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不錯?”一大早迦葉就在自己的實驗室看見了跡部景熙, 不過相比昨天的死人樣,今天完全就是另一個人了。
“的確還不錯。”甚至不錯到還幫迦葉買了一份早餐。
“不過...”跡部景熙的聲音突然沉了下來,笑容堪稱燦爛至極。
迦葉心頭涌現警覺, 不著痕跡地後退了半步。
“你竟然敢掛本小姐電話, 真是越來越有長進了!”然後, 似乎聽見了活動指關節的聲音。
“你要學會找你該找的人。”迦葉無辜地聳了聳肩, 語露無奈之意——表示他是好心爲她著想。
“這麼說, 本小姐還要感謝你一翻咯?親愛的迦葉哥哥?”
......
迦葉向來能壓跡部景熙一頭,可是,當聽見那四個字之後, 不由也開始謹慎起來——實在是這是跡部景熙第三次那麼叫他,而前兩次如此稱呼他的結果就是他一次差點成了她的替死鬼, 一次被家裡所有人誤會了一些事。
而這第三次, 他又會有什麼悲慘的下場?
此時, 迦葉是真是全神貫注地戒備著。
“所以,早餐就是謝禮喲。”可是之後跡部景熙卻只是輕笑一聲, 邁著歡快的步伐離開。
看著離開的背影,迦葉謹慎地檢查了早餐的咖啡與麪包,沒有任何問題;但也因爲這樣,讓他覺得這“第三次”會比以往兩次更加恐怖的。
當真讓人頭疼,他好心換來竟然恐怖報復?什麼世道?
因爲頭疼著跡部景熙的報復, 當天的解剖課迦葉上得十分“High”, 讓一衆學生裡有大半的人是蒼白著臉、腳步虛浮地走出教室的。
真是讓人水深火熱的一堂課, 那個一向溫和的老師竟然變得如此彪悍;到底是受什麼刺激了?爲什麼倒黴是他們這羣可憐的學生?
最後, 迦葉讓手冢留了下來。
“什麼事?”索性, 手冢的心理素質過硬,到目前爲止還能面不改色。
“昨晚有發生什麼嗎?”迦葉微微挑眉, 直截了當地問。
“嗯?”手冢有些疑惑地挑眉。
“某人今天似乎有些神經錯亂了。”迦葉無奈地聳了聳肩,不知這從側面出手能不能打探到對自己有幫助的消息。
神經錯亂?這形容真是……
手冢微微猶豫,只是告訴迦葉昨晚跡部景熙在酒吧“鬥毆”之後需要被保釋的事情。
“唔…”迦葉微微沉吟,然後突然問,“你們沒事了?”
“...啊。”並不驚訝迦葉會這麼問;跡部景熙有事總是會找他,幸好,他們的關係雖然看似複雜,卻也不會太讓人擔心。
“沒事了。” 迦葉不由更加無奈,似乎沒有什麼大事;既然兩人都和好了,那人心情應該不錯纔對;難道心情很好他也要倒黴一下才行?
手冢纔想離開,卻差點與門外的人撞個滿懷。
來人氣勢洶洶,沒有和手冢打招呼的打算,直接衝到了皺眉的迦葉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冷笑一聲,“修陀迦葉,算本小姐看錯你了!”
“你…”
迦葉愣愣的反應不過來,而他還未說什麼跡部景熙又風風火火地離開了;關門的時候把門甩得震天響;估計整幢樓都能聽見了。
留下的兩個男人莫名對視一眼;迦葉疑惑得不行,而且異常頭疼,“手冢,我們誰惹她了?”
“沒有。”手冢的意思是他沒有惹到跡部景熙,昨晚剛說情了一切,還能有什麼事?如果是他,也不至於連累無辜的人吧?
“我是真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那女人了。”迦葉無力地感嘆著。
“不能大意。”留下這麼一句,手冢也離開了實驗室。
迦葉微微楞了一下,然後無奈搖頭——其實手冢還是有些地方與跡部景熙相似的,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結果的。
不過,這兩人是沒事了,他的麻煩又要開始了嗎?而且還是莫名其妙的麻煩。
他到底招誰惹誰了?竟然認識了那樣一個女人,還曾一度把她當妹妹…神經錯亂了吧?
食堂——
手冢的醫學部的食堂找到了正用叉子戳著食物的跡部景熙。
“怎麼?”在跡部景熙的對面坐下,而對方要了兩份咖喱,一份已經被跡部景熙用來當作泄憤的對象,而他面前的則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
“不喜歡咖喱?”而跡部景熙則開始裝糊塗並且自然地反問。
“誰惹你了?”手冢無奈,昨晚好不容易坦誠了一次,結果現在又變成這樣了。
跡部景熙丟過去一個沒好氣地白眼,“你這不是廢話嘛,當然就是那個喜歡自虐的男人!”
“那他到底哪裡惹到你了?”手冢也微微有些頭疼,如果就是昨晚被掛了電話的事,未免太小氣也不像跡部景熙的風格。
跡部景熙停下了一切動作,突然不出聲了,神色有些落寞,半晌無奈嘆息,“也許,我不該管這事的。”
“你…”
“我沒事。”跡部景熙果斷地打斷手冢,“你下午有課嗎?”
“有。”
“那麼,還是迦葉的課吧?”跡部景熙微瞇著眼眸,也不知她在算計什麼。
“啊。”
“他沒說要該時間或者讓別人代課之類的?”跡部景熙身體不由前傾,眨著眼,急切想要知曉的樣子。
“一點,你可以自己去看。”手冢丟下這麼一句,無奈地搖了搖頭,依舊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有事啦,那麼…”跡部景熙笑嘻嘻地看著手冢,“我幫監視那男人一下午怎樣?”
……
監視?這詞用得是否太過於——曖昧?因爲那兩人的關係在很多人看來本就異常曖昧。
“哎呀,幫個忙會死啊!”跡部景熙見手冢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由瞪了過去,“等我解決了那個女人再跟你解釋啦!”
“唉。”終究沒有忍住,手冢淡淡嘆息了一聲——反正,他向來對她沒有任何辦法的。
“我先走了,能讓本小姐接機,那女人死也能瞑目了!”跡部景熙憤恨地丟下一句便匆匆離開了。
實驗室——
下課收拾東西的時候迦葉走到了手冢的身邊小聲地問,“她人呢?”
“接機。”手冢也不隱瞞,快速回答著,“女人。”然後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又爲迦葉補充了一句;而就是這補充的兩個字讓後者臉色變得相當怪異。
最終,卻是無奈嘆息一聲,“說句讓人誤會的話,那位大小姐認識的人當中,還沒有哪個女人能好到讓她屈尊去接機的,男人倒是可能。”
手冢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則極其懷疑迦葉對他說這話的用意。
“她還有說什麼嗎?”不過,這一次迦葉看上去倒真像無心感嘆;因爲他還有頭疼的事。
想了一下,手冢索性直接將跡部景熙的原話告訴了迦葉;誰知這話過後竟然可以讓後者臉色大變。
“我就說怎麼火氣那麼大……”然後低喃了一句,苦笑著搖了搖頭。
“砰”的一聲,實驗室的門似乎又遭殃了一次。
還留在實驗室未走的學生紛紛轉身看向這位心理系的美女講師,一直聽說與這個醫學系的講師關係曖昧;似乎,不是空穴來風?
“各位同學,我有事找你們的老師,能否給我們一個獨處的空間?”跡部景熙笑容曖昧,話就說得更曖昧了。
“沒問題!”不知是誰快速接口,語氣帶著一種“我理解”的曖昧。
迅速離開的許多人不由都露出一些八卦的笑容,跡部景熙走入實驗室,首先做的竟然是□□手冢的頭髮,“同學,你怎麼不離開呢?”
沒好氣地拍開跡部景熙的手,有時候她的孩子氣讓人異常無語。
“聽說你去接人了?”迦葉鎖上了門,靠在門邊微微挑眉,故意與跡部景熙保持適度的距離。
“沒錯。”跡部景熙終於不調戲手冢,轉移了注意力。
“什麼人有這榮幸呢?”斜靠在門邊的迦葉手一直沒有離開過門把手。
“你的前未婚妻。”跡部景熙露齒一笑,說不出的陰森。
“哎。”迦葉苦笑著搖頭,“我沒有聯繫過她。”
“我知道。”跡部景熙微笑著點頭,“不過,你可別指望我道歉之類的。”大小姐一副理所當然的不講理樣。
“這種事,從來不會指望的。”迦葉看見跡部景熙的笑容完全沒有放鬆的姿態,“那麼,那人死了沒?”
“人家好歹是你的前未婚妻,我怎麼也會給點面子的;不過就是讓她的保鏢去醫院報到一段時間而已。”
……
哎!就知道不會是什麼讓人能放心的結果!
“她來,是什麼事?”撇開其他一切情緒,迦葉平靜地問。
“當然,哪裡有利益可爭取,她就往哪裡走不是嗎?何況,說不定還能再利用你的感情一次呢。”跡部景熙說得肆無忌憚,一點也不在乎是否揭了別人的傷疤。
“還有你不是嗎?”迦葉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笑容苦澀;也許這段感情刻骨銘心,但已經不屬於他了;過去的,終究是要放下的。
“我怎麼記得你當年也說過這話?”跡部景熙不由翻了個白眼,“你在我這一向都是沒有信用的。”
無奈搖頭,迦葉不準備與跡部景熙糾纏下去,“你自己看著辦吧。”然後開了門,順利閃人。
對於迦葉如此舉動跡部景熙不由牙咬切齒,轉身,“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逃避?”
手冢絲毫淺淺地勾了一下嘴角,“你在說自己?”
無力地翻了個白眼,跡部景熙突然後悔昨晚自己的告白,似乎落了下風?
“哼!別拿本小姐和那個不華麗的男人比較。”跡部景熙狠狠瞪向手冢,但看上去更多的卻是惱羞成怒。
“還有五分鐘你的課就要開始了;而你的教師在另一幢樓。”手冢對跡部景熙的態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非常好心地提醒著。
……
跡部景熙在心中豎了一箇中指,而實際上則是去捏手冢的臉,後者慢了一步未能避開,“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
“哼!”然後,留下一聲冷哼,跡部景熙踩著高跟鞋快速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