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暴風在兩棟建築中心吹蕩,*的人睜不開眼,肖一瞳愕然的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左手邊的錦蘿和她胳膊上劃破的血痕突然有些回不過神。
而她,亦神色詭譎,死盯住一秒前被她跳下來擋開的箭矢射偏的方向,那本是一個行人,如今卻幻影般一閃,不見蹤影。“不對,不對?!彼馈?
“蘿蔔,你受傷了!”肖一瞳抓住她的肩膀將她強扭過身,那胳膊上被箭矢劃過的傷痕處血液涌出,沿著白皙如玉的臂膀緩緩滑下,耀眼的紅色刺痛了他心底的某一處神經:“你是傻子嗎?幹嗎跑來幫我擋,不知道很危險?。 闭娴氖侨滩蛔『鹌饋恚骸蔽覀儸F在去醫務室……”
錦蘿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然後她輕輕推開他,唸了句咒語,那些被反射出巨鳥身體的竹骨瞬間向她的手腕飛去,收好握緊,她一躍而起,如同一隻緋紅的燕尾蝶剎那間出現在樓頂邊緣。
肖一瞳被丟開,鬱悶的仰起腦袋看見她對凌予煥耳語了什麼,兩人的臉色均變得極爲蒼白。
火焰羽毛的巨鳥開始撲騰著癲狂起來,暴風與火焰以幾何翻倍的增長速度吞噬這個空間,妖男做了個決定,將一條冰龍收回,集中力量於另一條白夜身上。隨後,兩人都用風系術法穩穩降落在地面上,肖一瞳還沒來得上前詢問,便看見凌予煥跑開了幾米外,翻身躍入路邊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的駕駛座,彎下腰”叮叮咚咚“搗起來。
”喂,你不是要盜車吧?“肖一瞳發覺這個場景很似那些幹了一大票後的蒙面大盜的做法,狐疑道。
“閃開閃開!”又是一陣焰火暴雨,背後涼嗖嗖的,他可不想再被那丫頭救,趕緊活動下脛骨,提高警惕。
也不知是不是巨鳥升級了還是白夜那一條龍沒伴作用會變得小很多,空氣中的溫度越來越高,甚至有濃硫酸的氣息嗆得人喘不過氣來。明明是據說不會受影響的路人和其他物體如今卻在它的攻擊下像海市蜃樓般頻頻消失,甚至碎裂,飛沙走石,聲音震耳。
“不是說‘界’中的其他人不會受影響嗎?我怎麼覺得影響的不得了啊……”他原先的理解是衆旁人應該身體周圍形成一種無形的保護膜,什麼攻擊都會無動於事。
“本來應該是,錯就錯在我們從一開始就被它騙了,你看那隻紫紅眼珠的巨鳥,那不是它的本體,我們看到的它只是虛像,攻擊也罷,似乎只能起到微弱的抑制作用,我的竹骨箭和凌予煥的冰龍不可能這麼弱,更不對頭的是你說這些路人,一個個幻影般碎裂消失,完全不符合‘界’的邏輯,就我的猜測……”錦蘿在身邊像揮舞長鞭般揮動紅綾,靠過來來打散那些火光,繼續道:“那是傳說中的大陸十大惡魅排行第七的怪物,土系幻境織夢者--織夢靈。”
怎麼連傳說中的怪物都碰上了,肖一瞳悲哀的掩面:“改天爺要去買彩票……”
“喂!搞定了,你們上車!”凌予煥突然叫起來,同時跳到了後車座椅上,呼喊同伴集合。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我們剛剛的精神力都白費了,這種類似於土系術法‘浮虛幻境’的怪物,製造了一個打不死的幻境軀體來和我們抗爭,它最可怕的地方在於,我們若看不破,結果則很可能是精力嚎竭死在這裡……”
“那那……怎麼解決啊?”肖一瞳木訥地看著米蘇上了後座,錦蘿跳進副駕駛座,撓撓頭:“你們誰開車?”
“你!”大家一致露出你最沒用開車去的表情。
肖某人一輩子自打從駕校畢業,摸爬滾打了兩年,從未碰過等級高於普桑的汽車,更別提拉風的不得了的紅色耀眼跑車了,還是網上看標價幾百萬的法拉利!“雖說能有幸摸一下大腕們纔有氣場開的車的方向盤啊……我很是激動,可是你們不懷疑我的技術嗎?我說……”
“廢話那麼多!”錦蘿看著後面向他們靠近的織夢靈滿臉表情扭曲到猙獰,在她的怒視下,肖一瞳顫微微的爬上駕駛位,發動那張不知哪來的即將被他們偷走的紅色跑車。
這法拉利真的是漂亮極了,撫摸著光亮的車門,他頓時有種我們不是來消減惡魅而是來炫耀的這種想法。
“油門油門,踩到死!”錦蘿現在說的每句話都足以讓那刺蝟頭驚心:“破解織夢靈的唯一方法,就是逃出它施幻境的範圍,在看到它的本體後就決不會棘手了,所以我們現在的目標是跑,跑的越快越好,以此地爲中心,一定半徑爲它的輻射範圍……啊,它撲過來啦!”
紅色的跑車橫衝直撞的奔馳在不寬的小道上,如同一隻瘋狂捕獵中的野豹,紅影經過處,塵埃四起?!八弧弧避囕喣Σ谅暸c背後的天上鳥鳴聲交相乎應,肖一瞳沉悶的將油門踩的更下,手心冒出細密的汗珠。
巨鳥展開雙翅,投射在地面的影子和火焰雨洶涌而來,冷不防的,一滴巖漿般的融液打在前方擋風玻璃上,發出毛骨聳然的怪音,留下一處燒爛的痕跡。錦蘿小心的爬上副駕駛座的皮墊上,站穩立好,雙手將紅綾高高甩起。
肖一瞳從玻璃的反光中瞥了眼,狂風中那悠然翩飛的長綾和女孩子金黃色舞動的捲髮,凜厲的眼神,修長白皙的勁脖,殺氣騰騰的模樣,不由的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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