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時間,溫曠世和易知柳坐在主人的位置,溫如錦依舊坐在景燁的下位,對面溫如意坐在景燃的下位。而宋薈母女,則沒有在大桌上吃飯。
席間,許久沒有見到兒子的易知柳一直在往景燁碗裡夾菜。
一旁的溫如意見到這個場景,故意吃味的說道:“娘,大哥回來了,你就只顧著他,眼裡都沒有我這個寶貝兒女兒了。”
溫曠世聽後哈哈大笑,易知柳則加了一塊魚肉放到溫如意碗裡,嗔怪道:“都快要嫁人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溫如意吃著碗裡的魚肉嘻嘻一笑,隨後看向對面的溫如錦:“如錦妹妹在外面過的還好麼?”
溫如錦回以禮貌一笑:“謝謝大姐關心,如錦在外面一切很好。”
“那就好。”溫如意加了一塊水晶鵪鶉放到溫如錦的碗裡:“妹妹多吃些。”
溫如意笑的大方,然後再溫如錦碗裡卻如惡毒的妖精一般。
溫如錦看著碗裡的鵪鶉,剛要夾起來,就被景燁插進他的碗裡:“如錦不喜歡吃鵪鶉。”
桌子上的衆人見景燁的行爲皆是一愣,溫如意自然知道景燁爲什麼這麼做,順著對方的話,故意不滿的說道:“鵪鶉若是做不好,自然不好吃。這個水晶鵪鶉可是……”
“如意,吃飯吧。”
溫如意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坐到一旁的景燃打斷。
溫如意看了一眼景燃夾給自己的豆腐,沒有說話便噤了聲。
用過飯,易知柳想和景燁聊聊天。卻不想,讓景燃搶先了一步:“中棠,我們去院子裡走走吧,正好我有話和你說。”
景燁不放心的看了眼溫如錦,吩咐下人領著溫如錦回房間。這纔跟著景燃走到後院的一條石子小路上。
“你有想好了麼?本宮和如意早晚是夫妻。我就不明白,你爲什麼一直猶豫而不選本宮呢?”景燃看著眼前向來不緊不慢的景燁怒道。
景燁再次聽到對方和自己說這些,無奈的嘆息:“太子,你和如意結爲夫妻,丞相府作爲如意的孃家,必定是在你這邊的。我不明白,您爲什麼非要越過丞相府而一直找只負責生意場上的我。”
景燃被對方說的語塞:“溫家生意場一直是由你打理,也是屬於丞相府,那……爲什麼你我就不能在生意上有所合作呢?”
景燁無語的搖搖頭:“溫家的生意場是屬於丞相府,但也是溫家立根之本,中棠不能拿它來參與太子您和三皇子之間的豪賭。”
景燃目光一冷:“也就是說,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拒絕本宮了?”
景燁對著景燃行了一記禮:“不敢。但中棠有中棠的難處,還請太子給溫家留一條活路。”
“丞相府若是落敗,即便是溫府的錢莊又能捱得了多久?賭上所有,背水一戰,成者成王,敗者寇。這纔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氣魄。”景燃見對方油鹽不進,心中有些急迫。
景燁彎著的腰又往下彎了些:“中棠說過,中棠參與不起太子您和三皇子之間的豪賭。”
景燃被對方氣的只喘粗氣,不過略微想了想,既然不能收爲己用,也不能白白松手。景燃再次看向景燁:“好,本宮
不逼你了。但是,你也要答應本宮,不幫本宮,也不可以幫三皇子。”
景燁暗自鬆口氣:“中棠絕對不會幫三皇子,太子請放心。”
景燃見對方如此肯定,也就不再強求。離開之前,還不忘叮囑景燁一下,記得去看看自己的母親。
景燁目送景燃離去,也轉身離去,走向自己在丞相府的房間。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早丞相府的衆人被一陣慌亂的聲音吵醒。
溫如錦快速穿好衣物,走出房間拉住一個侍女,仔細打聽才清楚:溫如意被人刺傷了。
溫如錦聽後,心裡雖然想的是大快人心,卻也跟著侍女一路小跑走到溫如意的寢間。
溫如錦到的時候,景燁也正好趕過來。此時的溫如意房間周圍站滿了下人。
溫如錦遣退房間外的下人,擠進屋裡。只見溫如意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腹部插著一把刀。太子景燃一臉心疼的把對方抱在自己懷裡。
這個時候,溫曠世和易知柳母女也趕到了溫如意房間。易知柳幾步就走到溫如意的牀邊,看著沒有血色的女兒,心中一陣心痛。相對於易知柳的激動,溫曠世的反應比較鎮定:“找大夫來了麼?快去找大夫!”溫曠世對著一旁的下人的吩咐道。
“已經派人去找大夫了。”坐在牀邊的景燃回答了溫曠世的問題。
溫如錦看著眼前亂糟糟的人,走到溫如意的牀上,一把拿起對方放在外側的手腕。
一旁的易知柳見溫如錦走了過來還抓著自己的女兒的手,連忙吼道:“你要做什麼?你走開,不許傷害我女兒!”
溫如錦見易知柳的反應心生厭煩,若不是今日自己在府中碰巧發生的事,要麼就是易知柳跪著求她她都不樂意救溫如意。
“如果想讓你寶貝女兒活命就閉嘴!”溫如錦怒到。
一旁的溫曠世立馬反應過來,把易知柳拉到自己身後:“你忘了,如錦是左老的徒弟。”
聞言,易知柳也不對溫如錦吼了,只是一臉的擔心看著。
溫如錦細心的爲對方把脈,連忙吩咐下人拿一把剪刀、打一盆熱水和一盆冷水,以及幾塊用棉布包著的冰塊。隨後又讓無關的人從房間出去。
不過溫如錦留下景燃,讓他和自己待在待在房間裡。總是要有一個人看見自己是怎麼做的,萬一溫如意有什麼意外,也好證明和自己無關。
把人都趕出去後,溫如錦不顧旁邊的景燃,直接用剪刀避開溫如意的傷口把她的衣服剪成兩半。
隨後,溫如錦用毛巾在冷水盆裡投了幾遍,把溫如意傷口附近的血跡擦了下去。
一旁的看著溫如錦竟用冷水給溫如意擦身,不禁皺眉:“爲什麼要用冷水?”
溫如錦這邊要避開傷口,又要注意不能碰到插在溫如意身上的匕首,沒時間和他解釋:“閉嘴!”
溫如錦把溫如意身上的血跡,特別是傷口附近的血跡擦了乾淨後,拿出厚厚的白色棉布,和被包在棉布裡的冰塊。
溫如錦把棉布裡的冰塊圍著匕首四周擺放整齊。輕微回頭對身後的景燃說道:“抱著如意。”
說著,溫如錦拿出一個棉團塞進溫
如意嘴裡。目光下移,溫如錦左手緊緊的按著冰袋,右手把著匕首的手柄。此時的溫如錦都已經出了滿身的汗。
溫如錦停頓了一會兒,然後一咬牙,慢慢的的把插在溫如意的刀一點一點的拔出來。天知道,她是多麼的想把刀狠狠的插進溫如意的身體裡。
不過看著溫如意一臉疼意,狠狠的沿著棉團,溫如錦心中也是一陣暗爽。穩穩的把著刀柄從溫如意身上抽出。等把整把刀抽出來後,不僅溫如意,就連溫如錦也是滿身大汗,如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匕首讓溫如錦隨手扔放到桌子上,連忙把用布包著的冰塊敷到溫如意的傷口上。
做完這些,溫如錦送了口氣。一擡頭,正好撞進景燃探究的目光裡。
溫如錦無視對方的打探,徑直收拾起桌上的東西。
“這些就好了麼?”景燃問道。
“怎麼可能,還要等一會兒。”溫如錦邊整理棉布,邊對景燃說道:“哦,對了。你可以不用抱著她了。把她放平就可以。”
溫如錦把棉布和布條整理好,悠閒地走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剛剛喝了一口,就又發現景燃看著自己的目光。
溫如錦把自己的茶杯向前遞了遞:“你喝麼?”
景燃的目光從溫如錦身上轉移到茶杯處,看了片刻,在溫如錦詫異的目光中接過對方喝過的茶杯,隨後一揚而盡:“好茶。”
溫如錦無語的看著景燃。待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溫如錦走到牀邊,把溫如意身上的冰塊拿了下來。又在溫水中投出毛巾,避開傷口擦乾淨再次流出來的血。
等做完這些,溫如錦再次叫來景燃:“把她扶起來。”
說罷,溫如錦發現景燃沒有過來。回頭疑惑的看向對方,只見他坐在靠椅上沒有動。
“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幫你。”景燃慢悠悠的說道。
溫如錦心裡有些不順:“她可是你未過門的太子妃!”
“沒關係。”景燃邪笑:“反正溫丞相也不只有這一個女兒。”
溫如錦看了一眼景燃:“什麼條件。”
“目前沒想好,先欠著。等以後想好了再告訴你。”說罷,景燃撐起溫如意的上半身。
溫如錦見對方過來,連忙拿起布條將傷口包住。也許是爲了報復,溫如錦在對方身上纏了將近三十幾圈的布條。
一旁的景燃見狀,不禁調笑:“呦,溫三小姐還會包糉子呢?”
溫如錦無視他的話,直接把自己套在外面的短襟脫下來披在溫如意身前,然後示意景燃起來,又幫溫如意把被蓋好。
弄好一切,溫如錦走向門口。剛推開門,易知柳便急切的走了進來,越過溫如錦走向牀邊:“如意。”
溫如錦走出房間,這才發現請來的大夫一直在門外等著。
“原來是溫三小姐,若知道三小姐在府上,老夫也就不會上門自討沒趣了。”那大夫樂呵呵的自嘲道。
景燁看著溫如錦的滿身的汗,想讓對方先去泡泡澡。結果,溫如錦剛答應下來,外面就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下人。
“大少爺、三小姐,城北的金礦……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