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直接撲進自己懷裡的溫如錦,龍凌久久的不敢動彈一下。過了良久,感覺到懷裡的人慢慢平復(fù)了心情,龍凌這才嘗試著、慢慢的拍了拍溫如錦得後背,安慰的叫了一聲:“如錦。”
溫如錦從龍凌的懷裡出來,擦了擦眼淚。目光觸及到剛剛被自己淚水浸溼的龍凌的衣裳,嘴巴微微一撅。
發(fā)覺溫如錦的心情好很多的龍凌,領(lǐng)著溫如錦走進一旁的白鶴樓。
兩個人一進屋,屋裡的客人大部分都看到了剛剛那一幕,現(xiàn)在又看到兩個人進來,衆(zhòng)人紛紛鼓起掌來。
龍凌叫來店小二,定了一間單廂,就領(lǐng)著溫如錦向二樓單廂走去。
坐在廂房裡,龍凌點了幾個小菜和一壺酒。還特意給溫如錦點了一盤小甜點。
“如錦,景燁和龍霜的事……”龍凌剛開始說了一句話,就被溫如錦揮手打斷了:“龍大哥,你不用說了,我都想開了。”
溫如錦說想開了,可是聽在龍凌的耳裡卻感覺到濃濃的不安:“如錦,你怎麼想的?”
溫如錦無奈的扯出一絲弧度,自嘲的搖搖頭:“看淡了,也就什麼都不想了。”溫如錦說的瀟灑,可是話語間,還是流露出些許落寞。
龍凌知道現(xiàn)在溫如錦心裡苦悶,也就不再多問。
溫如錦突然笑了一聲,說道:“還記得兩年前龍霜姐來找過我,是爲了替大哥你來和我表達心意。想把我們撮合到一起。”溫如錦眨了眨有些溼潤的眼睛:“一個能替兄長表白的女子,多麼的灑脫。可終究……也躲不過一個‘情’字。”
聽完溫如錦的話,反倒是龍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溫如錦說的事,龍凌一直都不知道龍霜和溫如錦兩個人之間還有這麼一段往事。
“那……”龍凌目光不敢觸碰到溫如錦,心虛的看向別處。慢慢的問道:“如錦,現(xiàn)在可以說說你的答案麼?”
龍凌說完,包間裡陷入長時間得寂靜。良久,溫如錦乾咳嗽一聲,說道:“龍大哥,子皈的事,什麼時候可以皇上提出來。有什麼時候可以辦好?”溫如錦硬是把把話題扯到了別處。
見對方不回答,龍凌心裡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答案。確切的說,自己兩年前就知道了答案。自嘲的笑了一聲,再次看向溫如錦,龍凌說道:“還需要幾天。”
屋子裡的尷尬氣氛越來越沉重,壓的屋子裡的兩個人也同樣喘不過氣來。
剛剛在酒樓門口,溫如錦撲進龍凌的懷裡的一刻,當時龍凌想了很多很多的話,可是到了現(xiàn)在,龍凌一句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天熱也不早了,龍大哥,我先回去了。”被房間裡的氣氛壓抑的瘦不了的溫如錦說道。
聽著溫如錦的提議,龍凌也點頭同意:“我送你回去吧。這麼晚,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兩個人點了幾盤菜,結(jié)果誰也沒有動一筷子。
夜涼如水,晚風習習。走在熱鬧的街道上,龍凌脫下自己的外披,披到了溫如錦身上。
溫如錦瞄了一眼披到自己身上
的外披,沒有說話。她知道龍凌對自己的心,可是…她實在是承擔不了對方如此的深情。
兩個人默默的一路走到溫如錦的靜思宅,還沒走到近處,溫如錦兩個人遠遠就看到一羣人正站在宅子門口。
溫如錦和龍凌對視一眼,快步向靜思宅門口走過去。
走到門口,正好阿平和宅子裡的下人也都站在門口。對面,是一羣下人守在一架馬車附近。馬車被金縷紗和錦繡點綴的富麗堂皇。見對方如此做派,溫如錦便知對方可能來者不善。
“怎麼回事?”溫如錦來到阿平面前,詢問著目前這個情況是什麼原因。
“小姐……”
還沒等龍凌說完話,就聽圍著重重金縷紗的馬車裡傳出一道清揚的女子說話聲:“如錦妹妹,多年不見,不知還可記得我。”
溫如錦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回頭看向身後繁華的馬車。一臉警惕:“即是熟人,何不出來一見?”
隨著溫如錦的話音落地,守在馬車一旁的侍從從兩邊掀開金縷紗縫製的車簾。還有一個侍從牽著對方的手,引領(lǐng)對方出來。
踩著跪在地上當做踩墊的下人,女子這才以正臉站在溫如錦面前。
看著熟悉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還沒等對方站到自己面前,溫如錦便已經(jīng)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還沒等溫如錦說話,對方就率先發(fā)難:“怎麼?兩年不見,如錦妹妹連叫人都不會了麼?”
看著對方與兩年前大不一樣的氣勢,溫如錦行了一禮:“見過太子妃。”
一旁,和溫如錦一同行禮的龍凌吸引了對方的目光。
已經(jīng)成爲太子妃的溫如柔看向和溫如錦一同回來的龍凌,悄然笑道:“怎麼,龍將軍不用忙軍事,還有閒暇時間在深夜和一個女兒家幽會麼?”
溫如柔說的刻薄。這讓溫如錦不甚反感。想到當初自己還幫過對方,溫如錦恨不得回到兩年前跟著問如意先除掉她。同時,也讓溫如錦暗自得出一個結(jié)論:溫家,沒一個是良善之人,個個都是蛇蠍!
“那太子妃姐姐,又我爲何在深夜出現(xiàn)在我靜思宅門前?”溫如錦見溫如柔發(fā)難於無辜的龍凌身上,不由得幫對方一把。
“怎麼?姐姐我說了龍將軍幾句,妹妹心疼了?”溫如柔杏眼一眨,再次看向溫如錦。
溫如錦知道對方已經(jīng)是今時不同往日,也不打算和對方硬碰硬,不過也不能在這裡和對方糾纏起沒完沒了。
腦海裡思緒迅速反轉(zhuǎn),溫如錦恭謹?shù)男辛艘欢Y:“不知太子妃姐姐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溫如柔見對方態(tài)度突然一變,倒是顯得有些猝不及防:“怎麼,作爲姐姐,就不能過來看望妹妹了?”溫如柔說的合情合理:“自從妹妹回到安陵,還不曾和妹妹見過面。妹妹不過來找我,今日閒來無事,我只好親自過來特意拜訪妹妹了。”
“太子妃姐姐說的嚴重了。”溫如錦保持著行禮的動作不曾改變。
“嚴重?”溫如柔話音一變,走到溫如錦身邊,紅脣貼到溫如
錦的耳邊:“溫如錦,大哥在家裡那麼待你,你都能對他下的如此狠手,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說罷,溫如柔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衣襟:“如錦妹妹的外披好別緻啊。”
隨著溫如柔的話,溫如錦看向自己身上的外披。那是剛剛路上龍凌披到自己身上的。
冷眼看著仍在作秀的溫如柔,溫如錦心裡的反感之意更加濃烈。儘管對方今晚的排場很大,可她還是看得出對方在這浮華的外表下包藏著的那顆自卑敏感的心。
“太子妃姐姐這麼晚了還不回東宮,不怕太子擔心麼?”溫如錦冷聲提醒道。
聞言,溫如柔的身體不可察的抖了一下。然而就是這樣極其細微的一個動作,還是讓溫如錦敏銳的觀察到了。
“太子妃姐姐,若是過了夜禁還沒有回東宮,讓太子對您產(chǎn)生了什麼不該產(chǎn)生的懷疑,可就不好收場了。”溫如錦繼續(xù)“好心”的提醒道。
溫如柔杏目怒瞪的看向溫如錦,剛剛還勉強能保持的風度在對方僅僅就幾句話的攻擊之下,就變的異常脆弱。
“溫如錦。”溫如柔話音一轉(zhuǎn),語氣霎時間變的清冷:“我這次最主要的就是提醒你一句。”說著目光看向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龍凌:“有了一個覲天將軍,就不要再對別人有任何非分之想。特別是……和你的身份也不相匹配的人。”
溫如柔說完,剛想轉(zhuǎn)身回到馬車裡離開。溫如錦說得對,太子景燃並不知道她今晚出來的事。若是讓景燃發(fā)現(xiàn),溫如柔也說不過去。
然而溫如柔這麼說,一下就刺激到了今天下午剛聽說景燁和龍霜下月完婚的溫如錦。還沒等溫如柔坐回馬車,溫如錦口氣有些埋怨的說道:“三妹聽不出太子妃姐姐此言何意。可是,妹妹還是想和姐姐說一句。有些人自有他的姻緣,屬於我的自是我的,不屬於我,我就是強求也求不到。”溫如錦說到此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到這裡,如錦還是要恭賀姐姐一句,可以成爲太子妃。姐姐可要看好自己的位置啊。”
溫如錦的這一番話,本是想氣氣溫如柔。然而聽在生性敏感的溫如柔耳裡,卻變成了慢慢的諷刺。
“溫如錦,你也別太囂張。”溫如柔留下這麼一句話,便踏回自己的馬車裡。
“走吧。”坐在馬車裡,一旁跟著出來的侍女吩咐道。
馬車裡,除了溫如柔,還有另一個人坐在一旁。
“娘娘,您還是太急切了。對付溫如錦這樣的人,還是要慢慢的來。”坐在馬車一側(cè)的軟墊上,一個用粉紅色面紗遮住臉頰的女子爲溫如柔分析到。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溫如柔性子軟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遵從“男尊女卑”和“三從四德”的女子。
今日若不是身旁這個女人出主意,溫如柔也斷然不會做出今天這種來溫如錦的宅子門口鬧事的行爲。
“知己知彼。娘娘現(xiàn)在最該做的就是多多觀察溫如錦。特別是不能讓溫如錦再和太子有任何牽扯了。”女子美眸流光,看向沒有主見的溫如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