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龍凌告別後,景燁直接坐著馬車回到了溫府。
剛從馬車上下來,就看見自己家門前停了好幾輛馬車。景燁嘆了口氣,雖然自己有些討厭這種場合,可是爲了自己的計劃,又必須得和這些人打好關(guān)係。
重新打起精神,走進溫府。遠遠看到堂屋裡幾乎坐滿了人。
“呦,狀元郎回來了?!蔽輧?nèi),不只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把衆(zhòng)人的視線都成功轉(zhuǎn)移到剛進府裡的景燁身上。
看著眼前形形色色的人,景燁臉上掛上一副虛僞的笑容。從人羣中望去,景燁看到了溫曠世也在裡面。
看到他,景燁走到他面前,叫了一聲:“父親?!?
溫曠世高興的點點頭,這個一向不讓他操心的兒子,這麼多年保持著溫府的生意,沒想到去參加科舉,竟還得了個狀元郎的名號。想到這裡,溫曠世喃喃道:“好孩子,好孩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通傳的聲音:“三皇子到!”
通傳的聲音還未落,便又聽的通傳的聲音:“太子到!”
屋裡衆(zhòng)人一聽,皆是一副噤聲的表情。朝堂中,誰人不知太子和三皇子的敵對關(guān)係,那都是恨不得對方快些死的人。
衆(zhòng)人正議論間,他們嘴裡的那對敵對的兄弟已經(jīng)走進了院子。直直的向堂屋走去。身後,還跟著拿著東西的小廝。
“原來幾位大人都在這裡,今天這溫府還真是熱鬧?!比首泳把讚屜日f道。
好像就是爲了阻止景燃說話般,剛和屋子裡的大臣們說完,轉(zhuǎn)身又看向景燁:“本皇子先在這裡恭喜溫公子名及狀元,溫公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才貌雙全啊?!?
衆(zhòng)人聽著景炎的話的意思,心下就明白了,這是來拉攏新科狀元的??墒恰@個話搶的太巧了。所有的話都讓他說了,這讓和他幾乎是同一個時間來的太子爺該說些什麼。
然而這邊,景炎話還沒說完。只見他讓身後跟著自己的隨從把他帶的東西吩咐別人搬進來。便轉(zhuǎn)身出去把東西搬了進來。放到堂屋的地上,景炎完全一副無視旁邊快要被氣瘋的景燃,笑著對景燁說道:“這紅帳,就讓新科狀元來掀吧?!?
景燁知道這個東西不能收,剛剛中狀元就敢收皇子的東西,這會讓人怎麼看?除了這方面原因,今日收了他這東西,來日,他就堅信,肯定會有傳言說“新科狀元溫中棠在朝中兩黨派之間選擇了三皇子”。
不管處於什麼目的,景燁知道,今天不管是誰送禮,都是兩個字:不收!
這麼想著,景燁恭敬的對景炎躬身說道:“草民先謝過三皇子擡愛。不過,這東西草民不能收。”
景燁在衆(zhòng)人面前拒絕自己,就像是在衆(zhòng)人面前打了他一個巴掌。生性向來高傲的三皇子心裡有些沉不住氣了。
算上自己曾經(jīng)就開始拉攏對方,這世間少說也有幾個月了。這幾個月,若是行軍打仗,也能攻下一個小鎮(zhèn)吧。他怎麼就攻不下來他溫中棠呢
!
然而另一邊樂的看一場好戲的景燃,已經(jīng)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品著茗茶看著自己的弟弟還能有什麼招數(shù)。
景炎的臉色變了又變,就在衆(zhòng)人以爲他會翻臉時,卻不想對方突然輕笑一聲:“溫狀元不喜錢財,本皇子想日後溫狀元入朝爲官,我朝又是會出一個兩袖清風的官員啊。實在是靖國之幸。”
“三皇子過獎了?!本盁羁蜌獾恼f道。
景炎見對方不收東西,向來霸道的景炎竟也給了景燁的面子,沒有把東西扔在這裡讓人左右爲難,而是讓自己的下手,又把禮品搬了回去。
另一邊,景燃也暗暗慶幸,幸好不是自己先來的。如果不然,現(xiàn)在遭遇這種待遇的就是自己了。
一屋子的人,你上午就在溫府這裡帶了一上午。比一天在皇宮裡的時間還要多。
午時時,來溫府看得人一個個告別離去。而景燃和景炎,更是待不住這種場合,早就離開了。
送走這些人,景燁只覺得自己的耳朵一輕鬆。他從來想過安靜也是一種大自然的美。如今,都明白了。
見前院堂屋的那些人都走了,溫如錦這才從後院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可算走了?!?
景燁尋聲望去,見是溫如錦在一旁感慨。心中有些好笑:“你剛剛怎麼不出來幫幫我啊。”
聞言,溫如錦撇撇嘴:“入朝爲官的是你又不是我?!彪S後,故作一臉深沉的對景燁說道:“而且你早晚要適應(yīng)這些場合。這也是鍛鍊你。”
嘴上這麼說,卻還是貼心的給景燁到了一杯茶。
“今天我去春煙樓了。”溫如錦將茶水送到景燁手中。
“哦?怎麼樣?”景燁吹了吹茶水的熱水。
“你若是這是便把她贖回來,你讓左漾怎麼看?”溫如錦說道:“你不在乎名譽,可是你想想他們兩個。左老不一定能接受一個青樓女子。更何況還是一個被別人贖身過的女子?!?
景燁聽完溫如錦的話,認真地思量了一番:“這件事,我們等以後做到那一步再想辦法?!?
“對了。”景燁繼續(xù)說到:“過一會兒準備一下,然後下午和左老請一天假。今晚我們得回丞相府一趟。”
溫如錦知道爲什麼要回丞相府,只好點點頭。
酉時,景燁和溫如錦乘坐著馬車回到丞相府。按照這幾天回丞相府的頻率,若不是因爲自己的計劃,溫如錦真的懶得在這兩個來回奔波。
馬車緩緩?fù)T谪┫喔T口,溫中棠先從馬車上下來,又回身將溫如錦接下來。一旁的管家叫來小廝,讓他幫著把二人的馬車拉到丞相府的馬棚裡。
這邊,景燁和溫如錦從正門而進。直接由著下人把兩個人領(lǐng)到飯?zhí)?。飯?zhí)脙?nèi),只見除了溫家的幾口人,還有大皇子景燃和三皇子景炎也坐在席間。
中午溫曠世從溫府離開的時候,景燁特意囑咐他不可大辦宴席,只有家人聚一下祝賀一下就好。
可是現(xiàn)在………大皇子景燃坐在這裡無可厚非,是溫如意的未來夫婿,溫曠世的準女婿。但是,這個三皇子景炎是怎麼回事也出現(xiàn)在這裡。
溫如錦心中疑問,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向席間衆(zhòng)人問好。
主位上溫曠世見兒子來了,便吩咐廚房把飯菜都端上來。而一旁的易知柳則也是笑逐顏開。
中午溫曠世從溫府離開的時候,景燁特意囑咐他不可大辦宴席,只有家人聚一下祝賀一下就好。
待飯菜端上來,溫曠世作爲一家之主,先說了話:“老朽先敬太子和三皇子一杯,謝謝兩位可以不嫌府裡寒酸而來做客。今天,是犬兒溫中棠名及狀元的日子。本來老朽想多請幾個人來慶賀一下,可是卻覺得還是低調(diào)些好……”
溫曠世今日高興,所以絮絮叨叨的說著別人都快聽不懂得話。說他一個丞相,真的能因爲自己的兒子而高興的連話都說不清麼?
他的目的,只是故佈疑陣。爲了唬住那兩個皇子罷了。
溫曠世說完話,易知柳本想再說幾句的。但是礙於有外人在,也就把話嚥了回去。
景燁看著面前的飯菜只覺得頭疼,確切的說,是看著飯桌前的景燃和景炎。若他要是早就知道這兩個人也會來,今天就是說什麼自己也得缺席!
慶祝宴上,溫曠世忍痛的拿出了上百年的花雕。那是他一直捨不得喝的。
衆(zhòng)人剛喝了幾口,便聽到門外傳來宮裡太監(jiān)特有的嗓音說道:“聖旨到”
席間的衆(zhòng)人,聽到聖旨到了,連忙放下手中的杯盞走到庭院中間跪下。
那過來宣讀聖旨的太監(jiān),看到景燃和景炎明顯是一愣。不過也只是一瞬,隨即便恢復(fù)正常,宣讀道:“溫中棠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康聖帝三十六年安陵溫中棠,科舉考試取得狀元,故封爲翰林院侍讀學士,欽此。”
宣讀完,那總管太監(jiān)把聖旨放到景燁手裡。隨後先是恭喜一番景燁。然後又看向一旁的溫曠世誇讚了一番。
經(jīng)過封官聖旨的下達,衆(zhòng)人更是喝至午夜,杯酒正酣之時。溫府的女眷不尚酒量,便做到了一旁的椅子。
只留幾個男子在酒桌上繼續(xù)喝酒。酒桌上,向來都有酒量淺的已經(jīng)趴桌子不起,也有是裝醉的。
這邊,景燁喝了最後一杯酒,便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然而,卻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對這溫如錦使眼色,讓對方幫忙把自己搬回房間裡。
溫如錦看著景燁對自己擠眉弄眼,卻也是一臉無可奈何。
“爹?!睖厝珏\無奈的說道:“明天是大哥第一天上朝,還是先讓人把他送回房間休息休息吧?!?
溫如錦找的理由,不得不說正中溫曠世下懷:“也對,那便讓人先把他扶回房間吧?!闭f著,溫曠世叫來小廝,吩咐他們把景燁扶回房間。
另一邊,溫如錦看著被扶走的景燁,再回頭時,卻發(fā)現(xiàn)景炎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