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荊其實自己本身對我沒有多大的怨恨,他再次出現(xiàn)本就是來拜訪那個老神仙的,後來一路探聽大河的風波,周圍的村鎮(zhèn)全都遭到了惡鬼的侵襲,一見到我心中就有了答案,他覺得這一切肯定是我做的,如何說都是一個禍害。
人間有句俗話,叫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
雖然放出惡鬼的是河伯,但這一切的確同我撇不開關(guān)係,在他的質(zhì)問下,我說是我引起的,他這才揮出道服,要將我封印。
數(shù)年不見,他的陣法有增無減,加上我當年讓他起死回生的時候渡給了他不少法力,所以他現(xiàn)在輕而易舉就將我困住,好在白佛很快幫我撤去了這個道法之陣,攔住了他。
一臉正氣的無荊終於注意到了白佛,說:“這位仙友仙氣繚繞,該不會是山鬼的幫兇吧?”
白佛語氣平淡,說:“這是我的徒弟,教育之事自然是由我來。”
無荊說:“你可管不住她!”
我卻看不慣白佛這不爭不鬧的性子,將他推到一邊,笑道:“他的確管不住我,你又想如何?”
“爲民除害!”說罷,他已經(jīng)舉劍凝陣,可我不怕他的陣,並未對他的圍殺做什麼反應(yīng),我所要做的就是攔著白佛,不讓他干涉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想知道無荊恨我恨到什麼地步,一直到我爲了將白佛困在陣外,身後一陣刺痛,他將劍刺入了我的心臟。
我還是覺得心痛的,白佛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因爲已經(jīng)阻擋不了我的身體正在源源不斷地從他的劍汲取源自於我山鬼的力量,那是無荊的命。
“看來沒有命中要害!”我的要害不在心臟,捧著他的臉冷笑,說:“都不讓我把話說完,你早在幾十年前就死了,是我的山鬼之力讓你活到了現(xiàn)在,如今你又硬生生把這股力量換給了我。”
他說:“那又如何?”
我說:“活著纔有資格談?wù)x。”
他搖頭,眼角有一滴淚滑落,連說話都很吃力,倒在了我面前,我上前將他接住,讓他倒在我懷中,聽著他沒有說完的話:
“我能感覺到你的存在,有時候我會因爲這股力量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是憎恨的。在心中矛盾了些許年,纔在今天得以解脫。山鬼,我不想欠你的,如同我不稀罕你給我的命一樣。”
我只是慨嘆,明明是他心裡過不去的坎,卻讓我背上了他的心裡負擔。我想挽留他,可是他不領(lǐng)情,這樣我只會更加憎恨我,爲何我生來就是惡體?明明我的存在就是因爲人間的惡念。
人間無惡,便無山鬼。
他的死我恍然中明白了一件事,丟下他往山下走,白佛上前將我攔住,道:“山鬼,你不可失了心智。”
“你走開……”我將他推開,看到了倒在山門口的那具屍體,我提刀指著他,笑著想讓自己開心點,可是越笑越苦,不知道如何化解心中的不悅,道:“我現(xiàn)在很不高興,你不要跟過來……”
我現(xiàn)在見什麼就想砍什麼,連同山林周圍的樹木都遭了秧。
白佛在後面跟著我,說:“山鬼,殺人只能讓你的內(nèi)心更加迷茫。跟著我走,我會讓你找到心中的方向,別再殺人了。”
我不知道要怎麼發(fā)泄心中的不悅,如果殺一個人不能,那我就殺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