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兩個人的計劃剛剛擬定出來。靖國南部便傳來遭受洪水襲擊,多個地方洪水氾濫的消息。
這個消息被八百里加急的送到安陵。抵達安陵時,這件事也才發生不過一天。
修睿帝坐在御書房看著桌子上放的快馬加鞭送過來的奏摺,雖是一臉焦急,可是做出決策時,還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亂的鎮定。
一下午,從御書房裡傳出來的聖旨,就達十多條。最後。景燁被封爲欽差,隨著三皇子景炎一同去南方受災的地方探查。
隨著景燁被封欽差,要離開安陵去南部受災的事,景燁和龍凌商議的事只能暫時擱淺,等著日後從南方回來再說。
景燁和景炎又帶著一批士兵經歷了五天的路程,衆人才到了南方受災的地區。
隨著景燁去到災區,溫府的大小事宜只有溫如錦一個人來做決定。閒暇間,溫如錦還去醫館看看左老和子皈。
子皈在醫館待著很適應,因爲以前跟著催大夫的原因,子皈做起事來也很熟練嚴謹。在加上子皈的性格,倒也和醫館其餘人倒也合得來。
這日,溫如錦帶了幾樣甜點來到醫館,正逢子皈幫著左老在看病人。溫如錦見狀,把手中帶來的東西放到醫館的櫃檯後,又折身回去看著子皈未病人把脈。
“只是腸胃受了涼,我給你來一張藥方。”說著,子皈走回櫃檯拿起旁邊的毛筆在紙上寫下了幾副藥材的名字。
溫如錦在子皈看完病後。又爲病人拔了一次脈。發現對方真的是腸胃受了風寒,在最近的天氣,腸胃病的病人特別多。
溫如錦起身走向櫃檯,又看了要子皈給病人看的藥方,並無不妥。溫如錦看到對方在醫館來回忙碌,自己也不好在醫館裡只待著呢不幹活。
時間臨近中午,醫館的衆人在外面越漸忙了起來。溫如錦看著外面忙碌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伸手幫忙,而是進了廚房,和醫館的廚娘一同做好飯菜,只等著前面的衆人給病人看完再去吃飯。
中午,衆人紛紛把自己手裡的病人看好,來到醫館的飯堂。溫如錦看著桌上的菜色,和眼前有些急色笑了笑。就在溫如錦和衆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另一個人醫館門口進來,越過堂屋,直接跑來堂屋坦言來蹭飯。
這次南部發生洪水,修睿帝也派了軍隊去守著,不過領隊的將軍卻不是龍凌。此時得龍凌正坐在醫館的飯桌上蹭飯。
“皇上怎麼沒派你去。”溫如錦有些無語看著過來蹭飯的龍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在醫館的。
龍凌往嘴裡放了一塊豆乾,擡起頭看了一眼溫如錦:“因爲我要留下來嚐嚐你做的菜。”
溫如錦見對方不說,自己也沒有多問。坐下和醫館
衆人在一起吃了飯,龍凌吃完也沒有多待,儘管這次去南部派的將軍不是他,不過就在安陵卻也有他忙得了。
溫如錦吃過飯,匆匆和左老打了聲招呼便走進後院專門爲自己留的房間。關門前,溫如錦謹慎的從門裡看了一眼院子裡確實沒有什麼可以的人,這才放心的關上門。
走到屋裡,溫如錦從腰封處拿出一個包好的小紙袋。纖長白嫩的食指在空中翻轉把紙袋拆開,露出裡面的粉狀物體。
重水藻粉,溫如錦按照一本古籍上所寫,重水藻研磨成粉再加上其他珍稀藥材配成藥。這幅方子雖不是解千里梅香的毒,解的毒卻也是十分罕見、霸道。
溫如錦手裡一共有五根重水藻,捨不得全用,溫如錦這次做,也只用了半根不到而已。
溫如錦一邊把另一種藥材研磨成粉,另一邊在藥罐裡放藥。在古籍的描述下,這副藥的各種藥材什麼時候放進鍋裡,哪種藥材要現磨,都有嚴格的要求。
這邊,溫如錦剛剛磨製好藥粉,就連忙去另一旁的水缸裡舀出一瓢新鮮的水淋到正在熬藥的藥罐上,當冰涼的水遇到裡面是沸水、本身也被燒燙的藥罐,頓時騰起一片煙霧,潘潘然如堆雲積雪。同時,散發出讓人心曠神怡的香氣,充盈在溫如錦鼻間。
淋涼水這個步驟,在熬藥期間規定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淋一遍。不過值得小心的是,不可以把藥罐下面正在熬藥的火澆滅,否則,一切都要重來。看到下面的火仍在燃著,溫如錦滿意的點點頭,又把放在一旁、剛磨好的藥粉倒了進去。
溫如錦在房間裡待了一個下午,出來時已經是紅日西垂。本想和醫館衆人一一告別,便回溫府。卻不想出來的時間正值醫館衆人用膳的時候。便被幾個醫館的夥計強行拉到飯堂,溫如錦雖有要事回溫府,但面對醫館的夥計的盛情,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醫館裡,有幾個無家可歸、抑或家人在外地自己一個人在安陵謀生計的。這些人,就住在醫館,吃喝也在醫館。
溫如錦隨著衆人來到飯堂,卻詫異的發現子皈也坐在飯桌上。原以爲子皈應該和百舒一樣,隨著左老回左府。
旁邊的夥計看出了溫如錦的疑惑,解釋道:“本來左老想要他一起回左府吃住,可他覺得自己和我們一樣,應該住在醫館。這樣,也就一直住在一起了。”
聽著身旁的夥計的話,溫如錦點了點。隨著一道道的菜端了上來,醫館的夥計也都陸續走進來。就在溫如錦以爲人都來齊時,飯堂的門簾再次被人從外面掀開。
只見一個穿著醫館夥計服裝的人從外面走進來,腳步虛浮越過房間裡的空位,徑直走到一個已經坐滿人的桌子上。而看到這個人,屋子裡的夥計也都當做看不見一樣。
“子皈,今天有沒有幫我把我要的東西帶過來啊?”那個人來到子皈身後,把胳膊放到子皈的肩膀上。
見子皈沒反應,那個人臉色變得狠厲起來,語氣也
跟著變冷:“子皈,這麼多天,你怎麼還是學不乖?”說著,男子一把抓住子皈的頭髮:“幫我做這麼點事,就這麼難?”
看著子皈因爲吃痛而扭曲的臉,溫如錦剛要起身,便被坐在自己身邊的夥計拉住。溫如錦看了一眼旁邊的夥計,只見夥計對著自己搖了搖頭。同時,溫如錦也知道了,爲什麼他們一定要讓自己留下來吃頓飯再走。
“這個人是誰?”溫如錦問向坐在身旁的夥計。
“是百大哥的遠房親戚。”夥計低聲說道:“前幾天醫館正正常做生意,他就走進來找百大哥,說是百大哥的遠房親戚。想在這裡做活,百大哥看到他,真的是遠房親戚。本來醫館的人手夠了,可是左老還是賣給百大哥讓他在這裡做了下來。剛開始,他做的還可以,中規中矩。可是沒幾天,他就開始仗著自己是百大哥的親戚,在醫館裡作威作福。”
聽著夥計的話,溫如錦氣的捏緊雙手:“百大哥知道這件事麼?”
夥計搖搖頭:“以前有人想要和百大哥說,可是被他看見了。那夥計還沒把事說出口,就被他支走了。事後,他把那個夥計打得不輕。從那以後,只要百大哥過來,他都貼身跟著百大哥,就算不是貼身,也得在遠處盯著,看誰和百大哥搭話。從那以後,也沒有人敢和百大哥說這件事。”
夥計聽溫如錦問,便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出去:“他一直愛欺負人,特別是子皈。最近更是想要子皈幫他拿東西。可是我們卻不知道是什麼。問子皈,子皈也不說。但是子皈一直沒幫他拿,於是,幾乎每天這個時候,在開飯前,打子……”
夥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前面子皈那桌突如其來的響動打斷。
只見那男子突然動起手,一把把子皈甩到地上連踢帶踹。身旁的夥計連忙起身去拉住男子,有的去把子皈圍起來。臉上,卻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溫如錦從這些人臉色上可以看出,這出打人的“戲碼”天天都會出一場。
這邊,男子甩開衆人的拉扯,趁機又踹了子皈一腳。
“都住手!”溫如錦突然拍案而起高聲喝道。
衆人聽到聲音,除了護住子皈那羣人依舊站在原地,拉扯著男子的夥計都紛紛送開了手,男子也是一愣,不屑的回頭看了眼溫如錦。
“你是誰啊?”男子看到溫如錦出頭,目光鄙夷,連語氣都充滿了不屑。
他在醫館待的時間少,而溫如錦每次來也都是直接到後院的房間。就算他看到過溫如錦,也沒注意到過。如今看到溫如錦,他更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
“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吧?”溫如錦怒火中燒,話語間更是不給對方留一絲情面。
男子見溫如錦的態度,突然輕笑。表情變得輕浮:“小美人兒,這裡太危險,你還是快點回家吧。或者,到我的房間等我?”
“放肆!林華,你也太目中無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