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瞪大著雙眼,錢子謙只覺被那人的話震得腦中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好一會兒才緩回了些神,再瞧著那些人的眼睛……爲何如此哀傷?這般瞧著竟連自己也有了落淚的衝動?
「……若子謙沒記錯,那乾親王妃可是個男人。莫非子謙乃那乾親王私生之子?」
「不是!主人便是那乾親王妃!主人雖是男子,卻是櫻琛之人,您的的確確是那乾親王的嫡長子!這點想必少主您心裡也應該能明白,畢竟您不也身懷六甲了?」
「……」身懷六甲?錢子謙瞥了眼自己的腹部,那陽宇朔雖也是這般說辭,可於自己聽來依舊幾分生疑。
見錢子謙不作聲,那爲首之人以爲錢子謙依舊不信,急得顧不上主僕之分,爬到錢子謙的面前抓著他的手道,「二十多年前,主人對那乾親王一往情深,拋下族長之位離開了這雨櫻谷,跟著乾親王去了菊花德京。不想卻叫那殺人成xing的狗皇帝給看上了,硬是將主人給扣在了宮裡。乾親王無法只得逼宮,但終究是事敗人亡。而屬下因遲遲未能與主人接上頭,所以待到達德京時,才發現主人也同那乾親王一併去了!只是主人臨走前在地上留下了血書,叫屬下無論如何都要將少主帶回這雨櫻谷,遠離塵世間的情愛恩怨!」
遠離情愛恩怨?錢子謙不覺輕聲自嘲,如今的自己只怕與這遺願相去甚遠。莫說遠離了,反倒是早已陷得不可自拔、掙脫不開了。
看了看那人,錢子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屬下姓英單名一個瀾字,還是當年主人賜下的名字!」
「是嗎?」長長的睫扇斂了下來,遮去星眸的疲倦與無奈,輕聲道,「那你且同子謙說說我那父親吧……」
「是!」
燭火躍動,襯著室內一片驚忪的詭異。而坐在上座之人一臉的兇狠,硬是叫這夏末的空氣驟降森冷的幾分。
「恭親王什麼意思?事到如今想毀約不成?」
「是!小王確有此意!」陽宇朔無視那人咄咄逼人的氣焰,雲淡風輕地把玩著手中的茶盞。
「哼!想不到堂堂的雙陽恭親王也不過是個沉迷美色的登徒子,一個稍稍長得豔麗點的男人就能叫您給迷得忘了本意!」
「呵呵,明王無須用惡言來激小王!」陽宇朔輕笑,擡眼看了面前長得同那菊花天子有著幾分神似的明王,將茶盞放上一旁的幾臺,「明王可別忘了當初我們是怎麼約定的!」
「本王自然沒忘,如今出爾反爾的可是恭親王你!」
「小王?哈哈~~」揚了揚眉,陽宇朔大笑出聲,比聽了那茶樓裡說書先生講的笑話還來得樂哉,叫本就冷著一張臉的明王面上愈是難看了。
「本王的話讓恭親王覺得好笑嗎?」
「呃呵呵呵~~小王今日算是見識了什麼叫作賊的喊捉賊了!佩服佩服!」說著,陽宇朔不忘鼓起掌來,「明王真以爲小王是三歲小兒,輕易就能叫人騙了的?那日國境之上,明王的人可真是叫小王好好見識了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