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起這麼早。”
不知道對方平日裡是什麼時辰起牀的,但是想來做那件事的女子應(yīng)該也不會起的太早。今日在飯?zhí)脺?zhǔn)時看見對方,景燁心裡有些詫異。
景燁在找對方之前,曾經(jīng)詢問了許多人在青樓行裡,誰的品行稍微好些。因爲(wèi)自己的計劃,所以找的女子就算沒有德行,最起碼也要識大體。
只見莫雨微微一笑:“進(jìn)了溫府,自然要守溫府的規(guī)矩的。”
莫雨雖爲(wèi)娼妓,可是她也學(xué)了些禮儀和爲(wèi)人處事的道理。也是因爲(wèi)學(xué)了這些,也給莫雨增添了一些知書達(dá)禮的氣息。客人們也經(jīng)常點她,也正是她的獨特,在客人們之間和各個青樓坊間名聲大噪,從而讓景燁得知了她這麼一個人。
景燁看著對方一副知禮的模樣,心中暗想沒有選錯人:“別在外面站著了,進(jìn)屋吧。”
溫如錦來到時,看到的就是兩個並肩走進(jìn)飯?zhí)谩=?jīng)過一個晚上的時間,溫如錦想了許多事,自己最近太過依賴景燁了。爲(wèi)了防止上輩子的悲劇再在自己身上重演,溫如錦決定,把景燁歸於合作伙伴的身份,其餘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可是…看到剛纔那一幕,溫如錦心裡還是驟然一疼。
悄然走進(jìn)飯?zhí)茫瑴厝珏\溫和笑著和景燁、莫雨二人打了聲招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個時候,下人還未布完飯菜。溫如錦趁著這個空檔,關(guān)心的問向莫雨:“莫雨姑娘,昨晚過得可還習(xí)慣?”
溫如錦語帶雙關(guān),表面上是關(guān)心莫雨昨晚過的怎麼樣。暗地裡,卻從側(cè)面諷刺了莫雨晚上沒有和男人翻雲(yún)覆雨,可習(xí)慣。
莫雨雖然知道一些接人待物的禮儀,可所學(xué)的知識面非常有限。也就沒聽出溫如錦話裡有話。只笑著回了一句:“還好,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聽到莫雨的話,溫如錦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幹嘛,刁難一個青樓女子,和一個青樓女子爭風(fēng)吃醋?
兩個人說話間,下人已經(jīng)把飯菜擺放好了。
“吃飯吧。”景燁適時打斷兩個人的話。莫雨聽不出來溫如錦話裡的意思,景燁可聽的出來。
聽得景燁的聲音,兩個人默默的吃飯不再做聲。
吃過早飯,溫如錦剛要起身,就聽到景燁對莫雨說道:“你在府裡好好待著,有什麼東西讓下人去買就可以。”
聽著景燁輕聲囑咐,溫如錦二話不說的轉(zhuǎn)頭便向門外走去。現(xiàn)在景燁入朝爲(wèi)官,平日裡經(jīng)常出入翰林院,很少可以在溫府見到他。生意那邊,更是隻有溫如錦一個人打理。
溫如錦一路陰沉著臉色來到錢莊,萬金寶看到她,做起事來比平常更加小心。
溫如錦坐在通乾錢莊裡單獨的賬房裡,看著眼前的數(shù)字卻總是定不下心來,想著景燁今天無事在溫府,和那個莫雨在一起,溫如錦就如喉嚨間插著一根刺。
不知怎的,當(dāng)初她和景燁合謀這件事時,她也是同意的。怎麼人真的帶回來了,自己反而整天開
始胡思亂想,變得這麼不通情理?
溫如錦搖了搖頭把私人的事情放到一邊,專注的看起手中的賬本。這幾天她正著手和左老開一間藥廬,再加上處理錢莊的賬本,溫如錦忙的不可開交。
整整一個上午,溫如錦都坐在賬房裡處理賬務(wù)。中午的時候本想萬金寶去酒樓把飯菜定下來。誰知,中午吃飯的時間剛到,錢莊就來了一個人。
龍凌走進(jìn)錢莊,正好碰到要出去訂飯菜的萬金寶。
“掌櫃的,溫如錦小姐在麼?”龍凌詢問道。
“在裡院賬房。”萬金寶說道:“小的給將軍通傳一聲?”
“麻煩掌櫃的了。”說著,龍凌坐到一旁爲(wèi)客人空置的靠椅上。
周圍的夥計也都早已熟悉了龍凌,見他見他坐了下來,便給他沏了壺?zé)岵琛?
不一會兒,溫如錦便從裡屋走了出來:“讓龍將軍久等了。”
溫如錦主人般客氣的對著客人說道。
龍凌見溫如錦出來,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溫和的說道:“不知如錦姑娘現(xiàn)在有時間麼,可以給在下一個機(jī)會,請姑娘吃頓飯?”
溫如錦垂眸想了想,莞爾一笑:“如錦先謝過龍將軍好意了,今日錢莊的事頗多,實在是抽不開身。”
“既然這樣,那龍某便不打擾瞭如錦姑娘了。”龍凌說道。
想了想,龍凌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了一會兒,龍凌有些猶豫的說道:“上次……送的東西,如錦姑娘喜歡麼?”
溫如錦聞言,擡眸看了一眼因爲(wèi)緊張而全身有些僵硬的龍凌,出於禮貌的答道:“很喜歡。謝謝龍將軍的心意。”
聽到溫如錦,龍凌如釋重負(fù)的露出一絲微笑:“喜歡就好,那…龍某先走了。”
說吧,龍凌轉(zhuǎn)身便匆匆離去。溫如錦看著龍凌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苦澀。
送走龍凌,溫如錦吩咐管家去酒樓訂飯,自己便轉(zhuǎn)身走回後院的賬房。
在賬房裡等了一會兒,門外想起敲門聲。
“進(jìn)來。”溫如錦頭也沒擡的吩咐道。
來人悄無聲息的將飯盒放到桌子上,又一碟一碟的把飯菜放了上去。
溫如錦聞著飯香,不經(jīng)意的瞄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放飯菜的手有些不一樣。萬金寶是的男的而且年處中年,手指粗短而粗糙。但是自己眼前這雙手,不僅纖長,而且細(xì)嫩白皙。
溫如錦差異的沿著手臂看向手的主人,只見身穿嫩黃色窄腰流雲(yún)流蘇裙的龍霜一臉笑意的站在桌前看著自己。
看著對方給自己擺放飯菜,溫如錦立馬錶情有些尷尬的站起來:“龍霜小姐…”目光看著桌子前的飯菜,溫如錦有些手足無措:“這些…”
“如錦姑娘。”龍霜有些好笑的看著對方窘迫的模樣:“不介意我擅自進(jìn)來吧?”
“不不不……”溫如錦連忙揮手,對方都已經(jīng)幫我自己布好飯菜,自己怎麼又好下逐客令。
溫如錦看著對方,說道:“不知龍霜小姐來這個是因爲(wèi)……”
龍霜微微一笑:“我是爲(wèi)了我哥哥
來的。”說著,龍霜瞄了一眼眼前自己擺放好的飯菜:“如錦姑娘還是先用飯吧。”
溫如錦聞言,目光看向桌子的飯菜:“龍霜小姐用過飯了麼?一起吧。”
“也好,我們邊吃邊說。”龍霜點點頭。
溫如錦叫來萬金寶又填了一雙碗筷。兩個人坐在桌子旁,一人坐在對面。
龍霜優(yōu)雅的夾了一塊紅酥肉放進(jìn)自己嘴裡。一旁的溫如錦見對方的吃相,腦海裡想起以前景燁教她的餐桌禮儀,連忙擺正自己的用餐方式。
飯吃了一半,就在溫如錦一直在心裡打鼓對方來的目的,對面的龍霜突然開口說道:“如錦姑娘有喜歡的人了麼?”
聽到對方問的這麼直接,溫如錦有些不適應(yīng)。怎麼說也是閨房間的私密事,怎麼能這麼直白呢。
溫如錦原本想告訴對方自己有喜歡的人,可是想想昨天景燁和今天早上對那個莫雨的態(tài)度,溫如錦一負(fù)氣,說道:“沒有。”
聽到對方的回答,龍霜一副瞭然的樣子點點頭。
“實不相瞞,龍霜今日前來,是因爲(wèi)一個人的事,也可以說是如錦姑娘的事。”龍霜放下筷子,目光直視著對方:“龍霜身邊有一個公子對如錦姑娘一見鍾情,不知如錦姑娘的意思?”
溫如錦聽著對方的話心裡腹誹,對方說的該不會是他哥哥吧?
溫如錦試探的問道:“不知龍霜小姐說的人是?”
龍霜莞爾:“剛剛想和如錦姑娘一起吃飯的人。”
溫如錦聽後啞然:“龍凌大將軍出身嫡系,又是將軍。如錦只是一個庶出,實在是配不上龍將軍。”
“丞相府的庶女,太醫(yī)左輝之徒,皇上口中的‘神女’,如錦姑娘太過謙虛了。”龍霜說道。
龍霜繼續(xù)說道:“哥哥經(jīng)常在戰(zhàn)場領(lǐng)兵打仗,少了份柔情,表達(dá)自己情感的方式也有些木訥,可卻絕對會是一個衷情之人。”說著龍霜站起身:“龍霜就先說這些,怎麼決定是如錦姑娘的事。我今日只是幫哥哥把他的心意和如錦姑娘說一聲。時間不早了,龍霜就不打擾如錦姑娘了。”
說罷,便轉(zhuǎn)身離去。溫如錦立馬跟著起來叫住龍霜。她不會再喜歡上一個軍人。
溫如錦想把心裡的話說給龍霜。可是話到嘴邊,生生的變成了另一番話:“如錦多謝龍將軍的擡愛,我…”
“如錦姑娘。”龍霜回眸打斷溫如錦的話:“我不急著現(xiàn)在就要答案,起碼給哥哥一個機(jī)會,多接觸接觸。”
說罷,龍霜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在的長廊盡頭。
溫如錦看著對方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緩緩的嘆口氣。
經(jīng)過下午這場事,溫如錦是沒了繼續(xù)理賬的心情。等到晚上錢莊要關(guān)門時,溫如錦沒有和往常一樣繼續(xù)在錢莊繼續(xù)理賬,而是和夥計們一起早早的準(zhǔn)時回家。
坐在馬車上,溫如錦一路上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事要發(fā)生。馬車停在溫府門口,溫如錦心事重重的從車上走去。一路走到堂屋,還未進(jìn)去,溫如錦便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厲聲說道:“你們在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