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通傳的聲音,溫如錦看了一眼悠哉的坐在椅子上的景燃,這才說道:“還不快請進來。”
話音還沒落,龍凌充滿愉悅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不用請了,已經到了。”
說著,隨著邁進屋子裡的腳步,龍凌看到坐在屋子裡兩邊的太子和太子妃,龍凌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很快恢復了平常模樣:“臣,見過太子、太子妃。”
“龍將軍來的倒是迅速。”景燃捏著放在一旁的茶杯上的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颳著茶杯邊沿。
龍凌面對著儲君的嘲諷,淡然回道:“還是比太子慢了一步。”
“哼。”景燃冷哼一聲:“龍將軍今天可算是意氣風發。”
“景燁呢?他怎麼沒來?”景燃繼續挑著話頭,隨即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本宮倒是忘了。發生瞭如此讓人興奮的事,景燁當然是要和龍霜姑娘在一起慶祝。”
景燃話裡有話,屋子裡除了溫如柔,都反應過來了。就連自從竟然來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玲瓏也聽出來今天朝廷上發生了大事,而且對景燃非常不利。
“既是這樣,太子又爲什麼來這裡找如錦?”目光向溫如柔的方向一瞥:“還帶著太子妃。”
別看溫如柔面對著溫如錦可以咄咄說出一大串的話,那是因爲身後的玲瓏出的主意,還有面對著“情敵”所能表現出來的本能。但當面對另一個,這個人還是一個男人。這就讓溫如柔變的手足無措。此刻,聽到龍凌和太子說話帶著自己,溫如柔的心隨著“咯噔”一下。
不過,溫如柔也從龍凌這番話聽出了些許苗頭。想著再聽幾句,說不定就可以聽到自己不知道的事。
溫如柔心裡的小打算還沒打完,就聽對面的景燃說道:“如柔,你先回府。我一會兒再回去,好好說說玲瓏的事。”說到最後一句,景燃的語氣變的陰沉,目光也跟著瞟了一眼玲瓏。
溫如柔明顯不想現在離開,再加上身後的玲瓏一直悄悄的用手懟著自己的腰眼,溫如柔陷入兩難境地。經過內心仔細的思量,和艱難的天人交戰,溫如柔最後還是選擇了聽從夫家的話:“好。”
聽著溫如柔的話,玲瓏明顯失望的長嘆了一聲。
隨著溫如柔的離開,房間裡的氣氛,幾乎可以用風雲暗涌來形容。
“安妃娘娘被罷黜,太子還有心情拜訪好友,真是心寬。這份氣度,龍某敬佩。”龍凌隨身坐到一個位置上。
“呵呵,龍將軍不僅行軍打仗有本事,就是在朝廷上也可以翻出好大一層浪。這種本事纔是本宮佩服的。”景燃也毫不示弱的反駁道。
“咳咳。”見兩個人有繼續吵下去的架勢,溫如錦咳嗽了兩聲打斷兩個人的話:“太子、龍將軍。這裡是靜思宅。不談朝政,若兩位想談朝政還請另尋地方。”
“如錦姑娘說的是。”溫如錦話剛說完,龍凌就將話頭接了過來。也不管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也不管景燃有沒有什麼意見。
再次看
向景燃,對方也只是笑笑。不過笑容裡明顯可以看得出夾雜著隱忍的意味。
與靜思宅裡的衆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相比,離開的溫如柔坐在轎子裡,一臉怒容。一旁的玲瓏也是愁容滿面,不過更多的,是對溫如柔的失望。
“太子妃,您是一國儲君的正室夫人,也是將來的國母。你面對溫如錦,就要拿出身爲太子妃的氣勢。面對龍凌將軍,更也要拿出太子妃的架勢來。你不能總是這麼悶聲不語啊。”轎子裡,玲瓏對溫如柔說教著。
“那我能怎麼辦?”溫如柔皺眉說道,話語間也帶著濃濃的不悅。剛剛在溫如錦的靜思宅受的氣也夠多了,回來的路上還要受一個外人的指指點點,溫如柔心裡更加憋屈。
“太子妃娘娘,你應該強勢起來。”玲瓏心裡對溫如柔發急,今天被溫如錦說的也是心裡怒火中燒。現在看到溫如柔這樣,也無心再琢磨溫如柔的心境如何。自顧自的說著。
“夠了!”溫如柔忍不住的怒吼一聲,今天受的氣也找到了一個極好的突破口:“本宮的事、本宮該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你只管好自己份內的事,給我支招怎麼辦就好。其餘的我該怎麼做這個太子妃,還用不到你來對本宮指手畫腳!”溫如柔大發雷霆。
看著一向老實,也一向聽自己的話,對自己聽之任之的溫如柔突然發起火來,儘管玲瓏心裡有不滿,也只好乖乖閉嘴。在安陵城裡,她不能以真面示人,而溫如柔這個笨女人,則是她最後的藏身之處。可以說,她保持著溫如柔的地位不動搖,她也有一個極好的靠山。
現在溫如柔發起脾氣,玲瓏也放緩了語氣。也不再和對方頂著來,觸了對方的逆鱗。
“太子妃娘娘,你看今日,太子有事沒事都要去溫如錦那個女人那裡。太子何時對你如此上心過,你可不能讓太子的心跑到溫如錦那裡啊!”玲瓏換了一個角度,繼續教唆溫如柔去找溫如錦的麻煩。這也是她選擇溫如柔的原因之一,別人動不得此時的溫如錦,只有溫如柔這個太子妃,愚笨且好指使。她要溫如錦覆滅,要溫如錦墜入永不翻身的境地。
溫如柔聽見玲瓏的分析,也陷入了沉思。想了片刻,溫如柔吩咐外面的車伕:“去丞相府。”
臨時改道,溫如柔一行又向丞相府走去。溫如柔的馬車剛出現在丞相府所在的巷口,丞相府的小廝遠遠看到就進府裡稟告給溫曠世。
等溫如柔的馬車到了丞相府的門口時,溫曠世和溫如柔的母親宋薈還有幾個丞相府的下人站在丞相府門口等著。溫如柔從馬車上下來,幾個下人連忙跪倒地上,齊聲祝禮:“拜見太子妃娘娘。”
如此架勢,是溫如柔每次回丞相府都能體會到的,也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也是在外人面前,自己這個太子妃,才顯得有面子。
“都起來吧。”溫如柔擺著架子吩咐。來到溫曠世和宋薈兩個人面前,甜膩膩的叫了一聲:“爹、娘,你們兩個怎麼也出來了。這不
是折煞女兒嘛。”
溫曠世面露慈祥的“嘿嘿”笑了兩聲:“你是太子妃,不來不就是不敬嘛。”
“爹,你就知道取笑女兒。”溫如柔挽上溫曠世的胳膊,宛如一雙慈孝的父女。
“好了好了,趕緊進去再說。”一旁的宋薈樂呵呵的看著親密挽在一起的父女兩個人說道。
一家三口走在一起向身後的丞相府的走去。幾年前,宋薈母女還是府裡最沒有存在感也沒有地位的兩個人。如今,宋薈已然成功上位代替了易知柳成了家母,女兒溫如柔也成了丞相府的大小姐。其中的秘辛,只可意會。
屋裡,宋薈問向坐在下首的溫如柔:“今日怎麼想起來回來了?太子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溫如柔神傷的搖搖頭沒有說話。見自己的女兒這樣,宋薈就知道溫如柔和景燃他們兩個人之間肯定產生了隔閡。
“怎麼了?你同爹和娘說說。”宋薈關心的問道。
說著,溫如柔就從眼睛裡擠出了兩行清淚:“爹、娘。”溫如柔痛聲叫了一聲。
這一哭,更是哭碎了宋薈的心:“你這是到底怎麼了?”
“娘,太子他……自從太子知道溫如錦回來了,他便總是去溫如錦那裡找她!”溫如柔哭訴道:“就在剛剛,我在溫如錦那裡就被太子趕了回來。”
原本不想聽也不想管溫如柔哭訴女兒家心事的溫曠世聽到這裡,也不禁插嘴問道:“你是說,你剛剛回來的時候,太子也在?”
對於溫曠世關心自己的事,溫如柔對他的行爲也是詫異不已。連忙點點頭:“對,我回來時,太子還在溫如錦那裡。”
聽完女兒的話,溫曠世倒吸了一口氣。見自己丈夫如此反應,宋薈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溫曠世緊繃著一張臉:“今天,九皇子景燁和龍凌面聖,拿出證據指認安妃娘娘當年陷害妃子之罪。證據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安妃今日被削去封號,打入冷宮。”
“什麼?”不僅是宋薈,就連溫如柔也是一臉詫異。
“怎麼會這樣。”溫如柔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道。又由此聯想到今日景燃在溫如錦那裡說的話,經過心裡仔細的推敲,溫如柔說道:“那麼,今天太子還是知道自己母親被打入冷宮之後,還有心情去溫如錦那裡?怎麼,去尋求安慰麼?”
得知了這條消息,溫如柔心中也開始恐慌。若他日溫如錦得勢,勢必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到時候,自己在東宮失勢,回到家裡,說不定父母也不會想現在般寵溺著自己。
“爹、娘,我該怎麼辦啊!”溫如柔現在只能向自己的父母求助。
然而現在已經和景燃離了心的溫曠世覺得現在是一個有利於自己動手的機會。自從景燃知道真正的景燁回去了,爲了滅口,景燃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殺機,溫曠世覺得自己必須要緊緊的抓住這個機會。
“如柔,你隨我來。”溫曠世背對著宋薈母女兩個人,神秘兮兮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