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手一縮回去,河水就通過那隻小洞往舟裡灌水,沒多久,這個小舟肯定會沉。
我被幾隻齜牙咧嘴的小鬼拉住怎麼都掙扎不開,白佛想過來幫我,卻又被幾隻小鬼拉住動彈不得,他的佛光籠罩著整個江面,可是江面黑壓壓的一片都是頭,一直往這邊涌,看得我心裡發毛,對他說:
“白東西你要死也不要拉上我一起!”
他無奈,只得捏了個術法,收起我身上壓制的佛氣,頓時周身被釋放開來,我吸收著河裡的戾氣,心情愉悅,揮刀將身後纏著我的幾個小鬼的腦袋都砍了下來。今天的刀彷彿比之前更鋒利,我雙眼發紅,抓著河伯踩著河面上浮起的小鬼的頭飛向河岸邊。
河中心的小舟上,剩下白佛一個人在纏鬥。
河伯說:“他在幹嘛?”
我說:“估計是想超度那些小鬼吧?據說他們梵境的佛普遍慈悲?!?
河伯說:“這麼多的小鬼,他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我說:“我們走吧!待會再想辦法幫你解開這個繩索?!?
河伯說:“我們不幫他一把嗎?萬一他真的死在那裡了呢?老朽活了幾百年,好不容易纔看到一個大慈大悲的真佛。”
我只好一個人走,說:“那你就留下來幫你!沒準等他解決了那幫小鬼,發覺你是站在他這邊的,還會幫你鬆了繩索。”
河伯頭也不回地跟我走了。
到底是他放出的這些小鬼,這要是被生來就覺得正義凜然的神族知道了,可是要受到懲罰了。自從他再也收不到貢品開始,就已經叛離了神族,不過像今日這樣明目張膽地闖禍還是第一次。河伯邊走邊說:
“老朽在水底下憋屈地生活了這麼多年,也就今天最高興。若是有一天糟了天譴,我就說近墨者黑?!?
我本來就黑,也不在乎再多背一個鍋。
將大河上的戾氣吸收了來充實自己,這種感覺,就彷彿一個裝滿了水的水囊,一定要找一個尖銳的地方爆發掉,我手中的刀根本就停不下來。也許是因爲白佛的那張臉太乾淨,他身上純潔的力量反而顯得我更加骯髒不堪。
如今大河之水已被污染,我們看著天上飄來飄去的神族人民爲了清理那條河上的污垢而奔波,最後花了很大的力氣纔將大河的的十萬惡鬼封印。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九重天估計要重新制定如何守護這條河安定的規矩來了,另外,我和河伯就成了通緝的犯人了。
既然是通緝犯,那我們就得擺出犯人的樣子,逃命去。
本來我覺得我們應該遠離大河,往深山老林裡走??墒呛硬?,一來他是水精,不能離開水太遠的地方。二來,他說最危險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潛藏在神仙搜索的鬧市區裡,反而沒那麼容易被認出來。三來,他騙人的功夫果真是一流,沒多久就騙到了一個小神仙幫他解開了身上的繩索。
後來我也才知道那條繩子叫捆仙繩,這種繩子其實同普通的繩子無多大區別,只是如果用法力是解不開這條繩子的,繩子的特殊之處在於打結的方式,只要解開那個結便剛剛好。所以這跟繩子能困住的都是有法力的人,所以叫捆仙繩。
我們也一路潛藏在人羣之中,雖然妖里妖氣的,但是人羣中其實潛藏著更多的妖孽,他們明目張膽地在人族的土地上肆虐。沒多久便道聽途說了一些事情。
這次鎮壓大河之鬼,神族損失了不少兵力,白佛用修爲將數萬惡鬼關押在一幅畫裡,就是後來的迷仙引。
雖然白佛因爲這次大亂也耗費了不少心神,我和河伯還是不怎麼敢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