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酷暑節(jié)氣,安陵城裡街頭巷尾討論最多的人物莫過於最近從北疆過來的一個大富豪——思夜。
根據(jù)和這位名叫思夜的富豪接觸過的人說,思夜正值青年,樣貌出衆(zhòng),就是有些沉默寡言。但這些條件,已經(jīng)足以讓許許多多的名門閨秀芳心暗許了。
“老爺。”管家手裡拿著一張精緻的請?zhí)宦沸∨軄淼教梦荩叩綔貢缡烂媲埃瑧B(tài)度恭敬的說道:“老爺,這個是北疆富豪思夜公子派人送過來的請?zhí)kS著請?zhí)€送了兩大盒的禮品。”
負手而立的溫曠世聞言,從管家手裡接過請?zhí)2痖_大致的掃了一遍上面的內(nèi)容。
“思夜初來帝都安陵,願廣交安陵名門之士以便日後合作。今夜亥時本人特在城中滿香樓設宴,宴請安陵城名門大家。願溫丞相肯舍面一去。思夜。”
溫曠世看完請?zhí)S手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以前景燁喬裝的溫中棠在的時候,他還可以有個人商量,而此時……
溫曠世看了一眼闆闆整整的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溫中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自從自己把景燁和溫如錦的騙局拆穿,救出溫中棠。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溫家的生意已經(jīng)被景燁兩個人架空移走了。
而自己的這個兒子,因爲多年被困在密室中,被救出來後,也是一副呆板的樣子。處理起生意也遠不如景燁。這讓溫府的錢莊生意一落千丈。
跟在溫曠世身邊多年的管家,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此時面臨的困擾。計從心來:“老爺,既然這個思夜財大氣粗。不如……”
管家的話說了一半,便不再繼續(xù)說下去。溫曠世見對當說話吞吞吐吐,不耐煩的說道:“不如什麼,說下去。”
管家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詭異的奸笑,輕輕的從嘴裡吐了一個字:“搶。”
到了晚上約定的時間,溫曠世領(lǐng)著管家按照請?zhí)系臅r辰如約來到近兩年迅速在安陵城做大生意的滿香樓。
滿香樓門口,兩個衣著光鮮的侍衛(wèi)嚴格的檢查要進自己身後的大門的來人。沒有思夜的請?zhí)宦刹荒苓M入。站在溫曠世身後的管家見狀,連忙從懷裡拿出請?zhí)诺絻蓚€盤查的人眼前,這才讓出一條路。不過,也只讓溫曠世一個人進去,而管家,則被攔住留在外面。
剛進滿香樓的大門,溫曠世環(huán)顧裡面的環(huán)境一週。雖然平日裡自己閒暇時常來這裡,可是今晚,他不得不好好打量一下。
思夜包下了整座滿香樓一整晚,今天晚上能出現(xiàn)在滿香樓裡的,都是安陵城中極有錢的名士。
在一樓,溫曠世就看到不少曾經(jīng)和溫家旗下的生意合作過的人。那幾個人對於溫曠世出現(xiàn)在這裡感到十分詫異,不過想起對方丞相的身份,表面上,也給足了溫曠世的面子。
跟著引路的侍女來到二樓,溫曠世在人羣中走走逛逛,這才慢悠悠的坐到給自己設的位置。從一樓到二樓,溫曠世也沒有找到舉辦這場宴會的主人。
“讓諸位老爺久等了。”一道充滿年輕活力的
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二樓,傳進衆(zhòng)人耳裡。
衆(zhòng)人尋聲看去,只見二樓欄桿處,一個年輕的少年負手而立:“在下是思夜公子的助手熙寧,承蒙各位老爺厚愛肯出席這次宴會。公子今夜突然得病,不能親自前來,還望各位老爺見諒。”
聽著少年的話,席間有錢的老爺們倒也是難得的好脾氣了一把,沒有刁難熙寧。畢竟思夜現(xiàn)在是安陵城中炙手可熱的合作伙伴。起先有不少店鋪和他合作,那盈利都是翻了翻的往上漲。今晚對方只是沒親自出席,而且還是因病重,也就更沒有理由發(fā)難於人家了。
而熙寧,則更是一桌一桌的敬酒表達歉意。這讓這些人感到了思夜他們的誠意。
這頓飯,衆(zhòng)人吃的和和氣氣。可是溫曠世卻如同嚼蠟。想起溫府的生意,自己呆滯的兒子。現(xiàn)在一大家子人都靠著自己那微薄的俸祿,還有溫如柔時不時地接濟。
自己家的情況,再和現(xiàn)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衆(zhòng)人的情況相比。溫曠世更是沒了胃口。
還沒等散席,溫曠世就早早離開座位,打算回府。剛走到滿香樓的門口,就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回頭看去,竟是剛剛在二樓說話的那個自稱是思夜助手的熙寧。
“溫丞相。”熙寧言笑晏晏,從站在自己身後的小廝手裡拿過一個禮盒親自送到溫曠世面前:“這是思夜公子特意爲溫丞相準備的禮物,還望溫丞相笑納。”
溫曠世的目光從熙寧的臉上轉(zhuǎn)到對方手裡的禮盒,嘴角一笑:“還望熙寧公子替老夫謝過思夜公子。”
接過禮盒,溫曠世轉(zhuǎn)身離開滿香樓。在他從屋裡出來的一刻,一直守在門外,等著溫曠世的管家連忙跟了過去:“老爺。”
溫曠世看到管家,把手中的禮盒往對方懷裡一推,示意對當接過禮盒。
經(jīng)手無數(shù)次禮盒的管家,在從接過禮盒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禮盒的不對。
坐在馬車裡,管家最終還是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老爺,按照我的經(jīng)驗。像這麼大的禮盒,抱起來起碼很重。可是,我抱起來,卻總覺得太輕巧了。裡面,會不會放的是小物件?”
“怎麼可能。”溫曠世當即否定道:“以思夜這個人的出手,怎麼能做出包裝大、禮品小的事。”
又想了想,溫曠世也對這個禮盒產(chǎn)生了懷疑。最終,還是忍不住的讓管家拆開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
管家聞言,有條不紊的拆開禮盒。當看到裡面放著的東西時,馬車裡的兩個人都是大驚失色。
只見裡面放著的,是用肉糜擺成的人頭,上面還有用紅染料澆上的液體。而肉糜擺出來的人頭赫然就是溫曠世的面容,再加上紅色染料的點綴。這樣的刺激,把馬車裡的兩個人著實嚇得不清。
看到眼前的東西,溫曠世嘴兩邊的肌肉抖了抖。隨即吩咐外面駕駛著馬車的車伕再快些,他總覺得家裡好像出了事。
在溫曠世不斷的催促下,車伕將馬車穩(wěn)穩(wěn)的停到溫府門口。然而溫曠世從馬車上走
下來,卻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
溫府大門兩旁和兩邊的牆壁處,都擺滿了花圈。而緊閉著的大門前,則擺放著白花。宛如喪禮。
“撤了!撤了!都給我撤了!”溫曠世看著眼前自家府邸外被人弄成這樣勃然大怒。
自從溫中棠從密室裡被溫曠世帶出來,死活不願意跟溫曠世去丞相府住。無奈之下,溫曠世只好搬回溫府。溫曠世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女兒,即便女兒對他來說,只是利用的工具。可他還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孩子了。特別是他這個唯一一個男丁。
看到眼前自家的情形,溫曠世就知道肯定是那個素未蒙面的富豪思夜做的事。只是他不明白對方爲什麼要這麼對自己。
陰沉著臉坐在書房裡,溫曠世怎麼也想不通思夜爲什麼對自己做這些事。難道對方以前認識自己,和自己之前有什麼恩怨糾葛。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溫曠世否定了。對方來自北疆,怎麼可能和自己扯上恩怨。
如此想來,也就只有一個可能。對方可能聽說了自己要打他財產(chǎn)的主意。所以他來了一個先下手爲強。
如此,溫曠世不屑一顧的冷哼一聲。
幾日後,溫曠世以爲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的時候。溫府周圍,卻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
站在溫府大門口,溫曠世眼睜睜的看著幾個工人把自家府邸周圍的房子人全都夷爲平地。又過了幾天,溫曠世又眼睜睜的看著工人重新建起來。
不過和以前的格局不同的事,的溫府周圍的都被砌上高聳的圍牆。隨著圍牆的落成,丞相府每晚都會有人聽到一些不乾淨的聲音。
近來的怪事,接二連三的發(fā)生在溫府,現(xiàn)在到了晚上甚至還可以聽到那些聲音。受不了的侍女和小廝,都不知走了多少人了。
然而,讓溫曠世崩潰的事,在這種環(huán)境下,自己那個體弱多病的兒子也熬不住,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死了。
千護萬護的兒子,最終還是死了。老來喪子的悲痛,讓溫曠世也跟著大病一場。
溫中棠的喪禮全都是管家一手操辦。期間,溫如柔曾回來溫府一趟,看著病倒的父親,溫如柔不忍心,給溫曠世留下了一筆錢。
溫中棠出殯前一天,溫曠世魂不守舍的在靈堂守著自己的兒子。一旁,管家不放心,一直陪著溫曠世在靈堂。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小廝的通報:“老爺,府門外一個名叫思夜的人帶著禮品說要見老爺。”
“思夜。”聽著這個名字,溫曠世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讓他進來。”溫曠世咬牙切齒的說道。
小廝領(lǐng)命,不一會兒,便將思夜一衆(zhòng)領(lǐng)了進來。一開始,先進來的是幾個人。確切的是幾個擡著兩口棺材的人。把兩口棺材擡進溫中棠的靈堂裡,又四平八穩(wěn)的放在地上。
溫曠世看著放在眼前的兩口棺材,青筋暴起。
門外,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了進來:“不知溫丞相可喜歡這兩份薄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