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意被景炎甩了一下,驚愕的看著他,淚眼朦朧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
同樣,推開溫如意的景炎也是一臉焦急之意:“太子悔婚就嫁給我,你不能總想著這條後路。順利的嫁給太子纔是你最應(yīng)該做的事。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溫如意表情悲愴,泫然欲泣:“我…我只是想問問你,你會不會娶我。你今日……”
“我會娶。”景炎斷然說道:“只是,你現(xiàn)在必須以大局爲(wèi)重,嫁給太子,進東宮!以後的事,還是等到以後再算謀。我景炎給你的承諾,必然會遵守!”
景炎厲聲說道:“不過,你最好不要總想著有我這個退路。”
溫如意目光悲悽的轉(zhuǎn)向一旁:“我知道。”強忍著淚水,溫如意道:“夜深了,三皇子還是早些回府吧。如意,恕不遠送。”
坐在房頂上的溫如錦和景燃將下面花園不歡而散的兩個人的行爲(wèi)盡收眼底。
溫如錦略有些憐憫的看向坐在自己身邊,一臉暴怒的景燃。不知該說什麼,溫如錦沒有說話,將目光從對方身上收了回來。
“你…”最終,溫如錦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問:“你最近平日裡素來和她相敬如賓,怎麼會讓她想到你不會娶她,從而這樣的患得患失?”
景燃先從房頂下到地面,然後又在下面接著溫如錦,把對方也護著到地面上。
溫如錦見對方一言不發(fā),也知道自己問錯了話。自己和他也僅僅是一起算謀一件事而已,而且還是他的私事。至於他怎麼處理,就更是自己不能管的了。
溫如錦暗罵自己多管閒事,做好自己分內(nèi)事便好,管她們是因爲(wèi)什麼呢。
和景燃告別,剛走沒幾步,就聽到景燃在身後幽幽的說了一句:“府裡有歌姬,名曰趙浣碧。”頓了頓,景燃繼續(xù)說道:“前幾日如意來府,見其媚態(tài)爲(wèi)我倒酒。心存疑慮。”
說罷,也不管溫如錦聽沒聽得到,還沒有別的疑問,景燃直接轉(zhuǎn)身離去。猶如從沒有來過這裡一般。
溫如錦聽完對方的解釋,心中也是恍然大悟。按照溫如意的性格,誰動了她的東西,沒了命都是罪有應(yīng)得,更何況,她自己更是不能吃一點虧。踩著太子和三皇子這兩條船在這暗流涌動的安陵城中,溫如意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離開庭院,剛剛還有私語的場景中只留下被風(fēng)吹落下來的片片葉子。寂靜的如往常,仿似剛剛的紛擾和糾葛都不曾在這裡發(fā)生過一樣。
翌日,太子府的人把聘禮如數(shù)的送到丞相府。景燁這個行爲(wèi),讓溫曠世樂不可支,更是相當(dāng)於給溫如意吃了一顆定心丸。
“這裡是聘禮的禮單,還請丞相爺過目。”太子府的管家親自過來送聘禮,雙手將聘禮的清單交的溫曠世手上。
接過清單,溫曠世笑呵呵的回道:“讓您勞煩了。”說著,溫曠世給了站在自己旁邊的隨從一個眼色,示意隨從往對方手裡塞點
銀兩。
悄無聲息的接過溫曠世塞進自己手裡的銀袋,管家抿脣一笑:“丞相爺真是客氣。”
見太子府的下人將聘禮都放到丞相府裡後,太子府的管家臨走前,悄聲附在溫曠世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讓溫曠世將目光放到溫如錦身上。送走太子府過來送聘禮的衆(zhòng)人,溫曠世笑的合不攏嘴:“這件事算定下來了。也不用再擔(dān)心了。”說著,溫曠世看向跟著進來的溫如意:“你這幾日要多去太子府走動,不可再出任何差錯。”
和溫如意囑咐完,溫曠世在屋裡掃了一圈卻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要找的人的影子:“如錦呢?”
聽著溫曠世的問話,衆(zhòng)人也在屋子裡看了一圈。並沒有發(fā)現(xiàn)溫如錦,然而和她一起不見的還有景燁。
“整日裡和中棠黏在一起。”易知柳發(fā)覺溫如錦和自己的兒子一同消失後。怕溫曠世將事情都推給自己的兒子,連忙先下手爲(wèi)強,搶先一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溫如錦的身上。
若是平日裡,溫曠世聽到易知柳這句充滿牢騷意味的話,會置之不理。然而,就在太子府的管家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幾句話後,溫曠世破天荒的指責(zé)了自己的結(jié)髮妻子:“如錦跟著中棠做生意,自然是要經(jīng)常在中棠一起進出。”嘴上這麼說,可是溫曠世的眼睛還是在四處張望尋著溫如錦的影子。
被溫曠世堵了一句的易知柳聞言,對溫如錦頗有微詞:“可算是做生意,那也要保持著了距離。”易知柳喋喋不休的說著:“天天這麼跟著,中棠就是心想擺脫溫如錦也是做不出啊。”
“對呀。”一旁聽著自己母親的話,剛剛解決完自己的疑慮的溫如意也有些坐不住,連忙對溫曠世說道:“大哥年紀也不小了,如錦這番形影不離,不知錯過了多少安陵城裡的佳人女子,讓她們誤認爲(wèi)自己佳心錯付。”
這邊,溫曠世倒真的不是不想爲(wèi)自己兒子婚事操半分心,反而他是太操心。也總覺得和對方出來很安全,可惜千算萬算,算不出他人的蓄謀已久。
“快進來坐。”幾日後,架不住易知柳的軟磨硬泡,景燁竟然同意了對方的荒唐請求。
城中的白鶴樓的雅間內(nèi)。溫如意坐在景燁身邊。對面,是易知柳親自給找來的“門當(dāng)戶對”的大小姐,兵部尚書之女蕭羨。
雙方人都是第一次見面,對面那個千金大小姐自然表現(xiàn)的矜持有禮。兩個相親的主角還沒有說話,易知柳和對方的母親卻談的風(fēng)生水起。
“我家中棠聽說今日要和羨兒見面,早早的就準備好了今天穿什麼,今日更是一早便起來整理好衣冠。”易知柳見蕭羨給自己的感覺還是不錯的,便自覺的改口稱呼對方爲(wèi)“羨兒”。
另一邊,兵部尚書的夫人柳虞聽聞易知柳對自己的女兒大爲(wèi)讚賞,心中也是比較心滿意足的。更重要的是,若是攀上丞相府這個高枝,不知能給蕭家?guī)矶啻蟮暮锰帯?
“夫人說笑了。中棠爲(wèi)人
儀表堂堂,平日裡傾心他的小姐們不知道有多少呢。這不,我家羨兒也算是其中一個了。每次有人在她面前討論中棠,她都特別感興趣。”
柳虞的一席話,捧得易知柳好不受用。每每看向蕭羨時,臉上的笑容也越加深切。而蕭羨聽到母親這麼說,一時間,面若桃花的臉頰頓時浮起兩片紅雲(yún),嬌柔的叫了一聲:“娘。”
易知柳和柳虞互相攀談,溫如意和蕭羨也聊了起來。景燁冷眼看著幾人越聊越火熱的情景,心裡非常後悔自己爲(wèi)什麼要來這裡。
從白鶴樓出來,易知柳和柳虞相談甚歡,恨不得當(dāng)場就把這件親事定下來。兩個人見天色尚早,易知柳提議讓景燁領(lǐng)著蕭羨去市集上逛一逛,以增進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自己卻和柳虞先回了各自的府裡,打算和各自的夫君知會一聲,若是可以便讓兩家人都坐在一起談一談具體的事。
易知柳和柳虞走後,柳虞一直羞答答的略低著頭。她一直都傾心於丞相府的那個斐然的大公子,也都一直有關(guān)注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哪怕是當(dāng)初那件他贖了一個女子並且養(yǎng)在溫府的事,她都覺得對方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當(dāng)聽說父母有意把她介紹給她心中一直愛慕著的丞相府的大公子時,柳虞連著好幾個夜晚都沒有睡好。今天穿著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兩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安陵城繁華的街道上,寂靜且尷尬的氣氛在兩個人之間蔓延。爲(wèi)了不讓這難得獨處的機會白白流走,柳虞想了一個辦法。
“溫…溫公子”柳虞壯著膽子叫了景燁一聲。
心思早已不知飛向什麼地方的景燁,沒有聽見柳虞那羞澀的叫自己的聲音。
柳虞見對方?jīng)]有聽到,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叫了一聲:“溫公子!”
情急之下,沒有掌握自己的音量,那聲“溫公子”不僅成功的讓景燁聽到,同時,也引得周圍的幾個人側(cè)目看過來。
見周圍的人都看向自己,柳虞臉一紅,羞澀的低頭看向地面。
景燁見狀,無奈的輕嘆一聲走到柳虞面前:“怎麼了?”
柳虞通紅的臉頰,忽閃忽閃的眨著兩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我…我剛剛想到一個地方,很美,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哦?”景燁看著對方紅的如蘋果的臉頰,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妹妹。頓時,一種兄長的情緒翻涌在心頭:“那就麻煩柳小姐領(lǐng)路了。”
聽到對方真的同意了自己的提議,柳虞開心一笑,欣喜之下,柳虞直接牽住景燁的手:“走吧。”
兩個人一路來到安陵城裡的一個湖邊。湖邊,綠草如茵,高大的楊柳樹上被風(fēng)吹下點點柳絮漂浮在半空中。
明亮的日光下,湖水的表面波光粼粼,上面還架著一座已有百年的古色古香的石橋,
“現(xiàn)在來早了。等到黃昏的時候,這裡特別美。”柳虞一路小跑到湖邊,腳下踩著柔軟的青草對跟在自己身後的景燁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