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已經恢復過來的溫如錦已經幽幽轉醒。由於昏過去之前體力消耗的太大,所以醒過來之後,身體還有有些不支。
在溫母的攙扶下,溫如錦靠著牀頭而坐。臉色已經有些緩和回來。
“你沒事了吧?”溫母問向溫如錦,只是話語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悲涼。
聽出來對方的口氣異樣,溫如錦反握住溫母的手:“娘,怎麼了?”
本來覺得溫如錦隱瞞性別欺騙自己,溫母心裡對溫如錦很不滿,可是現在聽到溫如錦叫自己“娘”,溫母心裡又百般捨不得。
想到以前自己還有丈夫和溫如錦相識那一天,溫如錦儼然是一個孝子的模樣??墒堑搅爽F在,溫母也不得不懷疑對方究竟是有何居心。
“錦兒?!睖啬讣t著眼眶,試探的問道:“你有沒有什麼事,一直瞞著娘?”
溫如錦被問的心臟猛地一跳,在那一瞬,溫如錦在心裡試想過無數可能?!皩Ψ绞遣皇侵雷约旱氖颤N秘密?”“瞞著什麼事,是朝廷上的,還是自己本身的?”
看著溫如錦變換不定的臉色,溫母嘆了一口氣:“錦兒?!?
剛說了一句話,溫如錦就打斷對方:“娘?!彪m然溫如錦不知道對方知道什麼自己的秘密了,可是,自己對對方隱瞞了這件事,等對方發現了,沒有立場的還是自己。
“娘。不管我對你和我爹隱瞞了什麼,你都要相信我,我不會害你們的?!睖厝珏\握著溫母的手,堅定的說到。
看著如此的溫如錦,溫母有些淚目。若是在自己剛剛和溫如錦一起的時候,發生這件事,她也許不會原諒溫如錦??墒蔷褪窃诤蜏厝珏\生活了一年之後,在這一年中,已經差不多瞭解了對方的性格。現在聽溫如錦這麼說,溫母心中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
“錦兒。娘不是怪你。只是生氣。”溫母滿面愁容:“爲什麼到現在,你都不肯對我們說實話。”
溫如錦在腦海裡迅速的想了一番。自己這麼久瞞著溫母和溫父的事情,就只有一個,也是瞞著所有人的一個。就是自己的真實性別。
不過,不敢確定對方說的到底是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樣,溫如錦略微的思考片刻,說道:“娘,你知道什麼了?”
有時候與其撒一個謊,不如坦蕩面對。這樣,別人也許會對你還有些許信任。
果然,溫母聽到溫如錦這麼問,目光哀怨的看向溫如錦的耳朵處:“一個人,就算再怎麼僞裝,也會找到破綻。”
溫如錦順著對方的目光,摸向自己的耳朵。手指上傳來一陣溫潤滑嫩的觸感,還有一個小小的凹進去的洞。
果真是性別。溫如錦知道對方發現了自己的性別,反而輕鬆的送了一口氣。一年來,自己一直想和對方說自己真實的性別,可是卻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對對方張口。
如今,對方自己發覺了,還省了自己的一些事。溫如錦坦然的看向溫母的眼睛,定定的說道:“我如果解釋,您會聽麼?”
和溫如錦生活在一年,溫
母和溫父早已經把溫如錦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F在即便生氣對方騙自己,可是誰又能真的責怪去。
“你說,我聽著?!睖啬缚粗鴾厝珏\說道。她給溫如錦一個機會,也給自己兩個人一個機會。
“我當初遇到您還有爹的時候,我正在被人追查。那個人一直想要把我囚禁起來。我幸得一個小偷,跑了出來??墒浅鰜碇?,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無意間知道那個時候蕭國開始科舉,我就想著試一試,便報了科舉?!闭f到這裡,溫如錦目光一柔:“娘,我也不想騙你們的?!?
溫母聽著溫如錦的解釋,大概的解釋裡,溫母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你剛剛說蕭國,那你是?”
被對方抓住這個語句,溫如錦差點咬到舌頭。自己是女兒身,解釋一下對方可能原諒自己??墒侵雷约翰皇鞘拠酸?,溫母還會這樣對待自己麼?
溫如錦想編一個謊話,可是若是日後對方知道了真相,自己和對方關係將可能跌入谷底。而且,自己遲早是要回靖國的。到時候,若是溫母溫父同意,說不定還會帶著他們回去。
溫如錦目光澄明的看著溫母的眼眸,沒有任何掩藏:“我是靖國人?!?
聽後,溫母雖然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聽到溫如錦的回答,身軀還是猛地一震。
就在兩個人說著,門口突然傳來一道蒼老且堅定的聲音:“不管你是誰,你都是我們的孩子!”
溫如錦和溫母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吸引,目光看向門口,只見溫父正一臉嚴肅的看著溫如錦兩個人的方向。
“爹?!睖厝珏\看到來人,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
溫父邁進房間裡。看著溫如錦:“你不用再說什麼了。剛剛我在外面都聽到了?!闭f著,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當初知道肅兒去世的消息時,我們有過跟著一起去的念頭。若不是遇到你救了我們,說不定我和你娘早已經成了九泉之下的鬼魂。單憑這一點,我們就能看出你是一個好孩子?!?
溫如錦看著眼前的夫婦,眼眶溼潤:“爹、娘。”
溫母溫父對視一眼,也不再言語。溫父走上前,把兩個人抱進自己懷裡。一家人口相擁而泣。
等到三個人的心情都平和下來,溫母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你醒過來以後,還沒問你,餓不餓?。俊?
溫如錦搖搖頭:“我不餓?!闭f完,又想起和自己一起的百里臣,有問道溫母:“娘,百里臣現在在哪裡,他有沒有什麼事?”
提到百里臣,溫父這才說到:“他比你醒的早,不過,現在正在和衙門派來的差役說事情?!?
聽到溫父的話,溫如錦掀開被子,也要下去:“那我也得過去看看?!?
若是以前,夫妻兩個人不知道溫如錦是女孩子,也就讓她去了,畢竟男孩子受傷是正常的事??墒乾F在知道溫如錦是女孩了,那麼,在各個方面就要相當注意了。
“這可不行,你纔剛醒過來。等百里那孩子的事情結束了,我在讓差役來你這裡。你現在,就給娘好
好休息。”溫如錦要出去,溫母第一個不同意。
溫如錦見溫母這樣,知道是母愛的原因。溫如錦將目光看向溫父。可誰知,一向對自己嚴格的溫父,這次也是搖搖頭,不贊成溫如錦現在過去:“你娘說得對,你現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見兩個人意見如此統一,溫如錦就算說再多的話,也是無濟於事。
“那讓他們來我這屋子裡吧。”溫如錦換了一個角度,想要和衙門的差役好好說說。
誰知話音剛落,立馬就遭到了溫母溫父的拒絕:“那怎麼可以,你現在還沒起來,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可以讓男子進來。”
溫母話的沒錯,女孩子的閨房,尤其是未出閣的女子閨房,向來是不能讓男子進入的。也就是從溫母這番話裡,溫如錦這才注意到一個問題。
“娘?!睖厝珏\看著關心自己的溫母,說道:“這也要是我必須提醒你的。我雖然是女子??晌以谛\人面前,是個男子。而且,我是女子這件事,除了你和爹知道,就不要在告訴別人了?!?
“這……”溫母想了想,腦海裡閃過一個人:“可兒姑娘知道麼?”
提到可兒,溫如錦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和對方開口,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
溫如錦搖搖頭:“她還不知道。我想,等到時機合適,我會告訴她的?!?
聽到溫如錦這麼說,溫母嘆了一口氣:“她已經開始談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你…”
溫如錦也知道,自己註定是要對不起可兒的。
“你要早點和可兒姑娘說清楚?!睖啬笓鷳n的說到。
溫如錦點點頭:“我知道。”
說著,溫如錦從牀上下來。剛在地上站穩。門口就傳來小廝的聲音:“老夫人,公子醒了麼?”
溫如錦聽對方找自己,連忙迴應到:“醒了。什麼事?”
小廝恭順的站在房間門口:“公子,衙門的衙差們想和你說說今天中午發生的那個事情?!?
溫如錦心想,果然是因爲那件事。向前邁一步,溫如錦直覺得腳下虛浮無力。慢慢的走向房間門口,溫如錦讓小廝先回去告訴對方一聲:“你去和他們說一聲,等一等,我一會兒就過去了。”
慢慢的向前移動,溫母向上前攙扶著她,卻被溫如錦一口回絕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攙扶自己的人都不應該是溫母。這也是溫如錦爲什麼不想讓溫母知道的原因。
一個對你傾注於母愛的人,知道你真正的身份,那麼她就會或多或少的會把你當做女孩子來看。然而,就是這種對待,就會讓外人看出來些許端倪。
最後,還是在府中侍女的攙扶下,溫如錦來到了百里臣的房間。房間裡,百里臣和衙門的衙差坐在對面正在談及上午的事情。看到溫如錦過來時虛弱的樣子,連忙起身幫忙攙扶進來。
“你沒事吧?”百里臣關心問道。
溫如錦搖搖頭。不過從百里臣這一個細微的動作來看,溫如錦猜測,對方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