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讓幾個座位離高臺比較近的官員,連連起身遠離高臺。原本還歌舞昇平的公主府,霎時間變的吵亂了起來。
身爲主人的永平和顧衡之連忙來到唱戲的高臺。府中的府兵聽聞後花園有異樣,也連忙跑過來,將人羣和高臺隔離開來。
溫如錦站在離高臺距離頗遠的地方,看著高臺上的人羣,無奈的搖了搖頭。在生辰這天,死了人,還是在自己的府裡。這就值得人們唏噓不已。
“哎,你怎麼看這件事。在壽宴上出現這種事,可真夠喪氣的了。”一旁,百里臣缺著腦筋對溫如錦說道。
一旁的溫如錦無心搭理他,目光緊緊的盯在高臺上的屍體。不過距離太遠,讓她看不清楚死者的遺體。
若是可以看到死者的遺體,她也許可以看出來對方是因爲什麼原因而死的。像他這樣突然的死亡,死因有兩個,一個是猝死,一個是累死的。還有就可能就是:在上長臺前吸食過量鴉片。”
溫如錦想的合理,卻沒有想出去幫助顧衡之和永平兩個人罷了。
駙馬爺的壽宴,公主府上死了一個戲子的事,最終卻還是傳到了蕭國皇帝的耳裡。二話不說,連忙拍了御醫過來檢查對方死亡的原因。
看著高臺上忙成一團的人,溫如錦這一羣過來參加宴會的人被圍城一圈。在死者死因沒有查清楚出來,整個在公主府裡的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被懷疑的衆人都被圍在公主府的後花園的中間,剛剛和溫如錦在一起的九品蘭翎長被衆人這麼一擠,不知給擠到哪裡去了。
“此人,是被人下毒所殺。”高臺上,御醫捋了捋自己的鬍子,斷定的說道。
此言一出,剛剛有些沉默下來的衆人,再次發出議論的聲音,一時間,又變的吵鬧起來。
高臺上的永平目光憂忡的看著臺下面亂成一團的衆人,突然目光落到溫如錦的身上,一個剷除溫如錦的計謀,就這麼從心裡想出來了。
“來人,在所有人的搜查,看看誰身上有毒藥!”永平對站在一旁,守衛著後花園的侍衛吩咐道。
“是!”隨著永平一聲令下,衆多守衛紛紛向剛纔還是貴客的衆位官員搜去。底下早已經亂成一團的人羣,更加變的亂糟糟。
趁著衆人的視線都被臺下的情景所吸引,永平來到自己侍女的身旁,把一直藏在自己衣袖裡的一小包東西偷偷的塞進對方的手裡,又悄聲的在對方的耳邊,吩咐了不知什麼內容的話。
只見侍女面色沉重的連連點頭。等永平離開自己的耳朵一霎那,那侍女就已經離開高臺,向後花園中間已經鬧成一團麼人羣走過去。
隨便找了一個守衛,侍女將剛剛永平塞到自己的手裡的那一小包東西送了過去:“公主有令,把這個偷偷塞進溫如錦的身上就可以。”
聽著侍女的話,那守衛先是一愣,懷疑的向站在高臺上的永平看過去,只見對方也是看著自己點點頭,守衛這才接過小紙包,又向溫如錦的方向。
僅僅是和溫如錦擦肩而過,守衛就已經將小紙包塞進了溫如錦的腰封上。
就在其他的守衛查
到溫如錦腰封裡的小紙包時,目光隨之一變:“我找到了!找到了!”
隨著這個守衛的話,衆人紛紛將視線投到溫如錦身上。同時,一些冷言冷語也隨著而來。
“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樣子看起來還挺無害的。”
“在別人的壽宴上下毒殺人,真是夠喪心病狂。”
聽到四面八方傳來的質疑和謾罵聲,溫如錦挺直腰板無所畏懼的看著高臺上的永平:“這包毒藥不是我的,肯定是有人趁亂把東西塞到我的腰封裡的。”
然而溫如錦爲自己的辯解太過蒼白,並沒有相信她的話。
“溫如錦,枉費父皇這麼器重你。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高臺上,永平一臉失望的看著溫如錦說道。
看到對方,溫如錦心裡已然知道是誰要如此不遺餘力的陷害自己。在蕭國,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永平。
溫如錦目光冷冷的靠向永平,一字一句的說道:“不知公主可否讓在下看一眼死者的死狀?若是在下查出來對方真的死因,到時候再定在下的罪也不遲。”
本來不想幫他們解決這件事情,奈何這件事把自己牽扯進來了,溫如錦不得不冒著得罪御醫的風險,而去重新檢查死者的遺體。
果然,隨著溫如錦的話音剛落,高臺上的御醫就不服氣的說道:“怎麼?新科狀元這是不相信老朽得醫術了?”
“高太醫莫生氣,溫狀元只是想洗脫自己身上的嫌疑哪裡會看什麼遺體。”一旁的永平一臉嘲諷的看著臺下已經被守衛制服住的溫如錦。
看著溫如錦煙金色瞳孔裡閃現出來的倔強,這種熟悉的感覺讓顧衡之心中一動:“讓溫兄上來一查也好,若是能洗脫嫌疑也是一件好事。起碼不會發生被冤枉的事情來。”
聽著顧衡之也向著溫如錦說話,永平的臉色變的陰沉。
“讓他上來查,老朽倒要看看他能看出來什麼名堂來。”一旁,面對著溫如錦挑釁似的行爲,高太醫也頗不服氣的說道。
騎虎難下,永平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最終迫於顧衡之和高太醫的雙方施壓,永平同意讓溫如錦上來檢查死者的遺體。
得到永平的同意,制度住溫如錦的守衛鬆開對溫如錦的禁錮。重新獲得自由的溫如錦大步走上高臺。
來到死者面前,溫如錦蹲下身體,目光沉穩的檢查著死者裸露在外身上每一處的皮膚。神情嚴肅。
一旁,看著溫如錦認真的側顏,顧衡之心動又涌出一陣熟悉的感覺。溫如錦給他的感覺太像太像墨如瓏了。
溫如錦檢查了良久,最終得出來結論,是被人投毒:“是被人投毒所殺。”
隨著溫如錦檢查得出來的結論,永平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當然是被人投毒,而且這投毒之人就是你。”永平手指向溫如錦。
“不是我!”溫如錦蹙眉看向永平:“我和這個人根本不認識,我爲什麼要殺他!”
“你也許並不是和他有仇,而是隻想攪亂衡之的壽宴。”永平厲聲說道:“每年衡之的壽宴都順順利利的,就今年請了你,就發生了這種事
。不是你,還會是誰?”
聽到對方毫不講理的言論,溫如錦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
就在兩個人對持的時候,臺下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我可以證明,毒不是溫狀元下的。”
衆人的目光從溫如錦身上轉移到說話男子的身上。溫如錦也跟著看了過去,只見剛剛坐在自己身旁的百里臣說道:“剛剛溫狀元一直和我坐在一起,並沒有離開座位一步。”
“百里臣!”聽著對方的話,永平惱怒的說了一句。
就在百里臣剛說完的時候,一旁的高太醫出聲說道:“從剛纔溫狀元敢於出來要求檢查死者的死狀情況來看,應該可以排除溫狀元的嫌疑。因爲沒有一個殺人兇手敢做出如此的事情。公主,這次可能真的冤枉錯人了?”
聽著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都向著溫如錦說話,永平不肯妥協。質問道:“那麼,全場只有溫如錦身上帶有毒藥,既然不是他下毒,那又會是誰呢?”
衆人覺得高太醫說的有理,現在又聽永平的話,也覺得有理。一時間,在兩個人之間到底聽誰的,衆人犯了難。
“高太醫。”叫永平死死的咬住自己不放,溫如錦不得不進行自救:“你可以檢查死者身上中的毒,和從我身上搜出來的毒,是否一致。如果是一樣的,溫某無話可說,如果不一樣,還請高太醫還溫某一個清白。”說著,溫如錦對著高太醫行了一個九十度的大禮。同時,雙手將守衛從自己身上搜出來的小紙包敬到對方面前。
見溫如錦如此,高太醫一口應下。從溫如錦手裡拿過小紙包,高太醫又來到高臺上的死者面前,從自己帶來的藥箱中拿出一大堆用來檢查的東西,仔仔細細的將屍體檢查了個遍。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永平的眸子幾乎噴出火來。心裡希望著高太醫查不出來兩個都是什麼毒。可是這種想法,也只能是希望。因爲高太醫的醫術,那是在太醫院裡數一數二的存在。
這邊,高太醫檢查完屍體,這纔打開溫如錦交給自己的紙包,放在鼻子下面仔細的聞了聞。問了幾下,高太醫臉色一變,又連忙聞了聞。到了最後,高太醫做出了一件讓下面衆人都驚呼的一件事。只見對方用手指沾了沾紙包裡的粉末,往嘴裡送去。
在衆人的驚呼聲,高太醫瞇眼一笑:“老朽,已經有了結論。”
聽到高太醫這麼說,底下的人已經等不及要知道真相了。
“怎麼樣啊。是不是溫如錦下的毒啊?”
面對著衆人的疑問,高太醫緩慢的搖搖頭:“死者中的毒,乃是毒性霸道的斷腸草。而溫公子紙包裡的粉末…”說到這裡,高太醫一頓:“真的就是粉末。”
“粉末?”聽到答案,衆人面面相覷。怎麼還有人隨身帶著粉末。
“是什麼粉末啊?”臺下,有人好奇地問道。
而高太醫則笑瞇瞇的說道:“麪粉。”
聽到麪粉,下面的衆人更是笑的前仰後合。隨身帶著粉末已經夠匪夷所思了,結果帶得還是麪粉。
也就是因爲這件事,讓溫如錦此後在蕭國的朝堂上得了一個“白麪財神”的稱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