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娘就比較慘一點,被潑了一身臭不說,還被那幕後老闆叫了過去,回來的時候滿身都是傷痕,我就明白那老闆都是什麼狠角色了。
我拿了些藥膏過去要幫她處理傷口,她正趴在牀上,背上全是鞭傷,一道一道的,有新的也有舊的。
她看到我,白了一眼,說:“你惹得禍,居然還敢來找我,我要是你早就捲鋪蓋跑了?!?
“我要是真的要跑,怕是連鋪蓋都不卷?!蔽倚Φ?,起手匯出一股冰涼的法力抹在她的傷口上,卻又覺得她這些傷口橫七豎八的,好看得緊,十分具有藝術氣息,就低頭吻在了一道傷疤上,她痛得呻吟了一聲。
她說:“我這幾天估計是見不得人了,樓裡事務就交給你打理了!”
我說:“交給我打理,你也不怕我再把這裡弄得更亂?”
“亂了纔好!”她說:“安靜了還開什麼青樓?我們國色天香,最需要的就是亂,越亂越好,最好一把火燒了纔是呢!”
這裡的姑娘裡,也就繪娘最有靈氣,那股玩弄天下的勁兒,怕是連我都要向她學習。
國色天香,紅顏禍水。
我在繪孃的房間裡待的時間有些長,出來的時候已是近黃昏,我看著天色,羋公子也該來找我喝酒了,知何來問我,要不要在廂房裡準備好酒菜。
我說:“在廂房裡喝多沒意思?就在大廳裡喝,而且誰都可以上來喝,不如就定個規矩好了,誰將我喝下去,我就跟他走好了?!?
知何猶豫了一下,看我不可忤逆的樣子,便低著頭下去準備了。
夜幕降臨,十八層美酒換成了十八罈美酒擺在大廳中間,樓裡樓外樓上樓下都已經擠滿了人,以羋公子爲首的幾個紈絝子弟早就已經站在了酒塔面前,躍躍欲試。
最先上來同我喝的還是那晚那個紅著臉向我敬酒的巫公子,上來就向我行了個禮,我端起一罈酒,敬道:
“爺,請吧!”
於是我們一人一罈,我還沒喝半壇,卻聞那巫公子已經倒了下去,在場人都笑成了一片。
我換了另外一罈酒,道:“下一個!”
春宵難得,我一整夜都在國色天香的大廳大醉伶仃,那些不斷被刺激的慾望和邪惡的念頭滋生,那些得不到的妄想和無盡的嫉妒,也一分一分地強大我的力量,我笑看世人真是可愛極了。
一連好幾天,國色天香熱鬧非凡,顧客出勤率簡直高得很,繪孃的傷好了大半,出來的時候看起來很滿意現在的狀態。
大清早的,她就將我拉入房中,說:“聽說那羋老爺過世了你可知?”
我點頭,道:“有所耳聞?!?
她俯首撐著下巴,說:“他們都說是你氣死的呢!現在你的名字可是響徹了整個郢都,家家道你是個禍害,良家女子無不以你爲恥?!?
我一笑而過。
繪娘說:“你看得開就好!”
我說:“你還想說什麼就說吧,憋著多難受?”
繪娘思考再三,還是決定說:“我暗中查了一下,關於這件事,玉兒可是從中作了梗呢,以後你可得多提防她纔是?!?
“有什麼好提防的?”我笑道:“玉兒喜歡羋公子,這幾日羋公子天天往我這裡跑,她要是不吃醋也不大合常理!可……繪娘啊,身爲青樓女子若是喜歡一個人,有幾個人會有好結果?她也只不過是把氣撒在我身上,對我來說頂多也就跟蜜蜂蜇一下,所以你也無需多大介懷,日子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
這麼一說,她一挑眉,好像還真就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