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們要在這裡合宿?” 跡部景熙看著已經達到的一羣人皺眉問跡部。
“啊嗯?有什麼不對?”輕輕挑眉,不解地看著似乎很不願他們在這裡合宿的跡部景熙。
“沒有,我在這裡會不會影響你們?” 跡部景熙頗爲無辜地問著;她是很想將人“趕走”,不過這麼做的後果會很嚴重。
“哼!只要你不要做一些不華麗的事情就可以了。”前一天聽說她不舒服向學校請假休息,沒想到她竟然將休息的地點也定在了這座莊園——也好,至少能看著她!
“我先回房了,就不打擾你們了?!蔽⑿χ?,竟然還有那麼些“病美人”的風采,只是,轉身的瞬間就換了表情,離開少年們的視線後更是變得面無表情。
原本是打算引蛇出洞好順利解決一些人,爲此還特意裝病換了地方,身邊更是沒帶一個人;誰知道她選擇的地方竟然會是跡部選來合宿用的,而且時間上也那麼巧合。
她要是現在就離開的話也會引來一堆的問題——至少跡部景吾一定會問到讓她有崩潰的感覺。
到底是上天在和她作對還是這個弟弟在和她作對呢?
真是......
跡部景熙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如果只有跡部一個人,還能以讓他見識一下世界的黑暗面以免未來受騙這個藉口來安慰自己;可是這裡有一羣少年;這讓她......
改變計劃顯然已經來不及。
當然,她來不及改變計劃的話,別人當然也是來不及的;說不定以爲那麼多“無知”少年聚集在一起機會更好呢。
“唰”的一聲拉開房間的窗簾,窗戶正對著網球場;跡部景熙就站在窗邊開始發呆;其實,就算多了這些人也不會變得多困難,她怎麼就一下子變得心情不好了呢?
是討厭計劃中出現不安定因素還是根本就是在擔心別人?
不過,某些人取消計劃的可能性也很大,萬一把這裡所有人都惹了,倒黴的可不會是她。
一旁震動的手機讓跡部景熙立刻回過了神——
“他已進入東京?!?
這裡的他是那位是有可能爲了一億歐元選擇背叛的某位運動康復師。
而那一億,其中有五千萬是表明了要“跡部景熙”的命。
如果是“跡部景熙”,這個價嘛…馬馬虎虎過得去;可是,現在的跡部景熙還有Succuba這一身份;註定了一些人的悲慘下場——她只值這點錢?
只是,這件事處處透露著怪異;“天命”的人雖然說不上忠心不二,但也不會爲了這點錢選擇送死的。
“唰”的一聲,陽光再次被厚重的窗簾遮擋,坐到電腦前面的跡部景熙換上了認真的神色……
球場——
“吶,跡部,你在看什麼?”大家聚集在這裡討論怎麼分房間的問題,跡部卻失神地看著三樓的某扇已經拉上窗簾的窗戶,不時還皺起眉頭——大白天的拉什麼窗簾?
“沒什麼?!崩溲蹝哌^忍足,這傢伙根本就是在明知故問。
“啊嗯,你們到底決定好了沒?”不耐地瞪著那羣連分個房間都要吵個半天的人。
“嗯,看來還是要抽籤決定吶?!辈欢掳蜔o辜地笑著。
跡部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率先向大廳走去,就知道最後需要用這個不華麗的方式;當然,不可能和別人一個房間的跡部自然也就不會參與這種不華麗的事情了。
將一羣人丟給管家,跡部獨自上了三樓,敲響了走廊最深處的那間房門。
“咔嚓”一聲門從內部打開,跡部景熙依靠在門邊看著跡部,顯然並不打算讓他進屋;“有事?”
“啊嗯,進去談!”狠狠瞪了跡部景熙一眼,跡部開始覺得這人也許根本就是裝?。恢领队惺颤N不華麗的陰謀,只有她本人知曉了。
“你忙完了?”可是跡部景熙依舊沒有要讓跡部進屋的打算;時常帶著笑容的臉龐如今卻只剩下點點慵懶;微垂的眼瞼讓人什麼都看不清。
“啊嗯,你到底怎麼回事?”看著跡部景熙的態度跡部既惱火又無奈——眼前這位是他姐姐,他還能對她怎樣?
“只是有些頭疼,你就讓我安靜地呆一會兒吧?!薄疤撊酢钡匦α诵Γy得的弱勢姿態讓跡部看得不由楞住了;就算是車禍之前,她也絕對沒有用過這種口吻與他說話的——絕對有問題!
“幫你叫醫生?”跡部微微挑眉,從未見過的態度讓跡部誤以爲她病得很重,不由將擔心掛在了臉上。
“好啊,我先睡一會。”輕緩的語氣,微微嘆息一聲,在跡部回過神之前迅速關上了房門,當門闔上的那霎那神情大變,似笑非笑地挑眉——醫生又能怎樣呢?她堅稱她不舒服的話他們也不能把她怎樣!
至於不讓跡部進來的原因嘛——看著桌子上那堆零件,還真不能讓他進來,會嚇到小孩的;雖然,她只不過是想要試試看製作一些危險物品而已。
看著關上的門三秒,跡部突然匆匆跑下來——
“跡部,怎麼了?”忍足甚少看見跡部如此的神奇,不由好奇地問;可惜,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跡部,你幹嗎?”宍戶也一臉奇怪地看著神色不善的跡部,似乎沒有人惹到他吧?
“少爺,您怎麼了?”看著跡部氣勢洶洶地向自己走來,管家猶豫著是不是該後退一點。
“你,馬上讓醫生過來!”惡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語氣也頗爲不善。
“跡部少爺你怎麼了?”
“跡部,你生病了嗎?”
“看著不像嘛?!?
“遜斃了!”
......
“全都給本大爺閉嘴!”隱隱可以看見跡部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小小的“十字”,再說下去,那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終於清靜了!
管家仰頭看了看三樓的走廊盡頭;“大小姐怎麼了?”有些擔心地問;他看著這兩個孩子長大,看著他們小小年紀就經歷了那麼多;而一場車禍讓跡部景熙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讓他怎能不擔憂呢?
“她不舒服,你先讓醫生過來?!臂E部恢復了冷靜,頭疼地想——她是真病還是裝?。?
如果被跡部景熙知道他的疑惑,一定會笑著讚揚一下他的Insight的吧?
“好的。”管家立刻放下手頭的事情跑去聯繫家庭醫生;難怪今天那麼沒精神,不舒服也不知道要看醫生嗎?順便在心裡唸叨了某個根本沒病的人幾句;害得樓上的某人鼻子癢癢的。
“跡部,你姐怎麼了?”今天,忍足都快化身問題少年了。
冷冷地過忍足,“本大爺的姐姐和你有關係嗎?”關心過頭了吧?
目光從忍足身上移開,跡部突然發現關心過頭的似乎不只忍足一個人;那個不華麗的女人怎麼就變得那麼會招惹人呢?
不然,有些人爲什麼要用目光來“威脅”自己的部員安靜呢?
這裡的隔音設施很好,這些不華麗的人不用擔心他們的聲音會吵到三樓的人——但是,跡部纔不會有興致去提醒的。
“跡部,話也不能這麼說啦。”忍足忍不住想要爲自己辯解幾句,關心人也有錯嗎?關心美女更沒有錯吧?
“啊嗯,你很閒哦?!蹦且荒ㄋ菩Ψ切Φ纳袂?,彷彿與她如出一轍,果然是姐弟;“那就先去跑個30圈好了。”
“喂!跡部…”
“啊嗯,50圈!”斜眼掃過忍足,後者權衡之下只得閉嘴——再下去該大概就會是100圈了。
其他人則紛紛送給忍足或同情或幸災樂禍的神情;忍足推了一下眼鏡,無辜地聳了聳肩。
按抽籤結果兩人一間分好了房間,既然是合宿,那最重要的還是進行訓練。
在他們訓練的時候跡部家的家庭醫生終於到了;被跡部唸了句“真慢”後一臉黑線地上樓——他大老遠地趕來是爲了被一個小孩鄙視的嗎?
理所當然的,跡部丟下了訓練直接跟了上去;倚靠在門邊打算好好看看自家姐姐到底是真病還是不華麗地裝?。蝗绻轻嵴?,那就絕對不能輕易“放過”她了。
跡部景熙見到那個家庭醫生的第一眼就萌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同類相遇時纔會有的感覺。
不由的,提高了警惕。
而且,這個家庭醫生也在跡部家工作了近二十年;只不過跡部景熙對他沒有什麼記憶而已。
雖然繼承了跡部景熙的部分記憶,但也有模糊甚至流失的部分。
對於這個給了她同類感覺的醫生,跡部景熙不由要重新將他定位了。
“大小姐,你哪裡不舒服?”家庭醫生則是有些奇怪地打量著跡部景熙,與過往那麼多年完全不同的態度讓他不由奇怪。
“頭有些疼,身體沒什麼力氣?!钡α诵?,跡部景熙依靠在牀邊;掃過跡部與管家擔心的神色不由產生了些許的歉意。
手掌探上額頭的時候跡部景熙不著痕跡地仔細觀察著,不能完全確定。
“額頭不燙。”喃喃自語了一翻,從藥箱中拿出溫度計遞給靠在牀邊的人;然後示意拿出聽診器開始了其他的檢查。
拿下溫度計看了一眼;“最近又是沒有好好休息?”突然的,口氣就變得不好起來,甚至隱隱有了教訓的意思。
“也沒有…”跡部景熙覺得一個兩個都一副長輩的樣子實在是讓她有些爲難,她不過是裝病,難道還能真檢查出一些什麼病來?
“最近公司似乎有些問題,而且有人想要對小姐和少爺不利,大小姐最近是根本沒有休息。”這個時候,管家卻是非?!氨M責”;跡部景熙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好吧,就當個病人算了!
那位家庭醫生轉身看了跡部景吾一眼;“有些低燒,疲勞過度;看著她,讓她好好吃飯,好好休息。”
“本大爺會好好看著她的。”跡部狠狠瞪了跡部景熙一眼,疑惑盡去的眼眸被擔憂與心疼替代。
跡部景熙默然——報應啊,不該裝病來騙人的!低燒是之前喝了熱水,那個疲勞過度他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沒有開藥劑,只是一再叮囑注意休息與飲食;跡部景熙索性再用裝睡來打發了那三個愛“針對”她的人。
聽見關門的聲音,再確定了門外的確沒有人之後跡部景熙突然躍下牀,一把掀開被子,下面放的依舊是一些零件,跡部景熙繼續著未完成的工作。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樓下,有人在訓練期間沒少投注目光到這間被窗簾遮掩的屋子;似有若無間總覺是帶著些許關心與擔憂的。
即使知道,她最多也就是一笑而過吧?
即時擺出再曖昧的姿態,再如何調戲人;她都沒有愛過誰;也不知“情”這字該如何寫。
當然,也就不會知道“情”這一字有多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