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坐在馬車上,緩緩的駛離溫府門口。就在兩個人的馬車離去不久,景燁看著兩個人的馬車的去向,連忙讓管家準備好馬車,坐了進去讓車伕跟著龍凌和溫如錦的馬車。
跟著龍凌的馬車,一直來到安陵城的郊外。
溫如錦隨著龍凌走進一個郊外的莊園。溫如錦沒有過多的詢問對方這是什麼地方。她這次只是來看病而已,別的事,她沒必要知道,也不想知道。
走進莊園,剛剛越過前院來到後院。只見後院幾乎被池塘填滿了。池塘上,迴廊百轉千回,頗有世外桃源、人間仙境的意境。
走過迴廊,溫如錦又跟著對方來到一排飛檐高懸的房子。走到第三間,龍凌推門而入。溫如錦緊跟著也進了房間。
只見房間裡煙霧嫋嫋,香精的香氣佈滿房間。溫如錦一進屋,直接往房間裡屋走去。
屋裡的牀上,紅色的紗帳高高的垂在牀前的地上。讓人看不清裡面的情況。溫如錦揹著藥箱,越過紅紗帳,來到牀邊。
站在牀邊,只見牀上躺著一個二十左右歲的男子。面色紅潤,應該不像是有病的樣子。身上穿的也都是上好的料子做的。
溫如錦心裡雖對對方的身份有疑問,卻也不至於真的傻傻的去問出來。徑直的拿過對方的手腕,探上脈搏。過了一會兒,溫如錦嘴角浮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放開對方的手腕,溫如錦重新揹著自己的藥箱走出寢室,向外室坐在椅子上的龍凌走去。
“他沒有任何病狀,很健康?!彪m然不知道對方的意圖,但是溫如錦還是如實的答道。
“沒有???”龍凌困惑的皺眉,又問道:“那他精神上呢?能否看出曾經受過損傷?”
溫如錦搖搖頭:“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肉體上都很健康?!?
聽到對方肯定的回答,龍凌面色沉重的點點頭:“果然!”
說著,又向一旁的溫如錦說道:“今天有勞溫姑娘隨著在下走了這麼遠。結果還沒什麼大事。打擾了。”
“沒關係的。醫者仁心,要看的病人很健康,我們也衷心的爲病人感到很開心。”溫如錦順著對方的話說道。
龍凌聞言一笑:“如錦姑娘果然是心善之人?!?
聽到對方如此誇讚自己,溫如錦也只是笑笑表達謝意。掩藏自己的真實感情,從笑容開始。
“既然他沒有病,那我也放心了?!饼埩枥^續說道:“如錦姑娘既然來都來了,不妨一會兒在這裡用過午飯再走?”
聽到對方挽留的話,溫如錦心裡腹誹:不同意又能怎麼樣,這四周都是你的人,又偏僻,我難到還得走著回安陵不成?
思緒反轉間,只見溫如錦說道:“今日出來,大哥只知道我是來爲人診治。若是過了時間還沒有回去的話,我怕大哥會擔心。”
“無妨,我可以派人去告知一下中棠就好。”龍凌說道。
見對方態度如此堅決,溫如錦更不好推託:“那就麻煩龍將軍了。”
“不麻煩,如錦姑娘客氣了?!饼埩枵f道:“現在天色尚早,我領著如錦姑娘在這別院看看吧。這裡的景色還是不錯的。”
說著,溫如錦跟著龍凌出了房間。來到前面的池塘。
“這個池塘等到夏天的時候,滿池子都是荷花。人站在它上面的迴廊上看,也是種別樣的景色?!饼埩鑼厝珏\介紹道。
一個上午,兩個人從院子中的池塘,到房屋後的一片桃花林,還有莊園裡的一處專門存儲冰塊的冰窖……等等,凡是這個郊外的莊園的特殊景色,龍凌都帶著溫如錦看了一遍。
在兩個人走馬觀花似的把莊園逛了一圈,等莊園的管家找到龍凌和溫如錦兩個人時,他們兩個正在一處涼亭中愜意的吹著春風,喝著小茶。這時,管家從另一邊的迴廊走上到二人面前去,告知他們兩個午飯已經做好了。
隨著管家走到飯堂,只見飯桌上擺放的都是秀色可餐的菜樣:什麼冰糖百合馬蹄羹、叉燒鹿脯、赤棗烏雞湯蓴菜羹、冬筍玉蘭片、宮保野兔、桂花魚條、紅燒黃魚、紅油素肚絲、吉祥如意卷、酒釀清蒸鴨子、柳葉糖、龍井蝦仁、籠蒸螃蟹和玫瑰豆腐。
這些菜品,足夠一個普通人家的一家三口吃一個星期的了,今天的情況,卻只是自己和龍凌兩個人。
溫如錦看向龍凌,只見對方亦是緊鎖眉頭,看得出,也是對這種鋪張浪費的行爲所不齒。
果然,龍凌黑著臉,叫來這個莊園的管家,詢問道:“孟管家,這些菜是怎麼回事?”
龍凌是軍人出身,長年在外行軍打仗,風餐露宿。最看不慣的就是自己和兄弟們在前方拼著性命去保家衛國,而後方處於在高位的那些官員卻在大擺筵席鋪張浪費、飲酒賞花聽盡靡靡之音。
這邊,龍凌黑著臉質問著管家。而另一邊,管家也是一副無可厚非的態度:“將軍,這些都是按照規格布的?!?
“規格?”龍凌被氣的笑道:“你所謂的規格是什麼?本將軍和只是請了一個人而已,你就要浪費這麼多?”
說著龍凌瞇瞇眼:“孟管家,你之前向來不會做出如此的事,而今天……究竟有何緣由啊?”
那孟管家聽著龍凌的話,卻不再出聲。只是沉默的低著頭站在那裡。
一旁的溫如錦看著眼前僵持的兩個人,眼觀鼻、鼻觀心的沉默的站在一邊。她不是想看戲,而是自己是來給別人看病的,看完病又在這裡逗留用飯。作爲一個不算客人的人,溫如錦是怎麼也不能把調和的話說出口。
“沒有緣由?!惫芗以俅伍_口:“若是將軍不滿意寫個佈置,我這就讓人撤了重做?!?
“你……”龍凌看著面前的管家,即使很生氣,卻又不能真的讓他怎麼樣。
這個莊園,本是皇帝賞賜給九皇子景燁的。當時景燁見龍凌經常
出入軍營,也不像其他貴胄子弟小小年紀就有了別院。如此一想,景燁便把這個莊園轉手送給龍凌。
那個時候,他和景燁經常來這個別院,一起喝酒,一起下棋對弈,一起比試劍法……而管家,則可以說是看著龍凌長大的。管家做事,向來知分寸,今天怎麼會……
想了片刻,龍凌揮揮手:“算了算了,你下去吧?!?
揮退管家,龍凌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好。溫如錦見狀,不由得開口調解:“也許孟管家是見有生人來,所以……”
“你不用說了?!饼埩璐驍鄿厝珏\的話:“我清楚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嘆了一口氣,龍凌招呼溫如錦坐到飯桌前。而自己看著滿桌子的珍饈,卻由不得想起自己在戰場上和士兵們吃的是什麼東西。
一頓飯,兩個心思迥異的人都吃的如同嚼蠟。
兩個人正在屋裡吃著飯,就見外面迴廊裡有幾個穿著莊園下人衣服的小廝抱著一牀被褥,貌似裡面還有人。行色匆匆的向外走去。
看到那些人,溫如錦疑惑的看向龍凌:“他們在……做什麼?”
龍凌早已經看到了,也可以說就是他指示的,便若無其事的說道:“搬一個大件東西,怕摔壞就用被褥包上了,沒事的。”
聽到回答的溫如錦非但沒有打消疑慮,對被褥裡面包著的東西更加十分好奇。
與此同時,莊園外面不遠處。景燁坐在馬車裡透過車廂的窗戶沉寂如水的目光打量著莊園。
他對於這個莊園很熟悉,甚至都不用進去。他都彷彿看到了裡面的池塘、桃林、亭榭、花園。
眼前看著熟悉的莊園,心裡卻一陣苦澀的回想起曾經關於這裡的回憶。
不多久,莊園的後門出現一輛形跡可疑的馬車。景燁從他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個馬車穩穩的停在後門。
爲了不驚擾對方,景燁從馬車上下來暗自的向後門處走去,又不走近,只是遠遠的看著。
不一會兒,只見從門裡面出現幾個小廝,抱著一個被褥出來。眼尖的景燁一眼就看出來被褥裡有人。
腦海裡閃過一個人影,景燁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溫如錦?
眼看著那幾個人就要把那牀裹著人的被褥放到馬車裡。心急的景燁從地上找出來一個石子。雖然他的武功當初被溫曠世廢掉了,再加上千裡梅香的原因,他一直不能練功。可是這幾年他卻一直在加強手腕處的力度,爲的就是可以用手腕的力量扔出飛刀什麼的,也可以算種是保護自己的武器。
景燁從地上尋得一塊不大不小的石子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然後瞅準時機,直直的扔向那幾個小廝中的一人的手腕。
那人腕部被擊一痛,忍不住的叫了一聲,他抱著的牀褥部分也就散落下來,其餘人也隨著那小廝的撤力而包不住被褥,直直的把牀褥掉到地上。
這一掉,讓景燁看清楚了被褥裡那人的容貌。不是溫如錦。是皇宮裡那個假扮自己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