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宮門口守衛的話,溫如錦的臉再次塌了下去。放下拿著令牌的手,溫如錦一臉疲憊。
就在溫如錦一籌莫展的時候,一旁的龍霜從自己的衣襟裡拿出一塊令牌放到守衛面前:“龍凌將軍的附屬令牌,不知此令牌可否進去?”
守衛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龍霜手裡的令牌,用詢問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見對方也是一臉疑惑。
不過仔細的想了想,對方手裡的確實是龍凌將軍的令牌。而且對方還有九皇子的令牌。若是自己真的把她們擋在門外,恐怕等太子和龍凌將軍回來,難免自己不會受到處罰。
可反過來一想。若是對方的人只是因爲別的事而得到九皇子和龍凌將軍的令牌,此時卻來到梓潼宮,如果不是龍凌將軍派過來的,自己放她們進去。到時候受處罰的還是自己。
讓不讓進,守衛一時間陷入天人交戰。
就在守衛遊移不定的時候,溫如錦突然大聲喝道:“再在這裡拖延時間,若是裡面出了事,發生了什麼變故。你們擔的起責任麼!”
聽著溫如錦的話,兩個守衛又互相交流了一下彼此的看法。收起擋在三個人面前的武器:“進去吧。”
溫如錦三個人見狀,立即向梓潼宮裡走去。剛走到梓潼宮大殿的門口,就聽到裡面一個女子極盡猖狂的聲音:“他太子和龍凌今日怎麼不來了?他們都不來了,你們有在這裡守著什麼!”
溫如錦打量著屋子裡面大聲叫嚷的婦人,從對方身上的穿著和頭髮上戴著的髮飾就可以推斷出自己眼前這個毫無影響可言的婦人,就是這梓潼宮的主人,綺貴妃。
溫如錦三個人走進屋裡,畢竟身份、地位都比對方低,見到對方也還是需要行禮。
“安禾見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龍霜見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民女溫如錦見過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三個人走進大殿裡,面對綺貴妃便行了一記宮禮。不過由於對方現在身系嫌疑,所以行的禮,也不是大禮。
看著眼前突然冒出來的三個人,綺貴妃眉頭一皺:“你們是什麼人?”
目光落到安禾身上時,語氣又變的嘲諷起來:“太子不是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梓潼宮,安禾公主今日帶著這兩個身份不明的女子來本宮的宮裡。就不怕太子責罰麼?”
嘴上雖然對安禾冷嘲熱諷,可是心裡卻因爲溫如錦三個人的進來而寬心了許多。她們三個人可以進來,那麼也就代表自己的人也可以出去。
“貴妃娘娘誤會了。我們是奉太子和龍凌將軍之命,過來看看梓潼宮現在的情況如何。”溫如錦垂著眼眸,恭順的說道。
聽著溫如錦說話,綺貴妃的視線從安禾身上轉移到溫如錦的身上:“你又是什麼身份?怎麼,本宮這個小小的梓潼宮他堂堂太子入不了眼,就派幾個黃毛小丫頭過來欺壓我不成?他還真把本宮當成任人揉捏的麪糰不成?”綺貴妃越往後說,言辭語氣也就越跟著激厲。
“民女也只是奉太子之命,請綺貴妃體諒。”溫如錦壓住心頭怒氣,知道這裡不是任由自己可以發脾氣的地方。稍有差池,自己落了個罪名事小,若是耽擱了景燁他們的正事,自己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綺貴妃眼睛等著溫如錦,恥笑一聲:“怎麼,太子找不到人了,來找你們過來。太子讓你們來就來,也不怕會落下什麼罪名。真是目光短淺。想著攀龍附鳳,也得看看這裡是哪。”
綺貴妃誤以爲溫如錦妄想跟著太子,最後可以落得個名頭的輕浮女子。而溫如錦聽著綺貴妃充滿侮辱性的話語,不怒反笑:“綺貴妃娘娘這是在說誰?如此充滿侮辱性、下作的話語從高高在上的娘娘的嘴裡說出來,娘娘真的就高尚?”
綺貴妃聽著溫如錦的話,倒吸了一口氣。等順過氣來時,綺貴妃直直的用力拍著自己身後的桌子:“放肆!放肆!實在是太放肆了!”
溫如錦看著對方的態度,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好再冒進,溫如錦只能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不再說話。
這邊,等綺貴妃的氣生完了,心裡也知道自己今天是趕不走眼前這三個人了。心態也很快就放穩了。
趕不走,攆不得。白來的差使丫頭,誰能不用。一會兒讓溫如錦倒茶,不是茶水熱了就是冷了。倒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滿意的綺貴妃的直接把滾燙的茶水潑到溫如錦臉上。
溫如錦緊緊閉上眼睛,身子被綺貴妃氣的直髮抖。手中拿著茶壺,溫如錦一直在心裡勸誡自己:不能激動、不能激動、不能激動。
這麼想著,溫如錦還是忍不住的把手中的茶壺裡的茶水潑向正在斤斤計較的綺貴妃臉上。
事情就發生在一瞬間,周圍的人誰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後,綺貴妃已經捂著自己的臉,嗷嗷大叫起來:“快叫護衛!快叫護衛!”
正喊著,門外的護衛沒有一個人動,反倒是形單影隻的走進來一個男子。
一旁的龍霜和安禾看到來人,面色一喜:“燁哥哥。”
景燁一把拽過溫如錦,撩起對方的劉海,檢查著對方臉上有沒有受傷,剛剛從綺貴妃百般刁難溫如錦的時候,他便把屋子裡面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盡收眼底。
“看好綺貴妃,不管任何人以什麼理由要出去都不可以放。誰敢放出去一個人,斬首示衆!”景燁冷眼看著叫嚷成一團的綺貴妃,對著守在一邊的守衛說道。
說著,景燁一把抱起溫如錦向門外一路直接跑到太醫院。
把溫如錦放到太醫院的靠椅上,找來幾個有聲望的太醫給溫如錦看看臉上的傷。
幾個太醫見病人是九皇子親自抱過來的,也不敢怠慢。把溫如錦的臉上的傷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這纔敢放下心來回復景燁。
“九皇子,這位姑娘臉上的傷不是很重,只要每天按時擦幾遍燙傷的藥膏就可以了。”說著,太醫從一旁的藥櫃拿出一小瓶藥膏交到景燁手裡。
景燁看著手裡的藥膏,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一天要擦幾遍,擦多久才能回覆原來的
樣子?”
“一天擦四、五次就可以,按照這種劑量,擦到本個月就可以了。”太子謹慎的回覆道。
聽到太醫的話,景燁放下心來:“有勞各位太醫了。”
見溫如錦沒有事,景燁領著溫如錦又往梓潼宮趕回去。
“你的臉還疼麼?”會梓潼宮的路上,景燁看著溫如錦發紅的臉頰,心疼的問道。
溫如錦知道景燁還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不敢耽擱景燁的時間,溫如錦頂著疼的發腫的臉搖搖頭:“不疼了。”
聽溫如錦臉上沒有事,景燁也微微放下心來:“下次不用做那些。你手裡拿著皇子的令牌。不用處處受令於她。”
溫如錦聽著景燁的話,沉默的點了點頭。
兩個人回到梓潼宮,綺貴妃還在大殿裡大聲叫嚷。景燁冷著臉看著鬧成一團的梓潼宮的下人,對著身後圍住梓潼宮的重兵吩咐道:“重兵聽令!”
“到!”聽著景燁的號令,士兵們把手中的武器擡起來又重重將武器底部擲到地面上。兵器和地面相碰撞,發出厚重的鏗鏘之聲。
“從現在起,梓潼宮裡的人,無論是誰,若再有鬧事者,殺無赦!”景燁直接下了死命令。
“聽令!”士兵們再次高聲喊道。
聽著景燁下的命令,屋子裡哭泣的綺貴妃停下哭泣,不可置信的看向景燁:“九皇子,你這是要血洗梓潼宮嗎?”
景燁面無表情的看著綺貴妃:“貴妃娘娘言重了。兒臣殺的是阻礙兒臣辦理正事之人。”
綺貴妃不顧自己的髮飾已經掉落,和臉上被燙出來的大大小小的紅暈,厲聲質問景燁:“那要是本宮妨礙九皇子你辦理正事的呢!”
景燁聞言,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冷笑一聲說道:“那兒臣只好去父皇那裡請一道殺無赦的聖旨。等真相公佈於衆之時,兒臣也必定會親自手寫一封真相,在貴妃娘娘墓前焚燒於你。”
綺貴妃聽罷景燁的話,連連向後踉蹌了幾步。幸虧後面有幾個宮女及時扶住,綺貴妃這才堪堪站住。
在身後幾個宮女攙扶下,綺貴妃怒髮衝冠,手指顫抖著指向景燁:“景燁!你想逼死本宮不成!”
看著披頭散髮的綺貴妃,景燁不再搭理對方。把龍霜和安禾叫道自己這邊,景燁便轉身向梓潼宮的偏殿走去。
一行人來到梓潼宮的偏殿,景燁讓溫如錦坐到靠椅上,自己從衣袖裡拿出剛剛太醫交給自己的藥膏。
“如錦臉上的傷怎麼樣了?”龍霜心疼的看著溫如錦臉上的傷,心疼的問道:“還疼不疼?”
溫如錦看著龍霜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心裡升騰起一股暖流:“不疼了。”
待景燁把藥膏輕輕擦在溫如錦的臉上,又將藥膏塗抹均勻:“你們幾個就在這裡待著吧,別再和綺貴妃發生正面衝突,等一會兒龍凌和太子回來就好了。”
聞言,龍霜和溫如錦點點頭。一旁,安禾湊到溫如錦身前,輕輕的往溫如錦塗抹藥膏的臉上吹了吹:“我給你吹吹,你就不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