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石貝和石柯聯(lián)名的奏本呈上去之後很快就被石珍覈準了。不止是東郡有如此的動作,樑皓在訪求賢良隱士,郭布在囤糧備戰(zhàn),張專大量購買鑌鐵打造鐵甲軍,各諸侯都在積極備戰(zhàn)。而在此期間,李從多次頒佈聖旨,刁難諸侯,張專和鄒凡則一再抗命,諸侯與大治之間的關西雪上加霜,時局也愈來愈緊張。
而此時,婚期也越來越近了。楊愫還是得不到任何消息,每天在石貝的府邸裡無所事事,悶悶不樂的,加上天氣悶熱,楊愫的身體漸漸虛弱,蘇姐又著急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寸步不離的陪著她而已。
九月初一這天被定爲大婚的日子。八月三十,章德突然拜訪楊愫所佔據(jù)的石貝的府邸,不僅他來了,而且他還帶來十幾個人,他們帶來了許多紅綢包裹、妝點的禮盒。蘇姐守著門口問他要做什麼。章德說:“在下今天有重要使命在身上。”蘇姐反問:“什麼事這麼了不起,石貝多少天都不露面,今天突然派你來又要幹什麼?”
章德說:“此言差矣,我不是奉我家主子的命令來的,而是王爺?shù)闹家獍 !?
“王爺?”蘇姐驚呼:“東海王?”
章德說:“正是如此。”蘇姐問:“那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章德說:“是奉王爺?shù)拿顏泶讼缕赴 !?
“下聘?”
章德說:“沒錯,下聘。”蘇姐馬上去報告楊愫,楊愫聽章德是來下聘的,就讓他進來了。於是章德到這這些聘禮登堂入室了。
楊愫說:“一直以來王爺和王妃都對我十分照顧,但是男婚女嫁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可是……”
章德就知道她會這麼說,還好石貝早就知會他如何解答。說:“現(xiàn)在是亂世,亂世之中的事是難以按照常理來做的。何況小姐不是也說過,令尊臨終之前將你交給我家主子了嗎?更何況王妃娘娘一直在撮合你們,這些人盡皆知,所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就都有了嗎?”
楊愫臉色半紅半白,“那他不想娶郭平娥了嗎?”
章德說:“呵呵,小姐多慮了,迎娶郭布女兒的是三爺,不是我家主子。”
楊愫憧憬的望著章德的眼睛,“當真?你可不能騙我。”章德笑著說:“那是自然,我會拿這種事來哄騙你嗎?馬上你就是我的主子了啊。”楊愫激動的熱淚盈眶,吩咐蘇姐去那些錢來,打賞章德等人,同時打開大門。
於是,楊愫接受了聘禮,而章德就回王府覆命了。這時在王府,石珍召集了所有在營城的文武大臣,商量大婚的事。當章德進來稟報的時候石貝馬上衝上來詢問,一旁的石珍,劉氏,石柯,肖韋和其他人都笑了。
從章德的口中得知楊愫答應了,才放下心來。石珍說:“好,那麼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就按之前商量的,就在明天。”石珍轉頭對肖韋說:“我們明天九月初一先舉行三弟和郭小姐的婚事,初二纔是二弟的,沒有問題吧。”
肖韋說:“大可不必,我認爲在同一天反而更好。其實一直以來王爺?shù)陌才哦己芡咨疲〗阋彩值馁澩窃谕惶炫e行的話,不是更好更熱鬧嗎?”
石珍問李增,“一應準備都好了嗎?”李增說:“回稟主公,所有事宜都準備齊全了,明天的親事不會有任何問題。”
石珍說:“那好,就這麼決定了。各位可以告退了。”於是衆(zhòng)人陸續(xù)離去。而石貝還要住在石柯的府上。石珍留下兩個弟弟,還有丘狩,李增,王郃和黃緒等人,在王府的花園裡喝茶,十幾個人一邊喝茶一邊商量著軍務。
九月初一這天迎親的隊伍從王府出發(fā),分別前往驛館和石貝的府邸,將郭平娥和楊愫接上花轎,石貝和石柯騎著高頭大馬,走在前面,既英俊又威風,不時還有女人的驚呼聲。
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迎親隊伍成了營城最引人注意的,所有的百姓都是夾道歡迎。到了王府之後,石珍和劉氏作爲東海王和王妃,坐在最上面的位置,其次是作爲郭布使節(jié)的肖韋,以及丘狩,李增,雷長,包銅,沈單,林榮,王郃,魯固,黃緒,貝生,海冠,衛(wèi)衡,陳度,沙英,莊貴,齊峰,項福,季慮,龍大奎,王禪,潘企,祝光,花藝,趙前,趙利,李釗,高圖,所有的文武大臣都參加了。
終於到達王府之後,石貝和石柯下馬,楊愫和郭平娥下轎,兩個新郎牽著兩個新娘的手,登堂入室。賓客們秩序井然的站在兩邊,讓出一條路給兩對新人。新人們要一路走到石珍面前,司儀高聲唱著賀詞,一道道禮節(jié)非常的繁瑣。等到最重要的拜天地時,已經(jīng)在王府大堂內(nèi)外折騰了足足一個時辰。
一拜天地——兩對新人彎腰下拜。
二拜高堂——兩對新人對著石珍行禮。
夫妻對拜——兩隊新人互相行禮。
禮成之後,兩對新人要獻茶,要給媒人敬酒,要敬酒答謝賓客。從白天一直忙活到天黑,終於送走了賓朋,兩對新人進了洞房。
石貝好不容易將那些人送走,關上門之前還探頭看了看。看著楊愫從頭到腳都是一片大紅色,窗簾,牀幔,桌布,蠟燭,全是紅的,深夜之中紅的讓人心慌。石貝拉開桌子下的秀墩,坐下說:“愫兒,今天難爲你了。”
楊愫端坐不動,“你還有理,這些天你是去做什麼了?既不露面,也不報信,我還以爲你不在營城了。說,是不是因爲郭布的女兒長相醜陋,你才作罷的?”
石貝說:“就算是如此,也沒有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沒見過她,就當她是個醜女人好了。”
楊愫依舊不放過,“哼,天下的烏鴉一般黑。今天我是落在你的魔爪裡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過,你可別忘了,你是答應過我的,天下統(tǒng)一的時候你要解甲歸田,而且我要是有個長短,你也不能續(xù)絃。否則,你試試看!”楊愫的蔥蔥玉指指著石貝。
石貝笑了:“好好好,這件事我都聽你的。我呢,可以坐在你旁邊了嗎?”
楊愫說:“當年我們曾經(jīng)勾手指,有過約定,你高中的話我們就將那瓶就取出來一起喝掉。你和我先後離開現(xiàn)在之後,那瓶酒就不翼而飛了,現(xiàn)在卻無法實現(xiàn)了。”石貝:“你還記得啊。是啊,都成爲過去了。雖然如此,但是我們還是成爲夫妻了。”
楊愫說:“慢,我是西京有名的才女,不能隨便嫁人。如果你能答上我的題目,你就可以洞房,如果答不上你就去外面睡一夜吧。”石貝問說什麼題目,楊愫說:“就以‘星星’爲題目,做一首詩吧。”
石貝略加思索,朗誦道:
賞星
夜?jié)庑窍“巡杵悖郎媳P中有香梨。
銀河閃爍欺人意,不見白霜情人依。
歲月蹉跎奏天琴,牛郎織女鵲橋期。
北斗仙山七仙子,照我門前曲徑溪。
蓬萊海潮心中有,月籠寒窗伴羌笛。
一曲不曾短燭燈,亂蹄踏碎山河屏。
終尋當日山花裡,明滅雙株共崖棲。
我心悠悠留此地,含苞待放贈嬌妻。
楊愫聽後,低著頭,小聲說:“好了,你……你可以……你可以吹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