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錦走到御花園另一邊,便發現前面有一個涼亭,溫如錦眼前一亮,徑直走了過去。
剛走進涼亭,溫如錦就發現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大的女孩正蜷縮著身子坐在椅子上哭泣,旁邊還有一個看著好像比那哭泣的女孩稍大兩歲的女子正在拍著女孩的後背,哄著她。
溫如錦見狀,有些尷尬的想退回去。
“姑娘留步,進來坐吧。”女子叫住要離去的溫如錦,露出和善的笑容挽留住溫如錦。
“打擾了。”溫如錦露出歉意的笑容。同時,溫如錦打量著對方,兩個人身上穿的都是質量上乘的衣料,應該不是宮裡的宮女。
“沒事的。倒是讓你見笑了。”女子莞爾一笑。
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走進涼亭。溫如錦擡頭看去,是溫中棠。
“大哥。”溫如錦叫到。
溫中棠應了一聲,然後坐到溫如錦身邊的板凳上空餘的地方。
對於溫中棠坐了下來,溫如錦有些驚訝。她以爲按照溫中棠的性格,看到涼亭裡都是女子,而且還有一個正在哭泣的女孩,他會離開。
此時的溫中棠,沒有注意到溫如錦正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正在哭泣的女孩身上。
正在哄女孩的女子,自然發現了溫中棠炙熱的目光。她自然知道他是溫府的大少爺,可是她不瞭解這個人,她覺得還是不要和這個人多相處纔好。
“安禾,別哭了。別讓別人看了笑話去。”女子緩言安慰道。
誰料,女子的這一席話貌似激怒了女孩。只見女孩突然站起身,大聲說道:“看笑話又怎麼樣?我的笑話,文武百官看的還不夠麼!”
女孩哭訴道:“先是二哥失蹤被賊人擄走,後又母后和大哥被人下毒致死。只留下我一個人在這個毫無人情冷暖的後宮。我的笑話,他們要看就看個夠!”
“安禾!”一道嚴厲的聲音出現在涼亭外。
溫如錦認得他,是那個叫龍凌的大將軍。年少有爲,曾逐敵千里最終取下敵軍大將的首級。
溫如錦此時本想拉著溫中棠離開涼亭,可奈何溫中棠一直看著安禾,對於自己的暗示無動於衷。無奈,溫如錦只好繼續坐在長凳上。
只見龍凌走進涼亭,把安禾抱進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頭髮:“誰敢看你的笑話,龍凌哥哥幫你把他們全都打跑!”說著,龍凌放緩語氣:“你還有龍凌哥哥和龍霜姐姐。你的二哥不也平安回來,此時在宮裡等著你呢。不是麼?”
起先那個叫安禾的女孩很乖巧的趴在龍凌的懷裡。誰知,當聽到龍凌說完最後一句,她突然掙脫出龍凌的懷抱:“他不是我二哥!”
一旁的溫如錦明顯的感覺到身旁的溫中棠聽到這句話,身體明顯一震。
“啪!”龍凌揚手就是一個巴掌:“他是你二哥!”
剛剛還哭哭啼啼的安禾捱了這一巴掌,非但沒有哭,繼續用倔強的眼神和龍凌對視:“龍凌哥哥也知道的,唔……”一旁的女子連忙捂住安禾的嘴。
看到這裡,溫
中棠突然起身:“打擾了。”說著,就要拉著溫如錦的手向外走。
“請等一等。”龍凌叫住二人:“我們一起走吧。我有事和兩位說。”
走出涼亭,還沒等龍凌說話,溫中棠便直截了當的說道:“剛剛發生的事,我和舍妹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話也沒聽到。”
龍凌看了一眼溫中棠,輕笑道:“剛剛讓兩位見笑了。”
“無妨。”溫中棠說道。
“中棠兄,問錦姑娘。”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二人回頭看去,只見左漾一身寶藍色淨面杭綢直裰正現在那裡看著他們。
“左…左公子。”溫如錦再次見到左漾,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自從那日,左漾甩開如玉從溫家離去後,便進宮了。此後,溫如錦也在沒有見過他。
左漾對溫如錦笑了笑,然後看向溫中棠:“中棠兄,可否借一步說話?”
溫中棠看了一眼溫如錦和旁邊的龍凌,點頭道:“好。”
溫如錦目送二人離去的背影,回身間,才發現自己身旁還站著龍凌。
“如錦…我可以這麼叫你麼?”龍凌試探道。
溫如錦落落大方的應到:“可以。”
“剛剛…你的琴瑟,很好聽。”龍凌說道。
溫如錦摸不透對方想說什麼,也只能順著對方說道:“謝謝龍江軍誇獎。”
“叫我龍凌就好。”龍凌說道。
“如錦……”龍凌有些猶豫:“你……可有心上人?”
“啊?”溫如錦被對方問的一愣。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尖叫聲從遠處傳來。引得衆人紛紛向那邊看去。只聽一道驚慌的女聲喊道:“快來人啊!有人掉池塘裡了!”
時值冬季,池塘裡原本沒有水。只因今日皇上要在御花園宴請百官。宮裡的下人才把御花園這片池塘蓄滿了水。
聽到有人落了水,有些膽小的留在席間沒有過去,而有些膽大的就跑到那邊去看熱鬧。
而溫如錦和龍凌,明顯是屬於膽大的。兩個人聽到呼救聲,互相看了一眼後,朝向有人落水的那片池塘跑去。
皇帝皺著眉不怒自威的看著衆人將落水的人擡了上來。一旁觀看的人也是自覺的讓出一塊空地讓人把落水者放到地面上。
當落水者的模樣出現在衆人面前時,此時有個人從人羣裡鑽出,看著地上躺的人,驚慌的哀叫一聲:“肅兒!”
另一邊,墨牧之從衆人之間擠到前面來到落水者的面前。先是摁了摁那個叫“肅兒”的落水者的胸膛,又探了探那個人的鼻息。
做完這一切,墨牧之惋惜的搖了搖頭:“人已經殞了。”
衆人間發出一片驚呼。中秋夜,而且還是在皇宮裡發生的死人事件。衆人都紛紛噤聲,更不敢去看旁邊那個九五至尊的臉色。
還未等皇上發話,遠遠的聽到太后充滿不滿的話語:“皇上還有事,就先處理事情吧。哀家先回宮了。”說著,便領著宮中的侍女出了御花園。
一臉怒意的皇上
目光緊緊的盯著死者的屍體上:“把今夜在御花園當值的奴才全都給我收監!”
而一邊痛失愛子的將軍季巖老淚縱橫:“皇上,肅兒死的冤啊!”
隨著季巖的話,一旁的墨牧之也跟著說了一句:“皇上,季將軍之子並非死於溺水。”
此言一出,更是在人羣中造成不小的反應。
“不是溺水而亡?”季將軍滿目悲愴:“墨老,你告訴我,肅兒…肅兒是被誰害死的!”
此時,皇上也一臉疑惑看向墨牧之:“不是溺水?那是什麼原因?”
墨牧之輕嘆聲氣:“這要等仵作驗完屍,打開屍體才能知道。”
“什麼?打開屍體?”跌坐在地上的季將軍,絲毫不見平日裡的神武:“不!不可以破壞肅兒的屍體,不可以!”
這件事,一時犯了難,一個要打開屍體,一個堅決不讓動。
溫如錦見狀,默默的從人羣走了出來,走到屍體面前。
衆人見到她出來,有的是一臉疑惑,有的則是覺得她這樣突然冒失的走出來實在是輕浮。
然而,就在衆人對溫如錦出來有不同的態度的時候,溫如錦又做了一個讓衆人倒吸一口涼氣的事。
只見溫如錦擼起死者右邊的衣袖。從手腕一直探到胳膊中間。
季將軍看到溫如錦對著自己兒子的屍體做這些事,一把把溫如錦推開:“你要做什麼?!”
而站在衆人中間的溫曠世也是一怒:“如錦,你在做什麼?回來!”
然而,溫如錦卻沒有理會他們的話,直直的看向站在面前的皇帝:“皇上,請給民女一個機會。民女可以在不破壞他屍體爲前提,看出來他的死因。”
此言一出,衆人有的震驚,有的不信,還有的,認爲溫如錦不自量力。
皇帝打量了一番溫如錦,見對方一臉無所畏懼,緩緩的點頭:“好。但是若看不出來,朕定要治你的罪!”
一旁的溫曠世聽到這句話,嘆了一口氣:這個溫如錦,真能給自己找麻煩。剛剛在衆人面前長了面子。還沒過一晚上,這下可好,面子沒了,裡子不也得賠了進去!
見溫如錦得到皇帝應允,季將軍也不多加阻攔。靜靜的在一旁看著溫如錦。
溫如錦就在衆人的目光中,用一種獨特的手法檢查死者的屍體。良久,溫如錦擡頭看向季將軍:“季將軍,冒昧的問一句,你可知令郎在生時一天吸食多少大麻?”
衆人聞言,都與在自己身邊的人探討起來。而季將軍則一臉不可置信:“你胡說!肅兒從沒有吸食過大麻!”
溫如錦看著反駁的季將軍,沉著的說道:“您沒有見過,不代表他不吸。”
溫如錦把死者的衣袖放下,然後站起身對皇上說道:“死者生前喜吸大麻,且以成癮。今日在宴席中,突犯毒癮。所以揹著人到這片池塘前偷偷吸食。可奈何池塘前風大,讓死者一時不查,又因爲吸食過量,產生了中風現象。中風後,又失足跌進池塘裡。兩者現象在死者身體裡相互作用,才導致了死者的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