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個事鬧得有點大。
一來,我的確逃婚了,這很失神族和梵境的顏面。
人族有個說法,如果你連續嫁一個人嫁了三次都沒成功,那這輩子估計就這樣了。
關於這個,我可以讓蕭君雪背鍋,反正他背大心寬,也不多我一個鍋。這是他的損友理論。
二來,當著他的面被陰濁親了,最後我還護著陰濁,怎麼說都是我比較混賬。
徘徊在魔域的通道外面許久,我都不敢進去。
估計這個時候去找他,不是被他砍成兩段,就是被他砍成兩邊,這兩個的講究全看墨疏瀾是橫著砍還是豎著砍。
也許讓他冷靜一段時間就好了,想了半天,只能用這個藉口來說服自己,起身剛要走,少傾就來了,看她的方向是從外面要回魔域。
看到我,她冷笑了一聲,道:“風花!你現在居然還敢來魔域啊?我要是你我現在就直接趕回梵境準備戰事。”
“什麼戰事?”不至於鬧到兩邊開戰吧?
少傾說:“戰帖已下,十日後九重天南天門外,魔尊會射出打響戰爭的第一之劍。”
我頓時手足無措。
此戰若因我而起,便得因我而歇,這是果報。
我說:“我要見墨疏瀾。”
少傾卻攔在了魔域的入口,盛氣凌人:“魔尊說了誰也不見,尤其是你。”
我有些無奈,已經祭出桃花瓣,作勢要硬闖,道:“少傾你可喜歡戰爭?”
少傾也祭出了寶劍,看來她今天是不會放我進去了,兩不相讓的時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誰的拳頭硬誰決定,她說:
“魔族人的好戰是存於血統裡的,就像存在骨子裡的癡情一樣,魔尊對你用情至深。其實這場戰爭本不是他挑起,他用了最溫和的方式維持你們想要的和平,你卻不稍加珍惜。”
“是我有愧於他,所有罪業我來擔。”話語剛落,漫天桃花已凝聚成陣,將她困於陣中纏鬥,桃花凝聚在她劍上,她聚力將劍一轉,桃花如冰錐被撬開,向我反彈而來。
我翻身躍起,借了一片桃花瓣踩著飛得更高一些,換了個術法,聚氣成招,不過半刻時間,百招已過,我的體力消耗巨大,漸漸居於下風。
她並未起殺心,一邊攔我一邊道:“回去吧,想好要怎麼給他一個交代,再過來見他。”
我的確沒想過要怎麼給他交代,解釋,還是結果,我都沒想好。
已經不是一個小姑娘了,也會有這樣頭腦衝昏的時候。
正自嘲荒唐的時候,少傾的劍已刺在我喉嚨的正前方,若是再往前一寸,我便斃命。她放下了劍轉身走在前面:
“進來吧,不過他不一定會見你。”
我跟少傾進了魔域。
到的時候,女官說他此時正在前殿同大臣們商議大戰的事情,將我晾在了暖閣並未理我。
我只好自己跑去攔他,在前殿與他住的寢殿之間的那條路,梨花開了一路,嬌蕊吐著芳華,草色已七分綠,春意盎然。
不曉得等了多久,我看到那抹張揚而獨立的身影出現在路的那頭,遠遠看見我的時候,他也是愣了一愣,但很快裝作什麼都沒有的樣子直直往前走,冷漠地穿過了我身邊。
跟著他身邊的小魔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