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雅地打著哈欠下樓, 跡部景熙有氣無力地對管家道了一聲早,“請幫我準備一杯黑咖啡。”
“小姐,昨晚沒有休息好嗎?”管家皺眉看著彷彿很疲憊的人。
“嗯…根本沒睡。”拉開椅子坐下, 無力地嘆息一聲。
“啊嗯, 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又去做什麼不華麗的事了?”不滿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跡部景熙白了來人一眼, 無聊地擺弄著餐具, 不過卻不說話。
“啊嗯,問你話呢!”得不到回答,某個弟弟竟然囂張地去敲姐姐的腦袋。
“小孩子要有禮貌。”一把拍開跡部景吾的手, 跡部景熙語重心長地“教育”著。
“哼!先管好你自己吧。”對此,跡部景吾報以鄙夷的態度。
“看你這樣子, 今天不準備去學校了?”跡部景熙沒有繼續與他“鬥”下去, 換了一個話題。
“啊嗯, 你沒資格說本大爺。”看她那副樣子與裝扮就知道不是準備窩家裡就是準備去逛街,想到這裡跡部景吾不由皺眉, “你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似乎還是被某個不華麗的女給矇混過關了。
“就是爲了逃出來弄傷了而已。”跡部景熙懶洋洋地解釋著,一邊還是不雅地打著哈欠;那些該死的混蛋,竟然敢不收她的郵件?害她一晚上都沒睡,都在狂發郵件;是不是最近太輕閒了, 然後就忘了誰是老大了?
“管家爺爺, 麻煩你把風間醫生叫來。”跡部景吾一邊吩咐管家, 一邊瞪了一臉無所謂之人一眼。
跡部景熙本想說不用, 不過轉念一想也許那個醫生會有不錯的藥, 她也能早點擺脫繃帶了;便也沒有阻止。
“管家爺爺,我的咖啡呢?”早餐已經被擺上了桌, 可是跡部景熙一開始就點名的黑咖啡卻依然沒有蹤影。
“空腹喝黑咖啡太傷身。”聽著那不贊同的,又帶點教訓的口吻,跡部景熙也知道她要的東西是沒指望了;家中有一老,真是會被嘮叨的——不管這老人曾經是什麼身份,他畢竟已經老了,難免會有些老人家都有的毛病的。
“那就給我一杯綠茶吧。”無奈的跡部景熙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小姐,既然不準備去學校,不如再去休息一會?”對跡部景熙的第二個要求,管家似乎還是不太贊同的樣子。
“不了,等一下我要出門。”如果不是有事,她會願意讓自己難受?
“去哪裡?”跡部景吾的反應甚快,帶著點點不滿瞪著自己的姐姐——要不…還是還他車禍前那個溫柔的姐姐吧?這個,實在是不安分地讓人擔心。
“總不會是去約會的。”跡部景熙卻給了一個跡部景吾會想揍人的回答。
“你…”
“小景,既然不去學校,那就替我做一件事。”可不能真的惹到極致,這個分寸,跡部景熙還是有的。
“啊嗯,什麼事?”冷哼一聲,雖然知道這不過是這女人的慣用伎倆,可是…還是隻能任由她了。
“替我去拜訪一個人。”
“誰?”
沒有說話,而是在手機上按了幾下遞給跡部景吾看,然後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
“什麼意思?”看著手機上的名字,跡部景吾不住蹙眉。
“你就去問他願不願意幫忙對付安田佑典。”跡部景熙冷笑一聲,她纔不管那人是什麼身份,既然真正惹到她了,就別想會有好下場。
“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個人,一生正氣,曾經也是警界的高層,而他的後人當然也是繼承他的衣鉢,只可惜,如今警界也不比政界好多少,手冢國晴也不過是少數;何況,難保這次他不會感情用事,當然要另做打算。”雖然手冢國晴算得上是一個好警察,但是面對多年的兄弟之情,誰知道會是什麼情況——她就是小人之心了,那又怎樣?
“啊嗯。”當即,跡部景吾也明白了她的用意,“不過,你就那麼確定?”確定安田佑典就是放縱真正兇手的幫兇;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對於失去兩位親人的跡部景吾而言。
“不確定的事情我從來不做。”如果不確定,她也就不會當著手冢家父子的面說這些了。
“那你自己呢?”算是答應做這件事,不過跡部景吾也沒有忘最重要的還是某人的行蹤;別又弄出什麼讓人擔心的不華麗之事。
“我去公司看看,昨天鬧那麼一出,我擔心各方面會有些問題。”這話雖不假,但也未必真得到哪裡去;看一眼之後,誰知道她又要去什麼地方做什麼事?
雖然懷疑,不過跡部景吾也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結束了早餐,家庭醫生也到了,看見跡部景熙手上的繃帶,不由無奈嘆息——他這幾個月,算是對得起自己的這份工資了!
檢查著傷口,微微搖頭,“對日後,倒是不會有影響;不過,女孩子嘛;小心留下疤痕。”最後,卻是不免惡狠狠“恐嚇”了一下。
可是,跡部景熙似乎完全沒有被嚇到的樣子;不過是淡淡笑了笑,表示知道。
跡部公司——
無聊地支撐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屏幕上紅紅綠綠的一堆數字,跡部景熙嘆息——昨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今天跡部財團的股價怎麼不降反升呢?
這些人,都在想些什麼呢?
不過,賺錢的是她,她又有何不高興的呢?
“叩叩”,急促卻不猛烈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也不介意被別人看見她在副不正經的樣子。
新聘請的秘書是個剛畢業不久的人,似乎是遇到了什麼事,此時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緊張。
“怎麼了?”新人雖然有活力,但也總是缺乏穩重;不過,等過段時間,這些就不歸她管了。
“來了一大羣人,說是要檢查公司的帳務。”秘書還是一臉緊張,不由加快了語速;雖然有看昨天的新聞,有了些心理準備,但一遇上,到底是不一樣的;剛畢業,還沒有任何經驗。
“那就讓他們去查,隨便他們查,不用管他們。”跡部景熙倒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反正這也在預料之中,不過就憑那些人,要是能查出些什麼,她可是會鼓掌的;雖然她沒有動手腳,可是他們要對付的可不是普通的老狐貍。
“這…”
“出去吧,不用理會那些人。”跡部景熙有些不耐地趕人;她倒是寧願他們自己查出點什麼,也好省了她的力氣。
“是。”
秘書出去後,跡部景熙看了看電腦屏幕上的數字,再看了一眼時間,果斷關機準備走人。
走到樓下大廳的時候發現檢查機關的那些人竟然還是呆在樓下沒有開始工作;這是幹嗎?好像也沒有人攔吧?會攔的人昨天差不多都被她給OVER掉了,剩下的,是聽話的和不能攔的。
“跡部小姐,請等一下。”跡部景熙看也不看一眼直管往前走,可是偏偏有人要礙她的事;停下腳步,挑眉看著向她走來的人,好整以暇地笑著;“什麼事?”
“這是搜查令,免得到時讓人誤以爲我們不按程序辦事。”雖然態度看上去問候,卻是字字嘲諷。
無所謂地笑了笑,也沒有去看所謂的搜查令,“你們自便,只要別把這裡拆了就可以。”懶得與這種人多廢話,跡部景熙微笑著離開。
看著瀟灑離去之人,不禁緊鎖眉頭;聽手冢國晴的語氣好像是個難對付的人;不過他還是以爲一個17歲的少女再厲害又能有多厲害,如此看來,倒是真有些小覷她了。
如此自信,到底是有恃無恐還是有別的用意?不過,有時候過於自信,也未必是件好事。
揮了揮手,帶著人上樓,一路上,果真沒有人阻攔,各自做著各自的事,甚至都沒有議論。
走出了大樓,跡部景熙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倒是一個意想不到之人——手冢國一。
這個老人的邀約,跡部景熙倒是完全沒有想到過。
安田佑典也算得上是他的門生,若爲他的事而來,倒不是說不過去——可是,用意是什麼?在沒有任何確實證據的情況下。
不過,跡部景熙還是一口就答應了邀約——她倒是要看看那個看上去睿智的老人會說些什麼。
停車場,走向自己車的時候,小池信安也從自己的車上下來;旁邊那個看上去像保鏢的人讓跡部景熙有些想笑——原來,現在的職業保鏢都是憑塊頭來選的?
“大小姐這就要走了嗎?是不是有些不敬業了?”彷彿昨日的事不存在似的,笑瞇瞇地與跡部景熙打著招呼。
“有什麼辦法呢?我可還是個學生,還是要準備升學之事的。”跡部景熙無奈地攤了攤手,也全然沒有昨日的凌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向是她所擅長的。
“那麼…大小姐可真是辛苦了。”小池信安一副長輩關心的態度看得跡部景熙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您也同樣辛苦了。”微微一笑,拿出鑰匙,坐進自己的車後啓動引擎揚長而去。
車子一駛出停車場跡部景熙就收斂了笑容,不屑地瞥了撇嘴,的確是只老狐貍,這個時候竟然還能這麼鎮定;到底是過於自負還是有恃無恐呢?
不管是哪一樣,她都比他更具備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