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人的話,坐在堂屋的人和站在堂屋外面的下人皆是倒吸一口氣。平日裡溫婉端莊的大小姐怎麼可能作出如此惡毒之事。
坐在座位上的溫如意更是被驚得站起來,如蔥白的嫩手指著那個人,杏眼圓睜:“你胡說!”
那個人噤著鼻子,悲慘的“哎呦”了一聲,說道:“大小姐,我都被打成這樣了。實在是不能再捱揍了。而且,你當(dāng)初也沒和我說,被抓住會受刑啊,你不是說,會幫我說話,不用捱打的麼!”
那個人聲聲控訴著溫如意,可衆(zhòng)人看向溫如意,對方又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一時間,衆(zhòng)人對於這兩個人究竟誰在真話,誰在說假話犯了難。
溫如意見屋子的幾個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充滿著懷疑,心下一急,直接趁景燃不注意的時候搶過對方的銀鞭,抽到趴在長凳上的的那個人:“說,誰讓你誣陷我的!”
見自己手中的銀鞭被抽走,景燃有些惱意,一把溫如意手裡搶了回來:“你做什麼?”
而一旁的溫曠世和易知柳見自己女兒的行爲(wèi),也都是不贊同的搖搖頭:“如意,不可造次。”
聽到家裡人都不向著自己說話,溫如意心裡更是火大:“爹,他誣陷我!”
“不管他是不是誣陷你,你也不能這麼做啊,還有沒有做大小姐的樣子了!”見自己的女兒竟然敢頂嘴,溫曠世勃然大怒。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溫如意做的,溫如意都不應(yīng)該在景燃面前打人。這纔是溫曠世最爲(wèi)關(guān)心的。
溫如意見溫曠世不聽自己說話,一氣之下坐回了座位上,目光憤恨的看著雙手被綁,所以只能趴在長板凳上的那個人。
“你說是大小姐指使你這麼做的,你可有證據(jù)證明麼?”良久,一直沒有說話的景燁問道。
聽到自己的大哥肯爲(wèi)自己出頭,溫如意心中一片感激。雖說自家大哥經(jīng)常幫助溫如錦,最近幾個月又更是搬出了丞相府,很少回家。自己還以爲(wèi)和大哥之間的兄妹情誼肯定會越來越淡,沒想到,今天自己被冤枉,全家人沒有一個相信自己,最後出頭的還是自己的親大哥。
一旁的溫曠世等人聽到景燁的話,也是茅塞頓開:對呀,自己怎麼能只聽信一個外人,而且還是一個行爲(wèi)十分惡劣得小人的話,而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呢。
如此想來,衆(zhòng)人又將目光投到那個人身上。
收到衆(zhòng)人再次炙熱的目光,那個人急於證明自己,連忙說道:“我還留著大小姐當(dāng)初讓我做這件事,而給我的發(fā)票。我一直沒去兌換,現(xiàn)在還在我的家裡放著,如果各位不信,可以去在下的家裡去搜!”
景燃聽著那個人的話,目光再次遊移到溫如意身上。回首間,景燃的音調(diào)已經(jīng)冷了幾分:“你家在哪裡?發(fā)票又放在你家裡什麼地方?”
“城北下環(huán)衚衕3521號,發(fā)票讓我壓在牀上的褥子底下。”那個人急忙說道。
溫如意瞪大雙眼,她
沒想到對方真的說出來咯,嘴裡硬生生的擠出兩個字:“荒謬!”
“去派人到下環(huán)衚衕……”
一旁的溫曠世叫來下人,打算派人去檢查一番。還沒說完,只見景燁站起身:“父親,讓我去吧。別人去,我不放心。”景燁說的懇切。
溫曠世想了想,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讓下人去,若是下人查的時候粗心大意,或者見錢眼開,那麼自己也證明不了自己女兒的清白,自己在朝堂上也更是擡不起頭。
如此想來,溫曠世點點頭,同意讓景燁去了。
“我也跟你去吧。”
景燁前腳剛邁出去一步,後面景燃便開口道想和他一同前去:“如意是我的桌王妃,我也有責(zé)任來證明她的清白。”
景燁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也就讓對方跟著自己一起去了。
兩個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丞相府大門,堂屋裡,剩下的幾個人也都坐在座位上等著景燁和景燃回來。
然而,坐在座位上的溫如意心跳突然加快,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fā)生。
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既然對方誣陷自己還說的頭頭是道,甚至連家裡的住址都說出來,絲毫不怕別人去查。這也就說明,對方是有備而來,家裡肯定會有假的發(fā)票。
想到這個方面,溫如意突然撲向長板凳上的那個人,嘴中還唸唸有詞:“你這個混蛋!爲(wèi)什麼要害我!爲(wèi)什麼要害我!”
溫曠世看著突然失控的自己的女兒,連忙叫來下人把她拉開。同時,心裡懷疑:難道真的是她做的,現(xiàn)在做賊心虛了?
如此,溫曠世陰沉著臉,問向溫如意:“如意,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聽到自己的父親質(zhì)問自己,被兩個下人拉扯住的溫如意雙眼含淚的搖了搖頭:“真的不是女兒!”
溫曠世看著自己泫然欲泣的女兒,又看了一眼趴在板凳上的一臉?biāo)菍Φ牡哪莻€人,溫曠世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兒,管家跑過來說道:“大少爺和太子爺回來了……回來了!”
話音剛落,景燁和景燃兩個人便急匆匆的從馬車上走下來,向堂屋走來。
見兩個人回來了,滿屋子的人,特別是溫如意都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兩個人。
“父親。”景燁走到堂屋,叫了一聲溫曠世。
然後在溫曠世和其餘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旁的太子景燃拿出一張疊的闆闆整整的紙張,在衆(zhòng)人的視線裡緩緩打開:“通乾錢莊開發(fā)的發(fā)票,持有人的名字是溫如意。”
聞言,不禁屋裡的人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就連外面的下人中間,也跟著如炸開了鍋似的開始嘰嘰喳喳的討論。
一旁的溫曠世氣的只喘粗氣,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向溫如意:“畜生!”
溫如意被溫曠世一臉踢倒在地,滿臉淚水橫流:“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證據(jù)都出來了,你還狡辯?”
溫曠世氣的身體直髮抖。自家的後人能只爲(wèi)了把自己的說滴趕出家,連祖宗的牌位都敢動甚至連祠堂的匾額都敢用來充當(dāng)工具。溫如意的這種做法,實在是讓衆(zhòng)人心寒。
“來人,給他解綁。”溫曠世有氣無力的吩咐下人把那個仍在板凳上綁著的那個人鬆開。
“溫伯父。”一旁,景燃不慌不忙的說道:“家裡出了這樣的事,實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且,太子府也容不下如意這般心狠毒辣的女子。”
“這……”聽著景燃的話,溫曠世和易知柳面露難色。
“不過,如意好歹跟了我這麼多年,之間的感情肯定還是在的。”景燃話鋒一轉(zhuǎn):“這件事我可以不和父皇說,但是也請溫伯父再好好的加以指導(dǎo)一番。如若不然,下次再有這種類似的事情發(fā)生,又傳到父皇的耳朵裡。到時候,即使我想娶如意,我父皇也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說罷,景燃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溫如意。再次說道:“景燃先告辭了,你纔再來拜訪溫伯父、溫伯母。”
說罷,便在衆(zhòng)人的目光中轉(zhuǎn)身離去。接著,那個人也一臉急色:“丞相爺,小的可以走了麼?”
溫曠世看著他就來氣,雖然事情是他做的,但是幕後主使是自己的女兒。溫曠世對他,竟也沒有一絲辦法,無奈的嘆口氣:“走吧。”
“哎!”得到人家家主的同意,那個人連跑帶顛的走出了丞相府。
太子和那個人一走,現(xiàn)下,丞相府堂屋裡的,都是溫家的人。
溫曠世看向溫如意,自己養(yǎng)了十六年的女兒,不愁她吃不愁她穿,如今竟做出如此欺師滅祖的事,心中大爲(wèi)火光:“來人,拿家法!”
溫如意聽到拿家法,連忙哭泣道:“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說著,目光看向一旁的易知柳:“娘,你勸勸爹啊!真的不是我做的!”
易知柳聽到女兒的求情聲,也只是心疼加無奈的搖搖頭。十六年來,溫曠世從沒有對溫如意動用過家法,就連大聲呵斥都很少見。就算偶爾被溫曠世說兩句,自己都會在旁邊勸阻。可是今天……
很快,下人就把執(zhí)行家法的夾雜著鐵絲的藤竹條拿了上來。
“按住大小姐。”溫曠世冷聲吩咐道。
下人們依言,緊緊的把著溫如意。這種藤鞭,靜靜的受完也就好了,可若是中途掙扎,一個角度不對,就會讓人疼的死去活來。
上次溫曠世用它抽打溫如錦時,都沒有吩咐讓下人把著她,而溫如意今天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溫曠世卻吩咐讓下人把著。可見,在溫曠世心裡,溫如錦還是比不上溫如意的。
溫曠世握著藤竹鞭來到溫如意身後,剛走到身後,就是一鞭。
“啊!”溫如意細皮嫩肉的皮膚,從來沒有受過如此嚴(yán)重的傷。溫曠世纔打了第一下,就忍不住的哀叫起來。
一旁的易知柳聽到自己女兒痛苦的叫聲,心疼的轉(zhuǎn)過頭去不再去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