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格,還能笑得出來……”身邊坐的端正的一個青年突然開了口,明明是和自己相仿的年齡,笑得卻如此冰冷。
肖一瞳歪過頭瞇起了眼睛,不看不要緊,這個青年……要不是出言不遜,還真像誇他個兩句,難得長的如此俊美,一雙狹長的魅眼,劍眉橫掃入鬢,眉骨輪廓清晰,加上筆挺的身材,出去上街走上一圈,估計能迷倒一大片,就是……不好,太妖,像女人。
“那又如何?”他不以爲然地低聲迴應。
“切。”那妖男冷冷的白了自己一眼,一字一句道:“沒——戲——”
“沒戲?”肖一瞳苦笑了笑,不打算繼續理睬他,自己又何嘗不知呢……明知道和她不會有什麼結果,卻一往情深的朝著這個麻煩鑽了去,到頭來只會給米蘇一個肯出手相助的哥們的好印象,到頭來怎麼會有戲?
這時有保姆或者說更像是傭人的來給他添置碗筷。一個上午的折騰弄得他筋疲力盡,拿住碗筷眼睛發亮,埋頭苦吃起來。大戶人家就就有大戶人家的好處,菜的品種好多號豐盛啊,什麼炸雞翅膀、蘑菇燉雞湯、酒釀湯圓、糖醋里脊……
可是,這飯菜裡不會有暗器突然跳出來吧……
“一瞳,嚐嚐,這是我大伯母做的裡脊。”米蘇伸筷子過來往他的碗裡放了塊肉。
肖一瞳感激的望了她一眼,是一口一塊肉,吃的那個香噴噴,也顧不得形象了。
“表現素養應該再減個20分,看他那吃相,你說是不是,姑姑?”
女孩子的隨口一句差點讓肖一瞳背了氣,猛咳了幾句,才勉強嚥下了那一口。他擡起眼簾,目光和幾分鐘前出手相救現在又毫不留情出口損他的丫頭對視。由於剛纔的洞穴考驗的驚嚇,似乎一直都沒仔細注意她的容貌。
棕黃色濃密的捲髮,散開下來幾乎鋪滿了柔弱的肩膀,梳理的整齊的齊劉海下嬌小嫩白的臉泛著月亮一樣淡淡的光輝,說不上來什麼感覺,當四目相對,視線交錯,肖一瞳不住的心裡一跳,怎麼會覺得似曾相識?!
那女孩朝著自己很自然的笑了笑,便低下頭擺弄她的長柄的小紅傘。相比之下,老是盯著人家看順便端著個碗不放還叼著大雞翅的肖一瞳就顯得猥瑣多了。
傘面墜的金鈴在她的撥弄下發出叮鈴鈴的聲響。奇怪了,他其實在琢磨:今天又沒雨又非陽光強烈的,好端端的你幹嘛給自己手上多增一負擔呢。
“咳,”米蘇忽然想到了什麼:“忘了給你們介紹介紹了。”
她站了起來,在衆人眼中先指了指猥瑣的肖一瞳:“這是肖一瞳,是我在大學的同學也是我現如今的男朋友。”
被點名的那傢伙立刻用鼻子哼哼,拿著筷子的手向旁人揮揮:“嘿!”
“‘嘿’你個頭……”妖男低聲罵道。
“這是老太太,我們家年歲最大的一位,這是爺爺,這是姑姑,這是姑爺,這位是大伯、大伯母,這是二伯母,這是我大哥、大嫂,還有二哥……”
米蘇呼啦地報了一大圈,肖一瞳一下子懵了,光不停地陪笑了一圈,腦袋裡僅殘留的信息除了好分辨的老太太老爺子就是那妖男是人家二哥、那黑寡婦不是寡婦而是她姑姑。不過,他有點疑惑,關鍵的人物呢,米蘇的爸媽,自己的丈母孃怎麼不見蹤影?
“這……”
在介紹到那名黃色捲髮的女孩子時,米蘇突然頓住了。
“這是你在澳洲工作的那個舅舅,記得嗎?就是他收養的乾女兒。”大哥笑著提醒。
“哦,我叫錦蘿,錦繡的錦,蘿蔔的蘿。一個星期前纔來的,你不認識就對了……”錦蘿雖說是對著米蘇說話卻將手伸向一邊仍忙著吃的肖一瞳:“你好。”
“我很好。”這麼多人,蘿蔔妹妹幹嘛非要和我握手?出於禮貌,他也象徵性地伸手在人家的手掌上拍了拍,算是握了。
很多時間過去後的某一天,當肖一瞳回想起今天和錦蘿的邂逅,纔有點明白了那時的一點困惑:爲什麼當時她只是和自己禮節性的握握手時,卻似乎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在眼眶裡打轉……
咦,人家又沒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