢國晴吩咐完一系列的事情,跡部景熙才又一次開口,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對方提了什麼關於我的要求呢?”
“一如既往的敏銳。”手冢國晴讚歎了一聲,盯著跡部景熙看了三秒纔開口;“對方手上有人質,要求就是你去交換。”
“人和炸彈在一起?”
“是。”
“讓我上去怎麼樣?”一改以往強勢的態度,可——即使語氣不再強勢,決定卻依然不會有人能去改變。
“可以。”手冢國晴深知就算答案是“不”跡部景熙同樣會出現在上面的;那還不如就此答應,深得脫離了視線範圍做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
辦公室——
雖然總經理辦公室的面積不小,但一下子涌入的四五個人還是讓此空間顯得擁擠起來;擁擠的環境容易產生混亂的局面。
劫持人質的是小池信安,對此,跡部景熙不過是覺得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她意想不到的不過是他這把年紀了竟然親自幹這種事;看來,真被逼到不行了呢。
而被劫持的人;跡部景熙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失蹤多時的安田雅!
安田雅被禁錮在椅子上,雙手反向被綁在椅背後面,雙腿也被束縛在一起,嘴上貼著黑色膠布,唯有雙眼能看清一切。
小池信安劫持安田雅來威脅她跡部景熙?
這人該不會是神經錯亂了吧?
“小池信安,你該不會是神經錯亂了吧?要找人質,怎麼也該找個跟我關係不錯的人吧?”這樣想著的跡部景熙理所當然地將問題給提了出來。
“哈哈哈…”小池信安瘋狂大笑,“我的確是瘋了,被你給逼瘋的!”
“是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跡部景熙無限歉意地說;“那有什麼是我能補償你的嗎?”
“補償?哈哈哈…那不如就用你的命來補償怎麼樣?”的確是有些不正常了,曾經的小池信安總是一副淡定的樣子,何時那麼失態過?
“那可不行。”跡部景熙好整以暇地笑著,“我的命可比你要值錢的;你要不起的。”
“要不起?不!要不起你也得給!”陰冷地笑著,小池信安狀若瘋狂,但跡部景熙卻突然覺得他的目的和安排應該不會如此簡單的。
不過,現在這個場面他並不會有優勢的;她可不會在乎安田雅的生命,只要一走了之,那這裡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但是,前提是她離開;只是,小池信安又憑什麼能肯定她不會離開呢?
“我想,這裡的情況我也幫不上忙,我能先離開嗎?”跡部景熙絕對不是那種喜歡在無聊的事上多出力的人;他覺得她會留下,那她偏要離開看他是什麼表現。
“當然。”跡部景熙提出要離開,手冢國晴當然會相當支持的,多了她一個,要分散多少注意力提防她會不會有瘋狂舉動?
“怎麼?這是怕了?”眼看跡部景熙真打算離開,小池信安不由出聲嘲諷著。
跡部景熙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小池信安一眼,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就算怕了又怎樣呢?面對生命的威脅,不怕的是自欺欺人。”
“所以…”嫣然一笑,“小池先生你就慢慢玩吧,恕小女子不奉陪了!”說著,對手冢國晴點了一下頭便轉身離開;可是在即將出門口的時候——
“我現在還持有跡部財團20%的股份,如果你踏出這裡一步,那麼它馬上就會到三浦財團的手裡;跡部小姐可要想清楚了。”
20%嗎?看來有些人真是令她失望了呢,竟然把手中的股份轉讓給了他;只是,用這20%來威脅她以爲就有用了嗎?雖然三浦財團是跡部財團在日本最大的競爭對手;可是,她跡部景熙還從來就不會受人威脅的;不過是20%而已;大不了,她用些手段來收購對方的股份就是;到時候就看,誰先倒下吧!
“是嗎。”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跡部景熙側頭認真地回答,“我討厭別人威脅我。”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現場;她討厭任何的威脅,她不會讓任何威脅她的人如意好過的;三浦財團是嗎?看來,她能再玩一次了!
跡部景熙的離開有人鬆了口氣,有人皺眉覺得失望,有人忿恨地瞪著……
可是不想理會的大小姐早就開始算計其他的事了!
大廳——
疏散了大樓中的所有員工,此時留守的只有警方的人,讓跡部景熙有些意外的是,手冢國光竟然還是等在那裡,看見跡部景熙的身影立刻向她走了過去。
“怎麼樣?”
跡部景熙靜靜看了手冢國光一眼,意味深長地笑著,“上面有人被綁架了,知道是誰嗎?”
“誰?”跡部景熙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手冢很配合地問了一句。
“安田雅。”跡部景熙饒有興致地擡頭觀察著手冢國光的反應。
說不上失望還是其他的情緒,跡部景熙沒有看見手冢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皺了一下眉頭,也沒有任何的具體詢問,彷彿對此完全不在意似的。
“怎麼?不擔心?”微微挑眉,跡部景熙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此時的口吻有些怪異。
“她只是朋友。”自己沒有發現,不代表其他人會沒有發現;手冢的回答似乎在強調某些東西。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跡部景熙想,他們是什麼關係跟她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跡部景熙繞過手冢國光走向之前坐過的位置,她還是有些在意那枚硬幣的;雖然不相信天意什麼的;不過,她終究還是想要知道所謂的“天意”到底是什麼的。
看著跡部景熙似乎在尋找東西的背影,手冢想,她該不會是誤會了什麼才說的分手二字?
“在找什麼?”手冢覺得,也許還是有這可能的;依舊主動上前詢問了一句。
轉身攤了攤手,“有沒有在這裡看見一枚硬幣?”
“硬幣?”手冢不解,她不像是一個會在意一枚硬幣的人;就算是掉了支票,她也未必會在意去尋找吧?
“嗯,一枚100的硬幣。”跡部景熙煞有介事地說著。
視線迅速掃視周圍一圈,手冢微微搖頭,“很重要?”跡部景熙在意的絕對不會是錢這個問題,那剩下的就是那枚硬幣對她有特別的意義。
跡部景熙擡頭看了手冢國光搖頭,微微搖頭,“不是,不用找了。”是啊,本就是對自己的一個玩笑,怎麼突然就當真了呢?
疑惑地看著跡部景熙,微微皺眉,“你...”纔想開口,便見跡部景熙站直了身體,緊盯著某一個方向皺起了眉頭,而當手冢擡頭看去的時候除了警員便沒有再發現什麼。
“安田佑典也來了,而且上樓了。”跡部景熙看似喃喃自語,但音量剛好讓手冢聽見,“真想要製造一片混亂的場面嗎?”
“他在看守所...”
“看守所而已,又不是什麼鬼地方,這種人想出來,也不會是什麼難事;何況,人家背後可是有手眼通天的人物罩著的。”對於有些人,跡部景熙是戲也懶得演,從來,除了冷嘲熱諷地鄙夷就不會有其他情緒了。
“一個個,都想幹什麼呢?拆了跡部財團的大樓?”
“景熙...”
“雖然是個字母彈,可是要拆這大樓明顯是不夠的啊。”
“景熙,你到底想說什麼?”
跡部景熙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手冢,“你覺得我自己把這大樓拆了怎麼樣?”
......
唉!跡部景熙的思維果然是沒有人能跟得上的嗎?
她又在想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