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刺耳的尖叫聲響徹丞相府的上空。只見溫如意的房間門口裡裡外外都聚集了不少府中的下人。
溫曠世早早的起身上朝,退朝後又在宮裡處理朝中政務。家裡的主人不在家,身爲家母的易知柳,身體還有些不適,卻也不得不趕過來一看究竟。
“你們都圍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都去幹活!”扶著易知柳走過來的貼身嬤嬤蔡娘衝著在溫如意房間外圍成一團的下人厲聲呵斥道。
衆人見易知柳來了,也只是向門口兩邊散去,並沒有離開。
易知柳見這些人鬧成這樣,可是卻一直不見房間的主人——自己的女兒溫如意出來,便問向離她距離稍近的侍女,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大小姐呢,出了什麼事?”問話間,易知柳在自己貼身嬤嬤蔡孃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向溫如意的房間門口。
被易知柳問到的侍女見易知柳的身體情況,也不敢如實的回答易知柳問的問題。如此,也就裝作沒有聽到,選擇了閉口不言,沒有回答易知柳問向自己的問話。
易知柳的貼身嬤嬤蔡娘見對當沒有回答,回頭用眼睛狠狠地剜了一眼對方,怒聲說道:“怎麼,大夫人問你話,你沒聽到麼!”
那侍女見狀,連忙跪倒在地:“奴婢不敢……”
還沒說完,就聽到剛走進屋裡的易知柳發出一道驚呼聲。
蔡娘見易知柳情況不對勁,也不再和那侍女有過多的糾纏,連忙向自家主子跑過去。
扶住搖搖欲墜的易知柳的身體,蔡娘順著易知柳的目光看去,也是同樣的詫異,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大夫人…”蔡娘穩穩的扶住已經愣住的易知柳。尚有一絲理智的蔡娘,目光瞟向門外看熱鬧的下人,厲聲喝道:“大小姐呢!”
聽到對當找大小姐,溫如意的貼身侍女從人羣中低著頭走出來,跪到易知柳面前,把事情都和易知柳說了一遍:“大夫人,奴婢今早過來叫大小姐起牀。剛剛推開門,就發現…就發現三皇子的屍體。當時,大小姐就已經失蹤不見了。”
易知柳憑藉著蔡孃的支撐,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大兒子現在病重生死未卜,現在,自己女兒的閨房裡,躺著三皇子的屍體。而自己的女兒卻失蹤了。這樣的打擊,就讓原本病重還未康復的易知柳昏厥了過去。
“大夫人!”蔡娘見暈倒在自己懷裡的易知柳,連忙吩咐一旁的下人:“還不快去宮裡請老爺回來!”
丞相府堂屋,此時的堂屋裡的氣氛異常嚴肅。溫曠世和太子景燃站在堂屋的首位,一旁,溫如錦恭順的站在溫曠世身後。諾大的丞相府,現在只有溫如錦一個人能站在親屬應該站在的地方。
而堂屋中間,擺放著三皇子景炎的屍體。安陵城中資歷最高的仵作正在景炎的屍體上檢查。
仵作查出死因後,習慣性的點點頭。爲景炎蓋上白單,這才走到景燃和溫曠世面前躬身作揖道:“回稟太子、丞相,三皇子死因是中毒。按照在溫如意房間桌子上的茶
水裡檢查出的成份,可以確認的是,是溫如意下毒,毒殺了三皇子。”
聞言,溫曠世倒吸一口氣。一旁的景燃倒是幽幽的問道:“深更半夜,三皇子怎麼會出現在丞相府大小姐的房間裡?”說些,景燃看向身旁的溫曠世,冰涼的目光如毒蛇的蛇信子直逼對方。
“逆子!”溫曠世狠狠地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踉蹌了幾步,溫曠世咬牙切齒道:“溫府出了如此不忠不孝不貞之女,實在是給溫家列祖列宗蒙羞!”
說罷,溫曠世看向站在房間另一邊處理這件事的捕快:“張大人,若遇到溫家不肖女如意,儘管公事公辦。不用給我溫某人面子!”
失了往日的風氣,溫曠世在衆人面前,朗聲說道:“我溫曠世今日在這裡,與不肖女溫如意斷絕父女關係。從此以後,溫如意和溫某、和丞相府沒有任何關係!”
溫曠世與溫如意撇清關係,然而,景燃明顯不領情:“溫丞相,和溫如意撇清關係之前,還希望你可以給父皇、給本王一個關於溫如意和三弟景炎之間的關係的一個交代!”
說罷,景燃對一旁的安陵府的張大人使了一個眼色:“帶著三皇子的屍體,我們走!”
看著景燃帶領著衆人離去,再也支撐不下去的溫曠世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
一旁的溫如錦見狀,走上前去,喚了一聲:“父親。”
溫曠世擡頭看了一眼溫如錦,剛剛還一臉破敗的臉色有些緩和。心中的算盤也打到了溫如錦身上:溫如意靠不上,還有溫如錦。而且……
“如錦啊。”溫曠世口氣蒼涼的叫了一聲溫如錦。想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就是不說話,讓自己表現對溫如意的事顯得身痛欲絕。這樣,才更有可能博得溫如錦偏向自己的心。
半天,溫曠世揮揮手:“先回去吧,爲父……去看看你大娘。”
離開堂屋,這一對父女心思各異的向遠處走去。
向來聖寵正隆的三皇子死於準太子妃、丞相府大小姐溫如意的閨房裡。這樁消息一被傳出,就在朝堂上的官員和安陵城百姓中傳的沸沸揚揚。
這幾天,溫曠世在朝堂上也明顯感受到天子的冷落和羣臣的譏笑。
溫如意讓自己和丞相府差一點身敗名裂。尋不到對方,溫曠世便把怒氣發到溫如意的生母易知柳身上。
盛怒之下,溫曠世一杯毒酒毒殺了易知柳。對外卻稱,易知柳思女心切,再加上久病未愈,便撒手人寰。
易知柳的葬禮上,太子景燃和安陵府的官府也到了場。主要目的不是給易知柳奔喪,而是……抓捕逃亡在外的溫如意。若溫如意還有一點良心,就應該回來爲身後奔喪。
這件事傳到景燁的耳裡,景燁冷笑一聲:“景燃不僅有一好手段。做戲也是像模像樣。”
另一邊,在易知柳葬禮上打算抓捕過來奔喪摸溫如意的計劃,失敗了。
由於大夫人易知柳的身亡,二夫人宋薈順理成章的坐上了大夫人的位置。二小姐溫如柔的
身份也跟著提了一個檔次。沒了嫡女溫如意,她溫如柔便是丞相府嫡女!
在處理溫如意的案子時,景燃也是經常出入丞相府,且陪同他的一直都是溫如錦。眼看著兩個人經常出雙入對,溫曠世已經將目標轉移到溫如錦身上。
就在溫曠世想一心攛掇太子景燃和溫如錦兩個人時,一道聖旨傳到風雨欲搖的丞相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丞相府大小姐溫如柔,知書達禮,賢良淑德。上孝父母,下愛兄妹。朕授命於天,特賜婚太子景燃和溫如柔擇三日後成婚。欽此!”
賜婚聖旨一發,原本岌岌可危的丞相府再次成了衆人羨慕的對象。出了溫如意這般醜聞,還能得聖上寵愛。光是這樣,就夠其餘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這邊,丞相府看似一切都回歸了正常。然而府裡的大少爺身體還是沒有恢復過來。
這日,溫如錦急匆匆的從醫館回來,剛進府裡,就直接來到景燁的房間。
“燁。”溫如錦進屋,謹慎的關上房門,一臉興奮的看著景燁:“我配好了如何解千里梅香的藥了。”
“真的?”聽著溫如錦這麼說,景燁也是顯得很高興。
溫如錦點點頭:“真的!只不過……還缺一副藥材——決絕刺。”
“決絕刺?”景燁皺眉:“好像從哪裡聽說過。”
溫如錦目光閃過一絲光亮:“對,就是隻有蕭國纔有的決絕刺。”
景燁聽罷,無奈的笑道:“路途還真是遙遠。”
“再遙遠,只要它可以解你身上的毒,就不遠。”溫如錦說道。
“尋找決絕刺的事,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就連醫館的人不可以。”景燁分析到。
溫如錦也很贊同景燁的觀點:“對,雖然師父有打算去蕭國採集決絕刺。可是他想走的是官路。”
景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走官路,分量都有記錄。這樣,我有一隊在暗處的隊伍,可以讓他們去蕭國。”
溫如錦早就猜到景燁在暗處有隊伍,可是她沒想過對方會這麼早就告訴自己這件事。
“好。那我抽時間把決絕刺的形狀寫下來。”溫如錦應和道。
溫如錦兩個人著手千里梅香的解藥時,溫曠世這邊,也著手溫如柔和太子的婚事。
扔掉爲溫如意準備的東西,溫曠世讓溫如錦重新爲溫如柔準備一份嫁妝。離大婚之日的時間很短,準備一切東西的時間也就越急促。不過幸好的事,溫如錦先前有了一次經驗,也沒用多久,就把嫁妝和其他一切該丞相府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而溫如柔穿的嫁衣,也是禮部重新趕製好的,再大婚前一天派人送到丞相府。
大婚前一日,溫如錦找了個藉口來到太子府。溫如意和她之間的仇不可謂不深,她想知道,溫如意最終的下場。
“和你們分離之後,我派侍衛將溫如意扔到北疆的青樓裡了。不過後來聽說,她不堪受辱,瘋癲跳樓了。”面對著溫如錦的疑問,景燃如實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