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前,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的停在溫府。只見一個衣著光鮮的婦人從馬車上走下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十七八的窈窕少女。
溫府的管家見到二人,連忙走到跟前,低頭哈腰道:“大夫人,大小姐。你們怎麼來了?”
不錯,來的兩個人正是易知柳和溫如意。
聽到管家的話,易知柳不屑的看了一眼對方:“怎麼,我連這裡都來不得了?”
“當(dāng)然可以,老奴失言了。”管家連忙安撫住易知柳。
易知柳今天來是有要緊的事,也不想在一個管家身上浪費(fèi)太多的時間。易知柳走向溫府大門,順便問向一旁跟著的管家:“那個小賤人住在哪裡?”
“啊?”聽著對方的話,管家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不過也只是一瞬。帶弄明白對方說的什麼意思時,管家連忙說道:“莫雨姑娘住在聽雨軒,大夫人、大小姐,跟著奴才走吧。”
在管家的帶領(lǐng)下,三個人很快的就來到了莫雨住的聽雨軒。
站在聽雨軒外,易知柳神情嚴(yán)肅的打量著院落,隨後,對一旁的管家說道:“去吧那個小賤人叫出來。我倒要看看她究竟都有些什麼手段。”易知柳看著眼前的院子,語氣憤恨的說道。
管家領(lǐng)著易知柳的命令,認(rèn)命的走進(jìn)聽雨軒。不一會兒,管家從聽雨軒走了回來,身後跟著一臉恭順的莫雨。
二人走到門口,管家先是覆命說道:“大夫人,人帶來了。”說著,身體一側(cè),把身後的莫雨露出來,讓易知柳看清楚那人。
莫雨剛剛聽管家的叮囑,此時見到易知柳,心裡便清楚,眼前的這個婦人就是溫中棠的母親。莫雨站在易知柳眼前,面對著她行了一禮:“小女莫雨,見過大夫人、大小姐。”
看著眼前有些書卷氣的女子,易知柳心中惋惜對方怎麼竟是個下作的女人。
易知柳惋惜歸惋惜,她沒忘今日前來的目的:“你是怎麼和中棠認(rèn)識的?”
聽著對方的質(zhì)問,莫雨把以前景燁教給她的說法說了一遍。
當(dāng)易知柳聽到對方曾經(jīng)救過自己兒子,心中有些說不出的異樣感覺:“這就是你進(jìn)溫府的理由?”
莫雨聽著對方質(zhì)問的話,莫雨選擇沉默以對。
易知柳見對方不說話。心中更是一怒:“怎麼,有臉勾搭男人,沒臉承認(rèn)麼!”
易知柳話說的難聽,莫雨也沒有反駁。她知道對方是溫中棠的母親,也就一直忍讓著。
看到對方不理自己,易知柳怒火中燒,揚(yáng)手就是一巴掌:“啞巴了?若是啞巴了我來給你治治!”說著,又連續(xù)扇了對方幾個巴掌。
莫雨忍了又忍,她深知,自己若想進(jìn)丞相府,就必須捱過今天這一關(guān)。
是的,莫雨一直想假戲真做真的嫁進(jìn)丞相府。而前幾天溫如錦看到的兩個人親在一起的那一幕,也是她有意設(shè)計(jì),故意摔倒的。
被扇了幾個巴掌,莫雨直接向後踉蹌了幾步,臉頰上,已經(jīng)
出現(xiàn)一片紅紅的手掌印並且有腫起的跡象。莫雨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目光倔強(qiáng)的看向易知柳:“這就是夫人對待恩人的態(tài)度麼?”
“你!”聽著對方頂撞的話,易知柳心中怒火更旺,直直的對管家吩咐道:“去叫幾個人把這個人給我綁了。”
聞言,莫雨面露恐懼,她是想嫁進(jìn)丞相府,可是現(xiàn)在自己若是走錯一步,別說嫁丞相府了,就是連命都可能沒有了。這麼想著,莫雨決定賭一次!
任由著下人把自己用繩子綁住,雙手被捆在身後。
“夫人,這溫府不是我自己要來的,是你那寶貝兒子要領(lǐng)我來,若夫人要追究,怎麼不去找中棠!”莫雨被人捆綁著,心裡沒有底,只能決定賭一下,背水一戰(zhàn)。
“放肆!”還未等易知柳說話,一旁的溫如意便怒罵道:“一個出身下作的女人,還想自視清高!看來今天不給你一點(diǎn)教訓(xùn),你是不會自願的走出溫府。”
“我給你一次機(jī)會。”易知柳目光不屑的看著眼前被五花大綁的莫雨緩聲說道:“你現(xiàn)在就回去收拾行李,走出溫府。若不然,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讓你挨頓揍再把你趕出溫府,讓你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易知柳半商量,半威脅到。
聽著對方的話,莫雨堅(jiān)定的搖搖頭:“我是中棠領(lǐng)回來的,除非聽到中棠親自開口讓我走,否則,就是殺了我,我的鬼魂也不會離開溫府一步。”
見對方如此油鹽不進(jìn),易知柳吩咐下人拿著棍棒一人一下,抽打著對方的後背。
只見一個下人伸腿一踢,踢在莫雨腿彎處。雙腿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受到外力打擊,莫雨腿一軟,便跪倒了帶有泥土的石板地上。
“給我打!”易知柳一聲令下,莫雨身後的兩個下人,一人一個棍棒,輪流的在莫雨背部上狠狠的抽打。
只打了幾下,莫雨就開始受不了。想喊出來,可是嫁入丞相府的夢一直支撐著她忍著補(bǔ)好痛。
將近打了幾十下棍棒,易知柳下令讓下人們停下來。目光凌厲的看向跪在地上的莫雨:“你的選擇?”
此時的莫雨,全身都叫囂著疼痛。勉強(qiáng)聽到對方的問話,莫雨強(qiáng)忍著痛:“只有…中棠可以趕我走。”
聽著對方的話,易知柳倒吸一口氣,真是個冥頑不靈的女人!
莫雨看到易知柳吃癟的樣子,若不是身上疼的厲害,恐怕就要當(dāng)場笑出來。可是,莫雨沒得意多久,就聽到一旁得溫如意吩咐道:“把她的衣服脫下來。”
聞言,莫雨臉色一滯。而一旁的管家聽到溫如意的話,心感不妙,連忙派人分別去翰林院和錢莊去找景燁和溫如錦回來。
另一邊,景燁和溫如錦聽到家裡下人的通風(fēng)報(bào)信,兩個人連細(xì)問的時間都沒有,連忙趕回溫家。
也虧的管家從中周旋,當(dāng)溫如錦兩個人趕到溫府莫雨住的聽雨軒時,幾個下人剛好把莫雨最後一件衣服剝了下來,只剩下一個肚兜。
“住手!”景燁
看著眼前的情景,連忙叫人停住。一旁的溫如錦見狀,心中也是大大的吃了一驚。小跑過去,溫如錦把自己的外裳脫了下來,披在莫雨的身上。
此時的莫雨因受辱,而哭的梨花帶雨。剛剛的幾個下人看到景燁回來,也沒了剛纔的氣勢,退到了一邊。
“你們怎麼來了。”景燁目光看向易知柳和溫如意母女。
“你說我們怎麼來了!”易知柳聽著兒子冷漠的聲音,頓時覺得心寒:“給一個青樓女子贖身,養(yǎng)在府裡。你是不是覺得出了丞相府,你就可以爲(wèi)所欲爲(wèi),沒了我這個娘!”
景燁聽著易知柳的聲音就有些心煩,目光掃向一邊的溫如錦和莫雨兩個人。見莫雨衣服不能蔽體,連忙走上前去,一把把莫雨抱在懷裡,轉(zhuǎn)身走進(jìn)身後的聽雨軒。
“溫中棠!”看到這一幕的易知柳氣的直在原地大叫。
溫如錦把目光從離開的兩個人身上撤回,看了一眼易知柳和溫如意,說道:“大娘,大姐,別在這裡站著了,先去堂屋等著吧。”
說著,溫如錦不管倆個人動沒動,自己先離開了。
待景燁安排好莫雨,一路走向堂屋,只見一臉怒意的易知柳和溫如意坐在屋裡。在屋子裡環(huán)視一週後,沒有發(fā)現(xiàn)溫如錦的身影。以爲(wèi)對方可能回房間了,也並未深想。
“娘。”景燁走進(jìn)堂屋,叫了一聲。
“跪下!”易知柳突然厲聲說道。
景燁聽到對方的話,愣了一下。就在猶豫著,對方又說了一句:“跪下!”
無奈,景燁慢慢的跪倒地上,等著對方下一句。
“考取了功名,做了朝廷官員,了不起了?可以隨心所欲、爲(wèi)所欲爲(wèi)了?”易知柳並不知道莫雨這件事只是一場戲。
而早就知情溫曠世也沒有告訴她,也許是沒能想到她會來溫府鬧事,或者說,就是故意瞞著她就想讓她來鬧事,這樣更能讓人信服。
耳裡聽著易知柳的話,心裡卻想著怎麼處置剛纔那羣下人。處置下人,倒不是因爲(wèi)莫雨被侮辱,而是溫府是溫府,脫離丞相府的存在。在溫府發(fā)號施令的女主人只能是溫如錦,連易知柳都不可以。
易知柳這邊說著,也明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心不在焉,沒有聽進(jìn)去。
“溫中棠!”易知柳再次怒到:“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的話!”
被對方聲音拉回現(xiàn)實(shí)的景燁,突然沒了和對方一唱一喝的興致。直直的從地上站起身,語氣清冷的說道:“這件事的原委,母親還是回丞相府問問父親吧。我這裡還有事,就先不陪您了,等兒子哪天有時間再回丞相府見娘。”說著,目光又看向一旁的溫如意,儼然一副大哥的模樣:“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都是快當(dāng)太子妃的人了。做事怎麼還如此莽撞!”
說吧,景燁轉(zhuǎn)身離開堂屋,只留下屋裡沒有聽懂緣由的易知柳母女。
“你看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易知柳充滿怒氣的聲音,不斷的在溫府堂屋傳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