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生在隔壁808很晚才睡下,事實上上牀不晚,可是各有心思,關了燈還瞪著個老大眼珠子的錦蘿聽見米蘇躲在被褥裡輕聲嘆氣。“蘇姐姐,”她輕聲念道:“是那個人欺負你了嗎?”
“嗯?誰?”米蘇聲音好虛弱的樣子。
“還能有誰,小白臉易飛……難不成是一瞳哥?”錦蘿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中將白皙的小腳丫伸出來,悠閒的踢啊踢。那可是不可能的,我弟弟哈巴多乖啊。
“沒事,我們很久以前就合不來了,都認識三年了習慣了彼此又不好分開。”
“哦。”錦蘿嘟著嘴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啊,”米蘇突然反應過來輕叫了下:“小蘿你,你知道易飛,還知道我不是一瞳的女友了?”
“笨蛋,”錦蘿轉過腦袋,金黃色海藻般的頭髮鋪滿了枕頭:“是人都看出來了好吧,不要懷疑我的智商,就你們倆一呆一傻以爲旁人不知道呢!”
“……”米蘇鬱結了會,長長的嘆了口氣:“我知道他喜歡我,可是我……好像,對他沒有一點感覺,每當我試圖和他拉開點距離,卻又發(fā)現(xiàn)拒絕不了……他那種眼神……對不起,錦蘿,我看我還是早點和他說清楚爲好。”
“噯,爲什麼和我說對不起?”
“笨蛋,”這回是米蘇反敗爲勝,她的聲帶如同清冽的夜鶯:“是人也都看出來了吧,你天天黏著一瞳,什麼小心思啊。”
“呼嚕,呼嚕……”一旁的牀上傳來轉模作樣的睡著信號,米蘇一怔,無可奈何的在黑暗裡笑笑,這丫頭片子。
肖一瞳折騰那隻不明飛行物折騰了半響,好不容易哄人家鳥兒子在坐墊上睡著了,又開始奔向衛(wèi)生間狂刷那個肖翰留下來的珍貴包包。等到一切歸於平靜,凌予煥睡到打呼,滿手臭烘烘的他瞄了眼鬧鐘,一見凌晨兩點,頭忽的就大了。
肖一瞳其實並不知道老太太讓他們四人來海芒過海灘狂歡節(jié)的目的是爲了鍛鍊自己,也就無從知曉術師見習生通通會煩惱的夜間工作問題。
半個小時後。
“bang,bang!”震耳欲聾聲音彷彿千年難遇的小仙要渡劫時需經歷的雷劈電閃之災。
肖一瞳驚悚的從牀上蹦起來,情緒激動不已,張牙舞爪地將手中的枕頭向來者砸去!“你想死啊,蘿蔔乾!現(xiàn)在才幾點,我要睡覺我要睡覺!”“起牀,工作了喲。”輕易的躲閃開,枕頭飛落打到正在換鞋的凌予煥後背,然後她露出如同英國古宅中的資深管家般無暇的笑容:“術法見習生,肖一瞳同學。”
“什麼意思?”肖一瞳帶著雙熊貓眼,盯著來者紅色的精緻小禮服裙和手上鬼才知道哪來的一對老式鐵盆,心情指數狂跌:“你們,統(tǒng)統(tǒng)整裝待發(fā)的要去幹什麼?搶劫銀行?”
“真是搶劫銀行就不帶你了,你那麼笨,帶了是累贅。”錦蘿將鐵盆丟下,順手抄起了小紅傘,忽的推開八樓的窗戶,在肖一瞳的抽氣中一躍而出,聲音還似殘留在屋子的上空盤旋盤旋:“沒見過你這樣能睡的,不動點腦子都喊不醒的人。”
“錦蘿妹妹我錯了……”肖一瞳驚竦至極,虛汗狂流,連滾帶爬的往窗口奔去,趴到窗臺地大叫起來:“不要因爲我比較笨就想不開了哇,這裡是八樓,八樓摔下去會成肉餅的,連肉塊都做不了!”
“你想多了,快點跟上來,我們在樓下等你。”妖男一把推開他,亦輕快地從八樓一躍而下。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握著小紅傘幽然飄落到地的錦蘿和直線下落的凌予煥,在快要成爲肉餅前一瞬間,一道小型龍捲風在他的四周忽起環(huán)繞,帶來向上託的奇異力量,然後他以半跪狀態(tài)輕鬆著地。
肖一瞳帶著一對死魚眼趴在窗臺向下望了半響,然後默默地抽著鼻子去洗漱,再慢悠悠地下樓去坐電梯。
“你真慢啊,他們倆都等不及要先走了。”錦蘿的紅裙角在風中輕輕搖擺,空蕩的街道上極爲耀眼,肩膀上不知啥時停留著一隻灰白相間的小胖鳥,那隻**的小公鳥從來不拒絕女性公民的愛撫,除了它爹地,若是換成男士如此撓它腦袋,就危險了:“小胖丁都比你迅速,對吧,胖丁,不愧是媽咪的好寶寶……”
“我沒張翅膀不是鳥人,等等……你自稱什麼,媽咪?”肖一瞳的頭又大了一圈,養(yǎng)個兒子果然不可靠:“拜託,我剛剛纔被保安審問了一圈,已經很煩了。”
王語嫣又居然跟著表哥慕容復跑了,留下段譽和類似黃蓉的小丫頭一組,怎麼看怎麼不對勁麼……
“誰叫你坐電梯啦,一瞳哥,現(xiàn)在是接近凌晨三點,正常人都不會到處亂跑,不被訊問搜身就不錯了!你個豬頭腦袋……”錦蘿聳聳肩,兩個人並排走了幾步:“你上次被奶奶禁閉,你以爲是誰照顧你們家胖丁,認我一個作媽咪有什麼不對,是吧是吧,胖丁?”胖丁開心的“唧唧”叫了下,眼神溫柔的望向錦蘿,甩都不甩它曾爹地一下。
“好吧好吧,你說什麼都對……不過總得告訴我,工作是什麼吧?有補助嗎?”他打了個大哈欠。
錦蘿揚揚自己手中的緋紅色竹骨傘,肖一瞳抓抓腦袋瞇著眼睛,這才注意到她那把小傘的纖細的傘柄末梢套著個灰白色的鑲紫水晶戒指。
她的式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