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溫如錦和百舒的話,桌子周圍其餘的人都面含愧色的低著頭,也無心關注飯桌上的美酒與佳餚。
溫如錦端起酒杯,笑了一聲:“你們這是做什麼,今早你們能跟著我走到這裡,就讓我很感動了。來,祝我和百大哥能平安出來。乾杯!”
桌旁,衆人慢慢舉起手中的酒杯,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我們等你們平安回來!”一時間,房間的氛圍變得熱出來。
衆人的被子碰撞到一起,酒水從杯子中迸濺出來,撞出朵朵酒花,
就在衆人喝著酒的時候,坐在一旁的灰衣男子摸摸眼淚說道:“既然你們執意要進去,我也不攔著你們。不過,可不可帶上我一個?”
男子悵然道:“自從我的兩雙兒子和妻子去世後,我一直生活在渾渾噩噩的夢裡。我想再進去一次,從夢裡解脫自己。”
溫如錦和百舒對視一眼徵求對方的意見:“那你爲什麼不自己進去呢?”
男子突然捂住自己的臉彎下腰,哽咽的話語從手指中傳出來:“我怕死。”
最後,溫如錦和百舒還有那個灰衣男子決定了去北端之海,其餘跟著溫如錦一同出發過來除了百舒的七個人留在客棧等他們出來。
第二日,溫如錦和百舒以及那個叫魯援的灰衣男子。
北端之海之所以叫北端之海,並非它是一片海。進入它,他會給你一種猶如墜入萬丈深海的窒息感。
三個人離開客棧,帶夠足夠的糧食和衣物,一路來到北端之海。
“穿過這一小片荒地,對面那片森林就是北端之海的外界了。不過,這片荒地,其實也得算是進了北端之海的範圍。”
三個人站在一片荒地外圍,對面遙遙相望的是一片樹林。魯援指著眼前的景色對溫如錦和百舒兩個人說道:“在北端之海,越往裡深入,周圍的空氣越潮溼。不是冷,只是潮溼。”
溫如錦面色沉重的看著前方:“進去吧。”
三個人毅然踏進荒地。魯援說從這片荒地外圍就應該算是北端之海,確實是有他的道理。走了不過才僅僅五步,荒地上的熱浪直接穿過鞋底到達腳底,宛如在熱鍋上行走。
“我們跑過去吧。”溫如錦提議道。
誰知,三個人剛跑起來,腳底疼的直鑽心。溫如錦忍不住的停了下來:“怎麼回事?”
一旁的百舒懷疑的看向魯援:“你不是說來過麼?怎麼我們開始跑的時候不提醒一下?”
“我們以前我沒跑過,我也不知道啊!”魯援急的一跺腳,立馬疼的呲牙咧嘴。溫如錦白了一眼魯援,惆悵的看了眼前方:“繼續走吧。總不能到了門口就打退堂鼓”
無奈下,幾個人只好繼續慢慢的向前走去。等走過荒地,溫如錦立馬把兩雙鞋脫了下來,檢查下腳底。這是一件奇怪的事,腳底被剛剛荒地的熱浪灼傷,可是鞋底卻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溫
如錦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下百舒,發現對方也是這樣的情景,回頭把目光投到魯援身上,對方的情況也是這樣。
“就是這樣的,在北端之海里,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魯援在一旁解說道:“一會兒進了樹林深處,更是讓人受不了。”
溫如錦重新穿好鞋,只是腳底還有灼痛感。目光充滿鬥志的看著正處身的樹林:“不管多難,我都要把重水藻拿出來!”
三個人背好東西,向樹林深處走去。就如魯援所說,走進北端之海越深入,潮溼氣就嚴重。
前方,開始出現大片大片的迷霧。看到眼前的迷霧,魯援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一片。連忙拉住還要往前走的溫如錦兩個人,嘴脣抖了又抖:“我的兩個兒子…就是在這裡和我失去聯繫的。”
魯援喘了幾口粗氣,手忙腳亂的從包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麻布,圍緊自己的褲腿和袖口。自己圍著又遞給溫如錦和百舒一些麻布,邊綁著自己,邊說道:“把袖口和褲腳綁住,裡面有東西會鑽進衣服裡。”
接過麻布,溫如錦和百舒依言把麻布綁緊自己的袖口和褲腿。做好防禦,魯援還是有些畏懼眼前的迷霧。
“進去吧,你不是要走出纏繞你多年的噩夢麼?”溫如錦在一旁冷眼看著心存畏懼的魯援說道。
魯援心裡做些激烈的鬥爭,良久,魯援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走!”三個人綁好袖口和褲腿,重拾起信心,繼續向前出發。
走進迷濛的迷霧中,不知霧中含有什麼什麼怪異的成份,溫如錦三個人一進去就開始流眼淚。沒一會兒,臉上都是淚水橫流。溫如錦三個人走進迷霧中的時間不多,距離也不長,沒有辦法,只好退出迷霧。
退出迷霧的三個人,第一件事就是擦了擦眼睛。待眼睛恢復往常般的感覺,溫如錦問向魯援:“你怎麼不和我們說這個樹林裡面是這樣的?”
“我也是不知道。”對於溫如錦的不信任,魯援急道:“我上次在進迷霧之前就離開了,根本沒有進去。”
溫如錦聞言,反眼白了一眼魯援:“那我們要怎麼進去?”溫如錦咬緊下脣,一臉思考。如果她要是知道北端之海里面是這樣,她肯定會先問問龍凌的。
三個人在迷霧前的樹林圍成一團坐在一起,想了半天,也沒有一個人能提出什麼好的主意。若說剛剛在荒地上不顧一切的狂奔是可行的,但是現在面臨的是讓人睜不開眼睛的迷霧。
良久,溫如錦從揹著的包裹裡拿出一條透明的絲紗布巾。這是她無意她帶過來的。分別給百舒和魯援兩條:“用它包裹著眼睛,不僅能阻隔霧氣和眼睛的接觸,還不妨礙視線,看東西。”
說完,溫如錦已經帶好了自己的絲紗布帶遮住了雙眼。
三個人帶好布帶,再次向樹林深處進發。走進樹林,除了可以呼吸到迷霧外,眼睛已經沒有任何不適了。
幾個人走的小
心,敏銳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半空中不時有不知名的鳥飛過,地上還有一些爬蟲,直往自己身上爬。溫如錦三個人不斷前行不斷撣去爬到自己身上的爬蟲。
沒多久,天色就黑了下來,溫如錦突然覺得有些疲累:“我們休息一下吧,都走了一天了。”同樣感到疲憊的百舒答應道:“好,我們休息一下吧。”
見兩個人放下包袱打算休息時,魯援急忙叫住兩個人:“不能睡,不能睡。我們走出這片迷霧再睡!”
魯援晃了晃溫如錦的身體,又晃了晃百舒的身體。見兩個人沒有反應,魯援更加賣力的試圖搖醒他們。
眼前的景色一變,溫如意突然出現在溫如錦的眼前:“溫如意,這一年間你出盡了風頭,也該做回你的庶女好好消停消停了。”
說著,眼前的溫如意大笑起來,然後突然伸著兩雙長有長長的指甲的手向自己撲過來,嘴裡還不斷念念有詞:“溫如錦,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溫如錦看著對方向自己撲過來,下意識的要躲,身體卻動不了。見對方越來越近,溫如錦下意識閉上眼睛,等待著對方銳利的指甲劃到自己的皮膚上。等了許久,也遲遲感覺不到對方的指甲劃過自己的皮膚的感覺。
疑惑的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燁站在自己的眼前,哀怨的看著自己:“怎麼不告訴我?”
“我是怕你擔心。”溫如錦見對方的表情,連忙解釋道。可是對方卻彷彿聽不到一樣,繼續重複著自己的話:“怎麼不告訴我?怎麼不告訴我?怎麼不告訴我?”
景燁說著,目光也更加哀怨。
“燁!”溫如錦叫著對方,可就在叫對方的時候,景燁開始往後退。溫如錦去追趕對方,景燁退的越快。
“燁…燁…燁!”溫如錦慌張的叫著對方,並且向前追過去。
“燁……”眼睜睜的,溫如錦眼睜睜的看著景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景燁消失了,溫如錦的眼前漆黑一片。獨自迷茫的向前有些,不安的叫著景燁的名字。然而回她的只有自己冰冷冷的回聲。
不知獨自前行了多久,溫如錦突然從虛空中聽到有人叫自己。溫如錦來回張望:“誰在叫我?”
“溫如錦…”半空中的聲音依舊叫著自己的名字。溫如錦心中突然感到一陣不安:“誰在叫我!”
叫著自己名字的聲音依舊持續著,溫如錦心中的不安也更加擴大:“誰在叫我?出來啊!”溫如錦的心情幾近崩潰。
漆黑中,溫如錦獨自向前走。突然一陣天翻地覆,溫如錦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
只見兩個陌生的男人緊張的盯著自己看:“你怎麼樣了?”
溫如錦看著眼前兩個陌生的男人,聽到他們的問話,卻不知道他們是誰。溫如錦直覺得莫名其妙,目光警惕看著他們皺眉說道:“你們是誰?剛纔是你們一直再叫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