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法號叫一隱的僧人身後,經過一個時辰,溫如錦大致的熟悉了白馬寺的內部環境。
一路跟在一隱大師的身後走著,溫如錦被對方帶到一個房間,這是她在白馬寺裡住的房間。一個很質樸的房間,裡面擺放著的傢俱,也都是極盡樸素。
“不知如錦姑娘,對這個房間可曾滿意?”一隱打量著房間,對溫如錦詢問道。
“房間很不錯。有勞一隱大師和寺中的各位的師父了。”溫如錦對著一隱深深的行了一記佛禮。而對方也跟著還了溫如錦一禮。
另一邊,龍凌跟在兩個人的身後,看著兩個人時不時的就要給對方行一記佛禮,這對於武將出身的他來說,實在是一件麻煩之至的事。
無奈的搖搖頭,心裡更是不理解溫如錦爲什麼要自討苦吃。放著宮裡的寢宮不住,要來這裡住這硬邦邦的牀板。
三個人在寺廟中逛了一圈,溫如錦也大致的熟悉了寺廟的環境。等三個人逛完寺廟,正好到了寺廟吃飯的時間,寺廟的飯堂也已經把飯菜做好。聽著代表著用膳的鐘聲想起,一隱本打算想讓弟子給溫如錦把齋飯送到她的房間裡,卻被溫如錦斷然拒絕:“我今日來白馬寺,就是爲了替先皇吃齋唸佛。和普通僧人一樣,我到食堂和各位師父一起用飯就好了。”
見溫如錦本人都同意去飯堂吃飯,一隱也不再堅持。於是,便領著兩個人來到寺裡的飯堂。
只見飯堂裡,各種各樣的飯菜供僧人挑選,只不過無論怎麼選,都是沒有絲毫油星的齋食。
溫如錦個龍凌兩個人跟在一隱大師身後去食堂排隊的人羣后面排隊。然後各自打了碗飯,便又跟著對方來到一旁的桌子前,和寺裡其他僧人一起用飯。
吃著白馬寺裡的齋飯,溫如錦覺得也不想平日裡他人說的那般難吃。米飯中,甚至還可以吃到絲絲的甘甜味道。
看到溫如錦的表情微妙的變化,一旁的一隱就知道對方吃除了米飯裡的玄機。不等溫如錦張嘴問,一隱便已經向溫如錦解釋道:“這大米是由寺裡的僧人在後園所種的天香大米,這種大米入口鬆糯,還帶著絲絲甘甜。”
聽著一隱的解釋,溫如錦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然而另一邊的龍凌則又夾了一筷子的米飯,仔細嚐了一遍,這才發現果真如一隱所說,米飯中透出絲絲甘甜。
吃過晚飯,龍凌便帶著禁軍的隊伍離開白馬寺,返回皇宮。臨行前,龍凌再三問向溫如錦是否真的住在白馬寺,不跟自己一起回去了。
見溫如錦堅持,龍凌點點頭,調轉馬頭,帶領著禁軍的隊伍浩浩蕩蕩的離開白馬寺。
目送著龍凌一行人的離開,直到衆人完全消失在眼前。溫如錦這才轉身走進寺廟。
走回寺廟,溫如錦跟隨著一隱來到禪房。在一隱的教導下,溫如錦暫且熟悉了幾部經文。
在一隱這裡拿走一本經書,回到自己的房間便認真的研讀起來。
隨著溫如錦的來到寺廟,僅僅過了兩天,宮裡就傳出對綺
貴妃的處置。三尺白綾與她而言,已然是從輕的發落。
隨著綺貴妃的罪名落定。全國哀痛前如心皇后,景燁更是追封如心皇后爲“瑾仁顯聖心皇后”。
溫如錦在白馬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即便遠隔大半個安陵,在心裡,也是爲景燁開心的。
真的想來,溫如錦連忙轉身走進白馬寺的大殿。跪倒佛像的蒲團上虔心的唸經敬拜著。
門外,一隱透過門扉間的縫隙注視著溫如錦,一雙眼睛裡,更是閃過無數的百感交集的目光,哪裡還有平日裡淡然如水的態度。
溫如錦自從聽到這個消息,一整天都沉浸在愉悅的心情中。然而,還沒等從這個消息裡出來,便又聽到另一個更加讓溫如錦激動的消息。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綺貴妃一案水落石出,爲慰謹仁顯聖心皇后以及長子的在天之靈,朕明日將親自到白馬寺進香慰靈。欽此!”
聽著宮裡來的太監宣召的聖旨,跪在衆人間的溫如錦想到明天就可以見到景燁,開心幸福的泡泡更是不斷的從心底冒出來。
一向代表著白馬寺的一隱,從太監手中接過聖旨,儘管表面上依舊是面無表情,可是眼底,卻充斥著濃濃的恨意。
等宣旨的太監將聖旨見到一隱手中,做好自己份內之事,便領著自己帶來的人離開白馬寺。
拿著聖旨的一隱,目光陰沉的看著手中的聖旨。接著,又對寺中的僧人吩咐下去,準備明天迎接天子。
不經意間,一隱目光瞟向了溫如錦身上,看到對方臉上毫不掩飾的高興笑容,一隱的目光,更陰沉了一層。
總感覺有人注視著自己,可是望去,卻沒有發現有人看著自己。把自己的反應歸於太過激動,從而引起的敏感。溫如錦不再多想,轉身便向自己的房間裡走去。
溫如錦坐在自己房間裡的書桌前,認真看著前日從一隱那裡接過來的經書。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外有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己,把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收進眼底。
由於白天裡太過興奮,等到了晚上,溫如錦也沒有絲毫睏意。起身去把蠟燭點亮,溫如錦又坐回書桌前看著沒有看完的經書。
隨著溫如錦點燃房間裡蠟燭,光亮從房間裡傳出來。剛剛一直在溫如錦門外的身影消失於茫茫的夜色中。
溫如錦又在房間裡看了一陣子。這纔有了淺淺的睡意。合上經書放到桌子上。向房間另一邊的內室走去。
走進寢室,剛剛脫下外裳。就聽自己的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聽到自己房間的房門被打開的聲音,溫如錦心中一驚,連忙披上外裳向外走去。她明明記得自己關上了房門。
走到外間,房間的大門還是關著的。就關門閂也還在房門上勾著。疑惑的打開房門,向外面看了看。漆黑的四周一片寂靜。
見沒有異樣,溫如錦關上房門。心中更加疑惑。閂好房門,溫如錦向裡屋走去。
剛剛走到裡屋,溫如錦看到屋子裡的景象,被嚇了一跳,
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你……”溫如錦目光詫異,胳膊忍不住的擡起來,指向自己牀的方向。
“怎麼了,幾日不見,你就不記得奴家了?”
只見溫如錦的牀上橫躺一個人,飄逸的長髮落到牀上。眉目淺笑的看著溫如錦。
從驚異中緩過神來的溫如錦,指著牀上的人說道:“你不是明天才來麼?”
男子聽到溫如錦的質問,表情無辜的說道:“是啊,我是說過明天我會過來上香、祭拜,但是沒說今天晚上我不會過來。”
不錯,此時躺在溫如錦的牀上正是景燁。
從牀上坐起來,景燁拉過溫如錦坐到自己身邊:“這幾天你過得怎麼樣?”目光在溫如錦的身上仔細打量了一番,喃喃自語道:“好像沒瘦。”
聽到對方第一句的時候,溫如錦本來鼻頭一酸。就在要回答景燁的問題的時候,誰知對方又接著說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把溫如錦剛剛冒出來的溫情,又壓了回去。
“怎麼,你嫌棄我現在胖?”溫如錦挑眉看著景燁。
景燁打量了一下溫如錦,搖搖頭,笑而不語。溫如錦看著對方的迴應,反倒是一臉嫌棄。
“你應該…”溫如錦猶豫了片刻,心中想了半天問還是不問。最終,還是把話問了出來:“過幾天就應該是選秀女了。可惜不能在宮裡幫你看看。若是把一些豺狼虎豹放進宮裡,恐怕後宮又會是一場大亂。”
聽著溫如錦的話,龍凌“哼哼”兩聲,輕聲道:“以前不讓你過來,,你非要過來。現在又想著我選妃,你回去監督。”說到最後,景燁長嘆一聲:“女人啊……”
聽著景燁的嘆息得聲音,溫如錦羞紅了的臉頰,在昏黃的燭光中顯得更加誘人。
看著溫如錦的表情,景燁也不再調笑於她。臉色一正的說道:“選秀第二天,選中留下來的秀女,會在宮人帶領下來到白馬寺一同爲皇家祈福,焚香祭拜。到時候你再看,也不算太晚。”景燁向溫如錦一笑:“就算宮裡又再多的女人,也不抵你在我心裡的位置。”說著,景燁指了指自己的心的位置,對溫如錦說道:“這裡,只有你一個人。”
聽到景燁的表白,溫如錦再次羞紅了臉,秀美微簇:“你現在怎麼變的這麼不知羞。”
屋子裡面,兩個人你儂我儂,濃情蜜意。屋子外面,一個人影躲在窗下,將兩個人的舉動都看在眼裡。說的話語,也都挺在耳裡。
景燁和溫如錦兩個人在房間裡又聊了許久,到了深更露重,景燁這才從溫如錦的房間離開,身影向寺廟外走去。最後在茫茫夜色中消失。
溫如錦站在房間的窗戶旁,目送著景燁離開,直到看不到對方的背影,溫如錦這才把窗戶關上,回身又吹滅蠟燭。
剛剛站在溫如錦窗戶下的人影在溫如錦房間裡的燭光滅了之後,再次從房子一角走了出來。
看了一眼漆黑的屋子,又看了一眼景燁消失的方向。流轉的目光讓人看不出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