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窗戶跳出後面的街道,剛入眼簾裡的,就是因爲爆炸而產生的氣霧。而剛剛從房間窗戶跳出來的那個人,已經不知道去向。不知道是被爆炸的範圍波及到還是已經逃之夭夭。
“這場爆炸絕對不會是偶然?!卑倮锍急砬閲烂C的說道:“而且,也絕對不會是他刻意做出來的?!?
溫如錦和百里臣站在一起,目光充滿了警惕。耳邊,是百里臣分析的聲音:“剛剛對方已經用隔壁的小孩子的炮仗聲把我們引走,現在他更不會做出如此多此一舉的行爲。而且,從剛剛屋子裡的那羣人的表情來看,他們明顯也是不知情的。從這些跡象來看,這場爆炸,有很大的可能是百睢派人過來做的?!?
“來看,百睢已經開始對那名小廝產生了殺心?!?
兩個人從窗戶口跳出來,就一直站在原地。看著眼前層層的煙霧兩個人不敢輕易的走進去。畢竟誰都不能確定裡面不會有埋伏。
就在這時,溫如錦注意到,自己兩個人所在的是一條小巷子。自己的右手邊是一個死衚衕,左手邊是爆炸的方向。
溫如錦眼睛瞇了咪:“若是百睢派人過來暗殺對方的,那麼,他怎麼知道對方會從窗戶口跳出去?!?
聞言,百里臣身子一震,目光疑惑的看向溫如錦。
“你看,我們來找這個小廝是從前面的街道走進來。然而這次爆炸的地方卻是這個小巷。百睢是怎麼知道?”
“你的意思是?”百里臣嘗試著按照溫如錦的思路去思索下去。可是無論怎麼去想,還是想不透溫如錦想要表達什麼:“這場爆炸還是小廝一手策劃的?”
看著眼前的煙霧,溫如錦皺眉說道:“很難說?!?
回過頭看向兩個人跳出來的窗戶,已經被屋子裡的衆人關上了。前面是濃厚繚繞的黑色煙霧,身後是緊逼的窗戶。一旁,是一堵厚實的牆。一時間,兩個人陷入了不能出去的境地。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我們現在怎麼出去?”溫如錦看著四周,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就在兩個人打量周圍環境的時候,兩個人右手邊的牆後面“飛”過來一個炮仗大的東西??吹竭@個東西正好落到自己面前,溫如錦和百里臣兩個人的表情皆是一驚。
“快走!”百里臣一把抓住溫如錦得手向牆那邊跑過去,跑了沒幾步,又立即將溫如錦護在自己的懷裡,撲向地面。
與此同時,剛剛“飛”過來類似炮仗的東西在離地面不到半米的時候,在半空中爆炸了。
兩個人躲過一彈,也顧不得身上有沒有擦傷。起身連忙向一旁跑過去。還沒等兩個人跑幾步,就見牆的那邊,又“飛”過來一個爆炸物。
幸好扔的比較遠,威力也不大。溫如錦和百里臣向牆那邊跑了幾步,就躲過了這次的爆炸物。
然而兩個人沒歇多久,對面又“飛”過來一個爆炸物。接二連三的,越來越多的爆炸物從牆那邊扔過來。
被爆炸物逼到牆角的兩個人,呼吸間,都是濃郁的硝煙味道。
“他們這是往死逼我們嗎!”看著碰過來的爆炸物離自己兩個人越來越近,百里臣忍不住破口大罵。
就在這個時候,溫如錦畢竟是一個姑娘家。此時體力已經達到了上限,再加上硝煙的味道,溫如錦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
百里臣強撐著溫如錦的身體,他自己的體力,也在剛剛消失了一大半。
看著半空中不斷扔過來的爆炸物,他們兩個人只有一次機會可以從這裡逃出去。
就在離自己所在的牆角處最近的爆炸物出現在百里臣的視線中,趁著爆炸物還在半空,離爆炸還有一小會兒的間隔時間裡,百里臣將溫如錦打橫抱在自己的懷裡,向眼前濃濃的黑色煙霧中跑進去。
果然,煙霧裡面不是普通的黑霧。百里臣剛跑進去,就覺得很刺激眼睛。眼睛裡面不斷的有眼淚流出來。
被百里臣抱在懷裡的溫如錦憑著最後一絲理智,死死的拽著百里臣的衣襟,讓對方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你快把我放下來,你出去……去找衙差,他們應該快到了。你這麼拖,我們一會兒……誰也走不出去?!?
其實,溫如錦說段話的時候,很明白他們兩個人可能誰都走不出去。很難說黑霧以後,巷子口沒有對方的人守在巷口,就等著他們兩個人出去。不過,按照現在的形勢,若是百里臣把溫如錦放下來,也許可以衝出去守在外面的人羣。但是若是一路領著溫如錦,兩個人肯定誰都走不出去。
“你別說廢話?!卑倮锍家Ьo牙關,緊挨著的雙眼,依舊有眼淚簌簌的往下流。
分不清方向,看不到景象。百里臣只能憑藉著自己的直覺,向前面走過去。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百里臣和溫如錦的眼睛在一路的黑霧裡薰出眼淚,到現在兩個人的眼睛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感覺。
“如錦?!卑倮锍冀辛艘宦曌约簯蜒e的溫如錦。
而此時的溫如錦已經開始變得昏昏欲睡。耳朵裡可以聽到對方叫自己,可是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偏偏不能迴應對方。
見溫如錦不迴應自己,百里臣心裡慌張起來,再次叫了一聲溫如錦:“如錦,你還醒著麼?”
溫如錦皺著眉,全身都感覺著難受。想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拽著百里臣衣襟得手,也有些鬆動。
就在百里臣不斷叫溫如錦的時候,百里臣敏銳的直覺,突然感覺到自己周圍產生了些許的變化。
不是走出煙霧之中的感覺。而是……
隨著百里臣的感應,一陣棍棒凌亂的打在身上??赡苡幸粋€木棍打到了溫如錦的手上,也可能是溫如錦徹底失去了意識。百里臣感覺得到溫如錦一直拽著自己衣服的手突然鬆開。
身上的感覺一變,百里臣變得癲狂起來。猛地吼了一聲,百里臣靜靜的站在原地,感受到從四處打向自己的木棍。
就在一瞬間,百里臣準確的抓住一隻打向自己的木棍。手下猛然用力,讓木棍另一邊的人手中脫力。木棍落到自己手裡。
不分方向的百里臣在四周胡亂的揮了幾下。剛剛還不斷
打在身上的木棍,已經因爲百里臣手中木棍的原因而消失。
雖然沒有木棍再打在自己的身上,不過百里臣還是知道對方的人沒有離開。他們在等,等百里臣筋疲力盡的時候。
用力的攥了攥手中的木棍,百里臣的精神處於高度的警惕的之中。
同時,與百里臣對持的幾個人也在尋找著百里臣的破綻,或在對方有一絲鬆懈的時候,給予對方破勢的一擊。
對方幾個人都是受人之命,現在又惹上朝廷命官,而且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們已經下了殺心。
畢竟他們剛纔步步將溫如錦和百里臣兩個人往死路里逼。如果現在不殺了他們兩個人,那麼等他們兩個人離開,無異於放虎歸山。到時候,不僅自己這幾個人會暴露,就連自己身後的主顧也肯定會被查出來。到那時,自己這幾個人想活命就更加不容易。
“衙差來了!”幾個人中,不知道誰突然喊了這麼一句。
隨著這一道喊聲,百里臣表情一鬆。圍在他周圍的幾個人趁著百里臣這一個小小分神的時候,手中的目光毫不留情往對方打過去。
也許是百里臣將腦部保護的太好,任憑幾個人怎麼打。都打不到百里臣的腦部。
總是打不到想要打的地方,對方幾個人開始心煩氣躁起來。下手的力度,也越來越狠。
面對著下手越來越用力的對手,百里臣的體力已經開始虛脫。腦袋上,也都是滿滿的汗水。有些順著額頭上的碎髮滴落到地面上。
就在幾個人將注意力都放在百里臣的身上時,誰也沒注意到早已經跌落到地上的溫如錦,經過剛纔的那一會兒緩衝的時間,溫如錦已經有些力氣回到自己身上。掙扎的從地上坐起來。
雖然還置身在煙霧裡,溫如錦閉著眼睛輕門熟路的從自己的衣袖裡拿出一根不知是什麼的樹葉。擠出樹葉裡的汁水,溫如錦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可以看清楚自己面對的情形。
溫如錦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幾個人,細心的發現幾個人的後腦處都有一根細細的繩子。溫如錦掙扎的從地上悄無聲息的站起來,踱步走到一個人的身後,迅速的從自己前面的人的腦袋上,準確無誤的揪住那根細繩拽了下來。
“啊!”那個人沒有保護眼睛的東西,眼睛突然暴露在黑霧中,受不住的捂著自己流淚不止的眼睛,在地上跪成一團。
事發突然,那個人身邊的男子看到再次站起來溫如錦,舉起手中的木棍向溫如錦打過去。
由於體力不支的問題,溫如錦躲閃不及,硬生生的挨下了對方力道十足的木棍。
緊咬著牙,溫如錦來到百里臣的身邊。看著處於高度精神集中的百里臣,溫如錦輕聲說了一句“是我?!?
聽到真的是溫如錦的聲音,百里臣送了一口氣:“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們帶著特製得眼罩,可以在黑霧裡看清楚周圍的景象。”溫如錦目光警惕的看著對方的幾個人:“我手裡現在有一個從他們人身上搶過來的,我給你帶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