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彎了一雙眼,錢寶笑得很是樂乎。
「錢寶,什麼讓你能這一路笑個不停!」搖著檀香撒扇,錢子謙勾著淺笑看著身旁的小廝。
「王爺,您沒瞧見那隻豬在官衙裡那又哭又鬧的,活像叫他去見閻王似的!」
「哼!朱逡那人想不到多年後仍是死xing不改,依舊恃強凌弱。若是往日,本王還能睜一眼閉一眼,畢竟是左相長孫。朱相又是三朝元老,不看僧面本王也得看佛面,可偏偏他竟然……」
「恩,錢寶知道!誰叫他那豬嘴竟然敢說娘娘的壞話!嘿嘿,王爺,您還真是孝順!」
低眉抿脣,錢子謙對於錢寶這明顯的「拍馬」不甚在意,「母親是本王的恩人,也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故而本王無論如何都不會容得他人傷害屈辱她。」擰皺眉頭,一個顧慮隱隱上心,「只是不知那朱相日後會不會就著朱逡這事而對本王及母親發難!」
「唉!王爺,您想得太多了,本來就是那隻肥豬的錯!我們完全是依律行事,那朱相怎麼也是有頭有面的人,不會明明自己理曲還跟我們找茬的!」
二人這般你出一言他搭一語,不時便來到了熟悉的朱牆金殿外。剛過庭門,便見一玉冠緞衫少年急急朝這邊衝來。
「子謙!子謙!大事件!」
錢寶一看來者,急急下跪,喊道,「奴才給二皇子請安。」
似是沒見到般,筱武德拉過錢子謙便自顧自地說道,「子謙,我跟你說,剛剛我跟文德聽到父皇跟皇祖母談話,你知道他們說什麼嗎?猜猜看!猜猜看!」
少年一雙眼睛隨著揚高的語調變得益發晶亮,看得錢子謙不禁摸了摸他的頭。
雖已一十有五,終只是個愛舞刀弄棍的孩子。
不奈地拍去錢子謙的手,筱武德沒好氣地嘟囔道,「讓你猜不是叫你摸我頭的!快猜快猜!」
錢子謙微微一笑,「子謙愚鈍,猜不出!」
「切!」咋咋舌,筱武德不滿地撅著嘴,「沒勁!」無力地輕嘆一聲,筱武德隨即又是一臉興奮拉住錢子謙的手,將嘴湊近對方的耳畔,神秘兮兮地說道,「算了!我就告訴你吧!跟你說哦,我們聽父皇和皇祖母話的意思,他們似乎打算給皇兄立……」
「筱.武.德——!」一聲暴喝,把想打小報告的少年驚得一個咯騰,心叫不妙地看向來人。
相較筱武德的興奮,筱文德臉yin得甚是駭人,「誰叫你在這裡多嘴的!」說著,便將筱武德用力地從錢子謙身邊拽開。
褪去兒時的矮胖,筱文德從十四歲起便驚人地快速拔高,原本圓潤的五官也日復一日地越發分明剛硬起來。如今十六歲的他,在太后細心認真的照顧教導下,完全沒有少年皇儲的青澀,只有叫人移不開眼球的帝王貴氣。
皺著張小臉,筱武德不甘地喊道,「誰多嘴啦?就算我此刻不告訴子謙,明日朝堂之上父皇還是會提的!再說冊立太子妃也是好事啊,你那麼生氣幹什麼啦?」
冊立太子妃?錢子謙先前掛笑的嘴角不自覺地抿緊,然片刻後又恢復了往常平淡無波的表情。
想來當今天子獨寵錢貴妃是人人皆知的事兒,而錢貴妃偏偏爲著領入宮的義子又一直不肯生養,因而天子筱強除了早年與幾位嬪妃所出的太子筱文德、二皇子筱武德及一位公主外,再無所出,落得如今皇室子嗣單薄的窘境。而如今筱文德已是一副少兒郎的模樣,作爲太子的他理所當然地被寄予厚望。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爲著這皇家香火能興旺不絕,此刻提起冊立太子妃之事並沒什麼叫人好吃驚的。
這般思量著,錢子謙便含笑恭敬道,「是啊,太子殿下,何必待二皇子如此這般兇悍。太子妃之事確是喜事一樁,本王先在此跟殿下道聲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