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YOTEI…HYOTEI…HYOTEI...”
站在人羣之外感受著賽場的熱情,跡部景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場內即將要開始比賽的兩所學校;不由再次哀嘆——她真的老了嗎?
突然擡頭,迎上一道淡淡的打量目光,不由勾了勾嘴角——沒想到第一個發現她的竟然是那個木頭啊!
沒有跟任何人提起今天會過來,到了之後故意站在人羣之外,原本以爲憑跡部的insight應該能發現她,沒想到第一個發現她的竟然是手冢國光——這會不會預示著的什麼呢?
回給那道目光的主人一個曖昧的笑容,果不其然看見對方扶了一下眼鏡就轉移了目光。
哈!不會是害羞了吧?這樣就害羞,還真夠可愛的呢!
收回目光不久發現了第二道打量的目光,再次擡頭就看見跡部看著這個方向的目光顯得有些——兇狠?
好笑地搖搖頭,如果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太適合,她還真想上去調戲一翻的;這兩人明明都那麼可愛,爲什麼很多人卻怕他們呢?
詭異的思想!——不過,到底是誰詭異就有待研究了。
“怎麼站在這裡看呢?”對於身邊突然冒出的聲音跡部景熙卻一點也不驚訝,如果不是她的默許,有誰能靠近她三米之內呢?
無所謂地笑了笑,“哪裡不都一樣?你自己呢?”
“哪裡不都一樣嗎?”幸村將跡部景熙的反問全數送回。
“呵。”輕笑一聲,跡部景熙順利地找到了立海大的其他隊員,不是很明白幸村這樣的“脫離集體”是爲了什麼。
“不知你對今天的這場比賽怎麼看?”幸村毫不在意跡部景熙的慵懶與淡漠,饒有興致地問著。
“勢均力敵。”雖然不知道幸村精市的目的,不過多一個人陪聊跡部景熙倒是完全無所謂的。
“那景熙應該會希望跡部贏吧?”幸村的話還未說完的時候跡部景熙就不著痕跡地挑眉——“景熙”?他們何時變得那麼熟了?
第一次見面不過是去幫跡部景吾拿手機,後面的合宿也都只是簡單的交流;比起他,跡部景熙倒是覺得她和手冢更熟悉一點。
不過,跡部景熙對於稱呼一事,向來是不會在意的;別人愛怎麼稱呼都是別人的事。
“他贏了並不能保證冰帝也贏吧?”就像上一次的比賽,也許是個打擊,但這就是現實。
“也是呢...”
“何況,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何必斤斤計較呢?”微微搖頭,對於他們的執著她能理解卻又不理解,在她的世界中早已沒有了勝敗,有的不過是生死;那份理解來源於羨慕,不理解是因爲她永遠也做不到爲了一場競技比賽而認真。
“斤斤計較?”幸村略顯驚詫地瞥了跡部景熙一眼;“似乎並不能這麼說吧?”外加不贊同的口吻。
“代溝!”跡部景熙緩緩吐出兩個讓人莫名的字眼。
“代溝?”幸村不解地看著跡部景熙。
“現在的調查不是說兩歲就會有一個代溝嗎?”側頭微笑著,的確是代溝,不過卻是在其他方面。
“怎麼會呢!”目光閃爍了一下,接觸越多,越會發現無法看透這個人,就如罌粟那般美麗而會讓人上癮;不自覺地想要去了解更多。
而跡部景熙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笑著,目光也顯得沒有什麼焦距;她如今純粹是無聊而已!
“手冢,你在看什麼?”另一邊,比賽已經開始,可是不二卻發現手冢的注意力似乎並不是完全集中在球場上,瞇著眼,饒有興致地問。
“沒什麼。”被不二這麼一“提醒”,手冢倒是收回了全部的心神;沒有看見好玩事情的不二略顯可惜地搖了搖頭。
看著不遠處樹下“相談甚歡”的跡部景熙與幸村,再看看身邊似乎有散發低氣壓可能的手冢,如果不是現在是比賽時間,不二大概早就唯恐天下不亂了。
不過,相談甚歡這點不二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的呢?兩人明明就已經冷場,微笑不過是兩人一貫的表情罷了。
自從“代溝”兩字出口,幸村就已找不到話題,跡部景熙是懶得找話題,兩人不過是站得近些罷了。
“跡部小姐,真巧啊。”另一道聲音突然出現在沉默的兩人身旁;跡部景熙彷彿事先知道這個人會出現似的,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而幸村也頷首示意,因不便打擾而離開。
“難道不是你特地來找我的嗎?”等到幸村離開,跡部景熙才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不過卻沒有去看身後的海涅斯。
“的確是這樣。”海涅斯與跡部景熙保持著半米的距離,看著她背影的目光略顯疑惑。
“這麼光明正大地出現,不會有問題吧?”知曉一切的跡部景熙卻偏偏喜歡明知故問。
“還好。”海涅斯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光,與他平時淡漠的醫生身份完全不符合的氣場也一閃而逝。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不過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對嗎?”跡部景熙微微側頭,送給海涅斯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與其一味隱藏讓人懷疑和不斷探究,倒不如似是而非地說些什麼,給人造成一些假象;但在關鍵時刻,她又可以推得一乾二淨。
“這樣啊...”海涅斯因爲早有所懷疑,對於跡部景熙的話也不是很驚訝;“有些出乎意料。”大多,是指跡部景熙這個大小姐的身份。
“世事皆難料。”跡部景熙勾了勾嘴角;連借屍還魂這種事都存在,還有什麼能讓她感覺意外的呢?她的存在,本就是一個荒謬的事實;“何況,你是沒有資格說這話的。”海涅斯有四分之一的日本血統,正是這四分之一的血統背後的身份讓他的父親落入敵人之手而不得不被敵人利用。
“□□之後幹這種事怎麼也比你這個財團大小姐更正常一些。”淡漠的聲音讓跡部景熙聽者不由想要翻個白眼——和著就是說她不正常是吧?
“算了,你說正事。”跡部景熙無聲地嘆息著,正常與否,她也向來不計較這些的。
“情報已經收到,研究了一下,那邊的人有些多,我一個人帶一個,不太安全。”
“那讓警察幫你怎麼樣?”跡部景熙無所謂地笑著,說道“警察”兩個字的時候目光卻是掃過了遠處的手冢。
“警察?真是別出新意的做法。”海涅斯讚歎一聲,算是沒有意見。
“那樣才能出奇制勝不是嗎?”跡部景熙蠱惑地笑著。
“沒錯。”
......
沉默過後,跡部景熙發現周圍的人羣又增多的趨勢,適時地改變了話題;“手冢的傷怎麼樣了?”場上,已經是在進行手冢與樺地的比賽。
“你好像很關心他?”海涅斯卻不回答,反而難得調笑了一句。
“不可以?”跡部景熙也不覺得有什麼,大方地反問——她關心誰與其他人有何關係?也沒有遮掩的必要。
“他的傷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不過,任何運動都存在一定的傷害,自己不愛惜,別人也無能爲力。”說完這一句,海涅斯突然就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雖然專家說沒有問題,但因爲後一句,跡部景熙卻是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突然就向前方走去。
跡部景熙出現在手冢國光身邊的時候他的比賽正好結束,7-6獲勝;而跡部景熙突然出現在青學這便不免引來衆人的側面——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左和右我還是分得清楚的,所以,我沒有走錯地方哦。”對向她投來疑惑目光的人搖了搖食指。
“哦...”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將尾音上揚,聽上去有些調侃的意味;只是,手冢沒有反應,跡部景熙不會在意;再怎麼起鬨,也無用。
何況,下一場第一雙打的比賽也已經開始,現在來說,還是比賽更爲重要一些吧!
而且,跡部景熙走過來後只是站在一旁不說話,這讓原本準備看一會好戲再給隊友加油的人感到了無趣,索性轉移了全部的注意力。
雖然不在意,不過跡部景熙可也不會好心地時刻讓人看好戲的。
所以,他們就還是乖乖當個拉拉隊,不要管“大人”的事了。
青學這邊算是“安分”了,不過冰帝那邊卻有幾人始終皺著眉頭——
“吶,跡部,你姐怎麼跑青學那邊去了?”對此最關心的就是忍足侑士了。
“啊嗯,和你有什麼關係?”跡部斜睨忍足一眼;雖然對此跡部景吾也略顯不解,不過似乎更不爽忍足的這種態度——反正就是不允許某人打跡部景熙的注意。
想到這,跡部倒是覺得跡部景熙在青學那邊好一點——至少,以手冢的性格......
跡部垂下眼瞼——他這是想到什麼不華麗的地方去了?
他怎麼會去想那麼不華麗的事情?哼!一定是最近被那個不華麗的女人給影響了!
“好像是沒有關係。”忍足無辜地摸了摸鼻子,顯得有些鬱悶;“不過,你沒有關係嗎?”偏偏還要將問題往跡部身上推。
“哼!這關本大爺什麼事?”跡部不耐地瞪了忍足一眼,明明就沒有什麼特別的交集,幹嗎對那個女人那麼趕興趣?
“沒什麼!”忍足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跡部淡淡瞥了眼揚著曖昧笑容看著手冢的跡部景熙——招蜂引蝶的女人!
而那個被跡部暫時定義爲“招蜂引蝶”的女人此時正有些鬱悶——她的魅力沒有網球大!
看著旁邊那個目不斜視的人跡部景熙不由撇了撇嘴——她竟然比不上一顆直徑大概十公分左右的毛絨小球;這是不是太傷人自尊了?
就如此和網球較上勁的跡部景熙突然就變得“陰沉”起來,不經意間正好看見了一些在人羣之外晃悠的人——很好,正好供她來平復心情。
Www⊕ TтkΛ n⊕ C〇
手冢回頭看了一眼跡部景熙突然離開的方向——之前那股是殺氣還是怨氣?
只是,無論是哪一樣,都很奇怪;而且,爲什麼要突然離開?離開之後還會回來嗎?
微微鎖眉,這一下,竟然是在人離開後分神了;如果跡部景熙知道,會作何感想?
PM4:45——
跡部景熙再次回到比賽場地的時候跡部景吾逾越乾隆馬的比賽也進行到了尾聲。
從觀衆那裡聽見跡部與越前的賭約,跡部景熙不由皺眉——剃頭?有些不能想象啊!
由於都全神貫注地看著比賽,這一次,倒是沒有人發現跡部景熙;後者悄無聲息地靠近了球場一點,微微皺眉,似乎是在分析如今的情勢。
如今的比賽,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球技較量,也許,稱之爲意志力的較量更適合一些。
看著肆意揮灑熱情的人們,跡部景熙是真的有些羨慕他們的;在單純的年齡被顛覆了世界觀,在叛逆的年齡做著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使生命已經重新開始,有些事情也是無法改變的。
不過也只是片刻的羨慕而已,她有自己的生活,跡部景熙即Succuba,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場上,兩個人竟然同時倒地!
如此,誰會先站起來呢?
場面突然靜默了下來......
默默看著這一切,在得到結果的瞬間跡部景熙快步走入球場——
在衆人驚訝、不解的目光中站到越前的對面,“緩緩”拿走越前手中突然冒出來的剃鬚刀;然後,在衆人反應過來的同時,長髮已然落地。
將東西還給越前,不顧別人詫異的目光,跡部景熙笑得怡然自得;“這樣可以嗎?”
“......”沉默地看著跡部景熙,向來囂張的小孩似乎也有些被她的舉動給嚇到了。
“跡部景熙!”跡部景吾憤恨地叫著身旁之人的名字,目光微微閃爍,除了生氣,更多的卻是一些複雜的情緒。
“越前!”手冢略顯警告的目光掃過還楞在原地的人;看著那人手起發落的瞬間,他極力想要阻止,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現在,則有些害怕她是否會因爲其他人的舉動而做出更瘋狂的舉動。
不知爲何,對於剛纔的一幕,手冢有了莫名的遷怒——如果越前不拿出刀,跡部景熙就不會這樣剪了自己的長髮。
可是,之前跡部景吾準備履行賭約的時候怎麼不見阻止呢?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差別待遇?
與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眸對上後手冢卻快速移開了目光,不知是在掩飾什麼;對此,跡部景熙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哇!景熙姐真是太帥了!”
這一聲感嘆得到了衆人的附和;一直以爲是個嫵媚而壞心眼的人,如今,竟然可以見識到如此率性的一面;的確是很帥。
“啊嗯,你...”
“幹嗎好像我要死似的;真不華麗!”跡部景熙鄙夷地打斷了跡部的話,“我早就想換了髮型了,不是正好?”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哼!”被跡部景熙這麼一搶白,跡部景吾知道自己說再多也不過是徒勞;而且,竟然說他不華麗?到底是誰纔不華麗?
“真是的,你們都贏了還擺一副閻王臉,該不會你真的從出生到現在都沒笑過吧?”轉身,就如此調侃起了站在面前緊鎖眉頭的手冢,一邊調侃一邊嘆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還真的挺悲哀的。”
“......”對於跡部景熙的調笑手冢惟有尷尬地用沉默來應付——這樣的問題,從未有人敢提出過。
這個人,果然是特別的嗎?
“真無趣!”撇了撇嘴,對於手冢雖然略顯尷尬,但依舊面無表情感到不滿,微微挑眉,似乎是計上心來;“好了!收拾一下!我請你們吃飯!贏的就當慶功,輸的就當是給自己的補償吧!”拍了拍手,跡部景熙微微提高了音量,保證自己的聲音能被兩校的人聽見。
“好耶!”
“哇!好人耶!”
......
雖然輸了比賽的會失落,但這一次,他們真的是盡力了;所以,也就無憾了。
至於贏的,當然就更開心了。
所以,對於跡部景熙的提議,以被一陣歡呼聲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