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百年來,鶴仙將我的路數摸得一清二楚,但我沒想到這個魔尊這麼好騙,說回去就回去了。
我說:“這怎麼能是騙呢?我這是權宜之計,權宜之計!”
鶴仙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聽我瞎扯,說:“先不說他了,十方已經出了梵境,如今正在梵境外面,八百高僧已經在同她僵持許久,佛祖剛好又不在,梵境內主事的人是文殊,你若不趕緊去,怕是見不到她人了。”
唉,該來的總是要來。
我和鶴仙一路急奔到了梵境門口,伽倻山上的階梯一直連接到山上的佛光寺,是通向靈山的捷徑,寺內有八百高僧在高堂上唸經起陣,壓制十方的魔氣。
一個憤怒的魔,她的戰鬥力是平時的幾倍,我看著結陣的高僧面不改色,佛光在十方周圍環繞,怎麼說都是她被困住了,鋪天蓋地的經文似乎讓她有些痛苦。
我想上前去,傾冥卻忽然將我拉住,說:“現在上去不是最佳時期。高僧畢竟慈悲,不會將她往死路上逼。”
我說:“可是她是起了殺心的。”
傾冥說:“文殊在看著,不會有事的,最後的結果只是她被制伏而已。”
我只好停住腳步,望著十方孤獨的身影嘆了口氣,說:“這樣的結果很無奈是不是?十方她,只是想討一個她討不到的人。佛門不是一向慈悲嗎?爲什麼一定要走到今天這個樣子?”
傾冥回答卻很隨意散漫,說:“若是你之前沒有你師父渡你,怕是你也會走上今天這條路。不過什麼結果就不知道了。他們恣意妄爲隨心而走,可佛卻要兼顧蒼生,方知世事難兩全。”
我說:“留著最後一絲希望,我也要渡她一渡。”
說罷,我已經推開傾冥落了地,剛好落在她面前,此刻她手中的劍有些壓抑不住了,紫瞳內斂不住的殺氣,我說:
“收手,我告訴你他在哪裡。”
她冷笑,髮絲迎風飛舞,眼裡的疲倦讓人有些心疼,她說:“晏風花,你還想騙我?你騙了我兩次!”
我說:“狼來了的故事告訴我們,第三次是可以信的。”
“你們這些披著善意外套的僞君子!哪裡懂得真心的可貴!”她竟然朝我一刀劈來,好在桃花已經結成了盾牆,將我和她之間隔開,我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卻深知自己打不過她,可她又不聽勸,目光裡盡是仇恨,說:
“梵初在哪?把他還來!”
我試圖用法術將桃花瓣編成繩子將她束縛住,一邊勸導:“梵初本就不是你的,何來還之說?回去吧,能做的事他都幫你做了!事情的真相往往比你想得要殘忍得多。”
“他不是那種絕情的人,定是你們將他囚住,用所謂的道德來束縛他!卑鄙無恥!”她又衝我來砍了好幾劍,將我的盾牆劈開,再來她已揮動混沌之陣,手中抱著一團魔元像我襲來,我左右思考著那個魔元我大概是躲不開了,耳邊只聽到“轟”的一聲響……
我被眼前的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睛,身上似乎是被火燒了一樣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