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門口進來的人,溫如錦瞇瞇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楚從門外進來的人。
“一隱大師?”溫如錦看到進來的人是熟人,剛剛在陌生的環境中產生出來的恐懼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但是看著眼前的一隱,溫如錦總感覺對方整體給自己一個怪怪的感覺。
“我們這是在哪裡?”打量了許久,溫如錦這才發現對方哪裡有不同,只見對方身上穿著的是便服,而不是平常看到他經常穿著的和尚服。
一隱沉默的走到溫如錦的牀邊,坐了下去。只是看向溫如錦的目光也不似平常那麼淡然:“這裡是蕭國。”
“蕭國?”溫如錦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一隱:“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看著溫如錦迷茫的樣子,一隱冷笑一聲:“自然我帶你過來過來的。”
溫如錦迷惑的看著一隱,只見一隱負手而立,在一旁踱步:“你以爲我會讓你順利的回皇宮,和景燁完婚麼?”
看著溫如錦還沒有弄清楚現在的狀況,一隱“好心”的和她解釋道:“我們已經現在在蕭國境內,而且,已經來了三天了。景燁不會找到這裡,誰也找不到這裡。”
說著,一隱迷戀的看向溫如錦:“你知道麼?你給我的印象,很像一個人。”
一隱表情微醺,陷入自己的回憶中:“那個人和你一樣知書達禮,通曉世故。而且,也是一樣的美貌。”看著溫如錦,一隱來到一旁的木桌旁,拿起原本放在桌子上的鏡子。拿著鏡子,把鏡子放到溫如錦面前:“現在的你,和她更像了。”
一隱的話讓溫如錦聽得雲裡霧裡。低頭老向對方手中的鏡子,當溫如錦的目光看到鏡子上映出來的人臉,溫如錦詫異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當看到自己摸臉時,對面鏡子裡的人臉也跟著摸上自己的臉頰。發現到這裡,溫如錦連忙撤回了自己正摸臉的手。
“這…這………”溫如錦驚慌的看著鏡子中的臉,那張臉,分明是墨如瓏的臉!
一隱滿意的看著溫如錦臉上慌張的表情,心情頗爲愉悅的向溫如錦解釋道:“這張臉的主人叫墨如瓏,是御醫墨牧之的二女兒。我曾經在宮裡見過她,也和她有過接觸。只是,她卻糊塗至極,死心塌地要嫁給蕭國大將軍,結果呢。卻落了一個連屍體都找不到的下場。”
一隱說的口氣極其輕鬆,可是聽在溫如錦的耳朵裡,卻讓溫如錦感到一陣心驚膽顫。
讓溫如錦沒想到的事,平日裡談笑自若的一隱,彷彿超脫塵世間的方外之人。怎麼也沒有辦法讓人把他和眼前這個幾乎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的男子聯繫到一起。
目光看向溫如錦,一隱嘴角帶著蠱惑的笑容:“從今天起,你就叫墨如瓏,我的妻子。”
看著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一隱,溫如錦心急如焚。不知道景燁現在怎麼了,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被一隱帶過來的。
“一隱。”溫如錦出言叫了一聲:“墨如瓏已經死了,誰也代替不了她。如果她在天之靈知道你找了一個她的替身。她可能…不會高興的。”
溫如錦嘗試著和一隱好好溝通,想起以前兩個人相處時的淡然和默契。在她心裡,對方還是有可以挽救的地步。
卻不曾想,溫如錦這邊話音剛落,一隱便已經勃然大怒:“誰說如瓏死了?她沒死。”一隱用著幾近癲狂的表情對溫如錦說道:“她沒有死。你就是墨如瓏。你不死,她就沒有死。”
一個轉身,一隱突然發現溫如錦已經從牀邊快要挪到門口了。看到對方如此舉動,一隱更是怒不可遏,快步向溫如錦撲過來。
另一邊,正在往門口挪去的溫如錦看到對方已經發現自己的動作,並且向自己撲過來,連忙向門口跑過去。
奈何房門離溫如錦所站的距離還有一段距離。還沒有碰到房門,溫如錦就被一隱重新扔到牀上。
“你剛纔是
在幹嘛?你也想離開我?”一隱目光癲狂的看著溫如錦,一雙大手用力的捏在溫如錦纖細白嫩的脖子。被怒火矇蔽了內心,一隱手下的力氣更是沒輕沒重。直到發現溫如錦昏死過去,一隱這才如夢初醒,連忙鬆手自己禁錮著溫如錦脖子的雙手,溫如錦白皙的脖子上赫然已經有了兩個大大的手掌印。
一隱伸出手顫悠悠的放到溫如錦的鼻子下端,感覺到從對方鼻孔裡傳出來的氣撲倒自己的手指上,一隱這才放下心來。
把溫如錦重新放好到牀上,體貼的幫溫如錦蓋好被子,並且細心的掖好被角。看著再次昏死過去的溫如錦,一隱目光充滿了疼愛和憐惜:“爲什麼要惹怒我呢?我是愛你的,你要你說一聲,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怎麼偏偏,一次又一次的想著從我身邊逃離呢。”
若不是剛剛的那一幕真實發生在這間屋子裡,誰也想不到一隱也會有如此深情的一面。
安頓好溫如錦,一隱從房間裡出去。不知道去做什麼。
等溫如錦再次醒來的時候,嗓子間傳來的疼痛感讓溫如錦難受不已。走下牀一路扶著房間裡的物件,摸到房門那裡。
溫如錦輕輕的推了一下房門,卻發現根本推不開。一隱在外面把門上了鎖!
不多時,幾乎就是溫如錦推動房門之後,外面就傳來一陣鑰匙插進鎖頭裡特有的開鎖聲音。
隨著房門向兩邊開去,一隱的臉出現在溫如錦的面前。
“你怎麼樣了?”一隱對著溫如錦溫和一笑:“今天下午,我一時失了心智。弄疼你了吧?”
溫如錦此時見一隱,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搖搖頭說道:“沒事。”
不說話的時候,嗓子就已經疼痛難忍。現在這麼一說話,更是覺得有一把鋒利的刀在自己說話的時候“唰”的劃在自己的咽喉。
一隱見溫如錦沒事,一臉春風洋溢的擡起自己的胳膊晃了晃,只見對方的手上拎了一個食盒:“這裡我買來的白粥。”
說著,便走進屋子裡,把食盒放到房間裡唯一的一張桌子上,給溫如錦舀了一碗白粥:“餓了吧,快吃吧。”
把盛著白粥的碗推到溫如錦的面前,一隱說道:“你睡了好幾天,也一直沒吃飯。現在只能吃適應一下。若不然,會傷胃的。”
目光復雜的看著眼前的碗,溫如錦此時感慨頗多。
既然對方現在沒有再對自己作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溫如錦也放下心來,坐到椅子上便喝起粥來。
吃飯間,溫如錦偷偷打量著一隱。心裡開始暗暗計劃著該怎麼逃出去。
一隱再出現在溫如錦的面前,幸好沒有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等到了睡覺的時候,也是離開溫如錦的房間,也沒有強迫溫如錦做什麼事。
看著一隱走出房間的背影,溫如錦連忙從牀上走到房門處。爲了不讓一隱在門外產生什麼懷疑,溫如錦輕輕的推了一下房門。果然,房門被一隱從外面鎖上了。
晚上,溫如錦躺下牀上沒有絲毫睡意。心裡除了想著自己該怎麼逃出去。更多的是,想著景燁現在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徹夜難眠?
就如溫如錦所想,早在去白馬寺宣讀聖旨的公公第二天醒來發現溫如錦失蹤了,同時,白馬寺的一隱大師也跟著沒了蹤影。當這個消息傳到皇宮景燁的耳裡,頓時便是風起雲涌。
舉國上下都貼滿了尋找皇后溫如錦的榜文。
一直睡不著的溫如錦猛地從牀上坐起來,趁著黑,再次來的房間門前思尋著該怎麼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細細碎碎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溫如錦第一個反應就是一隱在外面開房鎖。
有了這個認知,溫如錦連忙快步回到牀上。在對方進來之前回到牀上躺好並且蓋好了被子。
就在溫如錦剛剛躺好的時候,房間的門也被人從外打開。
溫如錦躺在牀上,等了半天也沒感覺到對方向自己走過來。微微的睜開眼睛,眼前也除了牀頂,什麼也沒有。
感受到陣陣晚風從門口吹過來,溫如錦毫無痕跡的把頭轉向房間裡。只見一個穿著夜行衣、蒙著臉的男子正在自己的房間搜尋東西。
看到不是一隱,溫如錦送了一口氣。同時,不禁在心裡苦笑,晚上遇到賊,竟然比看到一隱還要輕鬆。
就在溫如錦發現房間進來賊的時候,就住在旁邊屋子裡的一隱聽到溫如錦房間有動靜,急忙起身來到溫如錦的房間。
當走到溫如錦房間門口時,正好和屋子裡正在偷東西的小偷打了一個照面。
兩個人看到對方,一隱怒喝一聲:“什麼人!”
小偷見自己的形跡敗落,順手拿起旁邊的一個就向一隱扔過去。
誰料,一隱身子一閃,輕輕鬆鬆的就躲了過去。
一旁的溫如錦看著房間裡兩個人,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一個大膽的想法。
就在小賊拿出一把匕首,在漆黑的房間裡,刀鋒閃過一絲光亮。
電光火石間,溫如錦見狀迅速從牀上起來跑向小賊的身旁。看似去捉賊,實際上卻…
“快點把刀駕到我的脖子上。”溫如錦對身後的小賊說道,見對方沒動,溫如錦急道:“快啊!”
小賊見溫如錦主動的跑到自己的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時,連忙把刀駕到溫如錦的脖子上。挾持住溫如錦,小賊的底氣也硬氣過來,對著站在對面的和自己之間隔著一張桌子的景燁說道:“你出去,不然我殺了她!”
一隱的臉色陰沉都可以和這茫茫的月色有得一拼了。剛剛溫如錦的行爲,雖然容易讓旁人看成是上前捉賊,可是溫如錦的那點小心機,卻沒有逃得過一隱的眼睛。
一隱緊緊的抿著嘴,失望的眼神看著小賊挾持住的溫如錦。
“你若是離開這個房間,就別讓我再抓到。否則,定不會輕饒了你。”一隱目光陰沉的看著兩個人,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誰聽得。隨即便離開房間,也不再理會落在小賊手裡的溫如錦。
看著一隱就這麼輕輕鬆鬆的離開了,倒是讓溫如錦大爲意外。
小賊緊了緊手中的刀,挾持著溫如錦向房間門口走去。
兩個人從房間跑出來,小賊見溫如錦一個女子。而且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的良人,也就沒多加刁難與她。兩個人沒事後,便分道揚鑣。各走各的路。
溫如錦一路趁著夜色來到街道上,熟悉的房子和熟悉的街道,異常熟悉的環境,溫如錦知道,自己在蕭國的帝都。
迷茫中,溫如錦來到張貼皇榜的地方。此時正值蕭國舉行科舉的時候,看著眼前的榜文,一個大膽的決定在溫如錦心裡升騰起來。
幸好出來的時候身上帶了些碎銀子。尋了家還在營業的客棧,溫如錦便住了進去。
經過一天的好眠,等到第二天的時候,溫如錦來到蕭國帝都的街頭,用身上僅剩的幾錠買了幾副材料包,便匆匆回到客棧。
回到客棧裡,溫如錦直接走進自己的屋裡整整一個下午也沒有出來。等到晚上再出來時,卻已然變成了一個翩翩佳公子。
溫如錦對自己新的樣貌異常滿意,稍稍整理了一下。溫如錦便靜下心來等到科舉報名那天。
三天後,溫如錦報名了科舉。等再回到客棧時,衆人這才都知道他是報名科舉的學子,店家把他住房間和吃飯的費用都打了將近一半的折扣。
報名第二天,就迎來科舉考試第一天。溫如錦信心滿滿的坐在科舉考試的考場上,手上的毛筆不停歇的在宣紙上飛速的寫著。
一連三天,科舉考試終於結束了。溫如錦從考場裡出來,回到客棧的時候,店家又爲了在住在客棧裡所有參加科舉考試的學子免費送了一頓大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