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需要等一個案子處理完才能過來。”敲開書房的門只爲了告知這麼一句,手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這種事情明明就可以讓管家轉告,或者,讓跡部轉告不也一樣?
“沒關係,我不著急的。”昏暗的光線讓跡部景熙的神色變得朦朧,隱約可見嘴角勾勒出的弧度;手冢突然就覺得,黑夜與她是如此相配。
“啊。”明明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該離開的,但手冢卻有些猶豫的樣子。
“還有事?”小小的檯燈被轉動了一下,燈光更多的照向了手冢那一邊,而跡部景熙則擁有了更多的黑暗。
“打擾了。”壓下自己心頭所有的情緒,手冢將自己的失神歸咎於自己從未接觸過這類的女性。
“不會。”微微瞇起眼睛,對於手冢的反應跡部景熙只是覺得有些好玩而已——而且,比起其他人,似乎她更喜歡逗他。
而原因,暫時的,她還想不到——看著那道離開的身影,跡部景熙無所謂地笑了笑;管那麼多做什麼呢?只要自己開心不就好了?
只是,這暫時的開心換來是否會是持續的傷痛呢?
不再去想手冢的事情,目光落到了電腦屏幕上,笑意一點一點斂去——海涅斯給的密碼只能登陸那個網址一次;而她也按照他的“吩咐”做了該做的事情。
至於一些事情的真實性,也交給可以信任的人去查明一切了。
而找上手冢國晴——純粹是爲了得到一個“可靠”的苦力而已。
處理完一些事情後,跡部景熙的腳輕輕點低,轉椅立刻離開了桌邊,目光迷離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卻發現樓層太低不適合俯瞰。
起身離開書房,一出門就聽見了某一個房間中充滿歡樂的聲音,大概是因爲沒有關門,聲音聽上去還挺吵鬧的。
感興趣地挑眉後便向那裡走去。
倚靠在門邊看著裡面那羣打桌球的人跡部景熙不禁失笑——那是在打桌球還是另類網球?
再看看一旁的酒杯,真是一羣壞小孩呢。
目光繼續遊移,最終落在一大杯正在冒煙的紫色液體上,露出一個略顯好奇的目光,往裡走了幾步,隨意拍了一個人的肩膀,伸手一指;“那個是什麼?”
被拍了肩膀的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揚著燦爛的笑容轉頭,笑得眼早就成了一條縫;“乾特製的飲料,味道不錯,要不要嘗試一下呢?”不二的話一出口立刻遭到了許多人的強烈反駁——味道不錯?估計也就不二週助那詭異的味覺纔會得出如此結論吧?
有趣地看著不二週助成爲“公敵”的場面,跡部景熙的目光掃過另外的人;“既然如此,現在拿出來做什麼呢?”
“當然是有用,輸球的人我會爲他送上一杯;你要不要試試看?”彷彿帶著奸詐的笑容,鏡片似乎也在反光,手中拿著被冒煙的液體,乾貞治突然就出現在了跡部景熙面前。
“乾貞治,你給本大爺閃遠點!”發現跡部景熙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深知乾汁“威力”的跡部狠狠瞪著乾,如果可以,說不定下一刻就該讓樺地把人給扔出去了。
只是人還未趕走,跡部景熙倒是自己接過了那杯怎麼看怎麼詭異的液體。
拿在手裡晃了晃,似乎這液體還有一股粘稠感;真的是…不敢恭維!
不過呢…詭秘地笑了笑;“既然比賽輸的人要喝下這個,那有沒有人要和我比呢?”既然這話是對大家說的,爲何要將目光只鎖定手冢一個人呢?
一時間,也沒有人自告奮勇地站出來;不是沒有興趣,就是在思考什麼,順便相互觀察著。
揚著嘴角,跡部景熙走到手冢身邊,一手壓在他肩上,有些挑釁地笑著;“不如,就你如何?”
……
手冢扶了一下眼鏡,發現衆人的視線一下自就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其中也不乏幾道北有深意的目光,然後;“好!”
至於報著的是怎麼樣的心態,就不得而知了。
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向兩人圍攏過來;當然,全是來看好戲的;無論是哪個輸,之後都會挺精彩的——移動冰山VS妖嬈美女,真是不錯呢。
“姐,你…”跡部走到跡部景熙的身邊,微微皺眉,顯得有些欲言又止——他不確定她是否擅長這類的遊戲;他的確不夠了解她。
“不用擔心。”回頭促狹地笑著;“要是姐姐輸了,那杯東西就交給小景你了。”
“啊嗯,本大爺爲什麼要幫你解決?”跡部回了跡部景熙一個白眼,雖然要是某人輸了他是絕對不會讓她喝,但是,現在也不會就這麼同意的——愛鬧彆扭而已。
“因爲你是我弟弟啊。” 跡部景熙輕笑,說得是那樣理所當然。
“哼!”不置可否地冷哼一聲。
這一次,衆人看好戲的興趣更濃了,那被東西不是歸手冢就是跡部…啊!真的是不錯呢!
“啪”,跡部景熙站到了球檯前開球后對手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意思就是讓他先來。
微微頷首,手冢無言地與跡部景熙換了位置。
手冢雖然不擅長桌球,不過憑藉其的領悟能力,和網球上的一些技巧,倒也沒有太難看。
一顆粉球擦著鏘鏘停在球袋邊緣,就是沒有落入袋中;跡部景熙微微搖頭;“真是可惜吶。”雖然桌面上所剩的分數不多了,但也夠讓跡部景熙用來熟悉一下手感了。
當最後一球入袋後跡部景熙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獨自擺球之後讓手冢開球。
“哇,景熙姐該不會是個高手吧?這下可有好戲可看了。”
“嘖,你說手冢喝下那個還能保持一張撲克臉嗎?”
“不過,如果是跡部喝那個呢?”
“真有趣呢!”
明明一副想要小聲討論的樣子,結果一說出來還是所有人都能聽見了的音量。
這些人,根本就是幸災樂禍著,期待著。
對手冢有些挑釁地笑著,見對方依舊是面無表情不免覺得有些無趣——未老先衰!她就不信她還不能讓他笑一下!
一時的衝動,誰也不知道今後將要付出的又會是什麼。
“嘭”的一聲,一顆紅球已經落入袋中,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跡部景熙的神情比之前稍微認真的那麼一點點。
當然,能觀察到這細微不同的也只有那麼幾人而已。
“嘭”
隨著桌面的球越來越少,周圍的人看向手冢的目光不是幸災樂禍就是別有深意;不過,這種情況下依舊能保持那萬年不變的神色,要用跡部景熙的話來說那就是——不愧是未老先衰的人吶。
“真是高手啊。”忍足突然感嘆了一句,因爲跡部景熙已經將桌面上的最後一顆球打入了球袋,而母球則正好距離球袋不過一兩公分的距離。
收起球桿,跡部景熙拿過那被冒泡的液體親自送到了手冢面前;“如果覺得不夠的話,要不要換那一杯?”順手指了指乾放在一旁的巨型杯子。
“不用!”兩者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沒有人傻到會選擇後者的。
“那麼…”跡部景熙的目光緊緊追著手冢;“請吧!”
“啊。”
毫不猶豫地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周圍的人突然很有默契地保持沉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手冢——
讓他們失望的是手冢根本沒有任何的其他反應!
可是,跡部景熙卻是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伸手擡起手冢的下顎,笑得意義不明;“真不錯呢。”
周圍有的人甚至已經張大了嘴——竟然有人這麼…調戲手冢國光?
而且,手冢似乎並不討厭似的。
兩個人,根本就是在玩曖昧嘛。
而有人則不由皺起了眉頭,某些人似乎快了他們一步?
跡部景熙對他們的反應有些好笑與淡淡的不解,不過卻只是以曖昧的笑容打量手冢而不去理會其他人。
“大小姐,手冢國晴先生到了。”
在兩人即將要“深情對視”的時候管家站在門口打破了這有些曖昧,有些怪異的氣氛。
“知道了,請他去書房。” 跡部景熙突然怪異地笑了一下;“真該和他好好談談呢。”不知是無意還合算刻意,語氣曖昧之極,可偏偏又帶著點認真不似玩笑。
這下,可是戲弄到了不少人。
而跡部景熙離開後也並沒有恢復到之前歡鬧的氣氛,反而讓一些人覺得——暗潮涌動。
跡部景吾冷眼掃過某些人,微微帶著審視的意味……
書房——
跡部景熙走入書房的時候手冢國晴已經坐在了面對玻璃窗的位置上,看見走進來的人微微頷首示意;看著那與兒子幾乎如出一轍的神情,害得某人都想感嘆一句基因的偉大了。
“跡部小姐,那麼急找我來有什麼事?”手冢國晴看著黑暗中的人不禁多打量了幾眼,微微皺眉,覺得有哪裡顯得奇怪了些。
“你們在蒐集證據上還沒有進展嗎?” 跡部景熙開門見山地問,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的嘲諷之色。
手冢國晴緊鎖眉頭;“暫時還沒有,怎麼,跡部小姐有什麼線索嗎?”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不悅;雖然他也嫌進展慢了些,可還輪不到她來評頭論足。
“線索是沒有,不過我收到一個有趣的消息。”雖然不易察覺,但是他面前的人是誰?又怎會沒有察覺呢?何況,她既然能不掩飾對警察的嘲諷,又怎會在意警察是否會不悅呢?
“願聞其詳。”手冢國晴的目光總是凌厲的,彷彿想要看穿跡部景熙的靈魂,也許是因爲覺得夜晚的這個人實在有些——危險!
“有人出五千萬歐元買我的命,你說這個消息夠有趣嗎?”彷彿在說的,是一個笑話而不是攸關自己性命的事情。
“...是嗎?”手冢國晴的目光更加銳利,當發現跡部景熙依舊笑得雲淡風輕之後不由緊鎖了眉頭——什麼時候跡部財團的手伸得那麼長了?是不是大家還是小看了這個才17歲的少女呢?
“是啊,爲了自己的性命,我可是寄希望於你們的啊。”纔怪!自己的命,向來只有自己能掌控。
“我們會盡快搜集證據的,你先不要妄動。”手冢國晴還是不由“警告”了跡部景熙一翻,之前還覺得低估了她,後一秒卻又開始小覷她的耐心,擔心著是否會因爲她的衝動壞了所有的安排。
“當然。”跡部景熙微微挑眉,她怎麼會犯那種低級錯誤呢?
“請問跡部小姐還有其他的事嗎?”
“應該沒有了。”只爲了一句話將人大老遠地叫過來,只能說是某人惡劣的性格作祟。
“那麼,我也有一個消息要告訴跡部小姐。”手冢國晴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明亮的雙眸緊盯跡部景熙,大概是爲了得到她最後的反應。
“請說。”
“NO.24的伯爵也入境了,不知道跡部小姐是否知道呢?”
“哦?然後呢?” 跡部景熙的笑容依舊無懈可擊,不甚在意地反問著。
“也許和NO.26是一夥,處於安全考慮,跡部小姐不該拒絕SP的要求。”手冢國晴明顯就是想要試探些什麼;不過遇到跡部景熙,註定只能失望而已。
“遠距離狙擊是暗殺中最常用的,即使有SP跟著,也無濟於事。” 跡部景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依舊帶著嘲諷的意味。
“告辭了。”手冢國晴最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跡部景熙一眼。
“不送。”嘴上說著不送,但跡部景熙卻是和手冢國晴一起離開書房;在樓梯口又將人叫住。
“還有什麼事?”
“手冢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跡部景熙的神情看上去有那麼些的認真。
“你問!”由此,手冢國晴也不由嚴肅以待。
“你的兒子手冢國光從小大到到底有沒有笑過?”
“嗯?”
明明就是認真的樣子,爲什麼問出來的問題卻那麼——
詭異?
而且,這個問題也被從後面房間出來的不少人聽見,神色各異。
“你這是……”手冢國晴怎麼也想不明白跡部景熙爲什麼就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問題;不說他,所有聽見這個問題的人都想不明白。
“我很感興趣,所有就問一下咯。”跡部景熙無辜地眨了眨眼。
“感興趣什麼?”手冢國晴依舊不是很明白的樣子。
“對手冢國光感興趣呀。”跡部景熙的直言,換來的是一片的靜默。
……
“那你還是去問本人吧!”說完,手冢國晴快速離開——怎麼有些像是落荒而逃呢?
“唉!”幽幽嘆了口氣,轉身對上一羣幾乎要石化的人,跡部景熙好笑地搖了搖頭,徑自上了三樓。
反應過來的人中有一人也跟上了三樓,不過卻被擋在了跡部景熙的房門外;“小景,我要休息了;不要打擾哦。”不給跡部景吾任何開口的機會,跡部景熙反鎖了房門。
狠狠瞪著房門,跡部緊鎖眉頭地轉身,從樓上走廊向下看,目光落在某個人身上,顯得有那麼些凌厲;而被瞪的人依舊面無表情,至於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麼,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跡部景熙曖昧的態度,實在是不免讓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