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皇上,您莫急!聽哀家慢慢同您說。」太后微微帶笑,起身走了幾步,擡眼遠望,幽幽而道,「這男男之事雖如今是我朝一大囧囧,卻是先皇當年的蠻斷之舉,也因此斬殺了不計無辜,若非哀家身份所礙,哀家當年只怕也會諫言先皇。哀家同您,終是母子,皇上的心思哀家怎會不知。皇上您雖謹遵先皇的遺訓,心底只怕並不茍同,哀家說的可是?」
「……」垂目抿嘴,筱強沒有吱聲。見狀,太后輕輕一笑,自是知曉筱強乃默認了,「皇上您堅持先皇的律法,究根至底不過是您的一片仁孝之心罷了。您氣文德,氣他同子謙間的茍且之事,是皇上您太過在乎那兩個孩子了,不想他們因先皇那律令而受他人菲薄中傷,哪怕是丁點的不屑與嘲弄。」
「文德這些年雖是哀家一手教導培養的,可他骨子裡,卻有著同他母親一樣的執拗,只要是認定了的事,便是給他身上拴上一羣牛,也是別想拉回的。皇上您這般同他耗著,事情只會鬧大,弄得人盡皆知。到時縱是皇上您有心偏袒,恐怕也難叫人心服噤口。所以,皇上且應了文德那孩子的願,一來麼,讓文德那孩子去沙場上好好磨練見識一番;二來麼也穩了他的心;這三麼,就當是給子謙腹中孩子一條生路。待文德勝利凱旋、領著子謙返京,之後的事嘛——皇上就交給哀家全權處理好了。」
「母后,這……」
「怎麼?不放心哀家?」
「不是!您真覺著子謙能懷孕?」
「呵呵,這六旬婦人都可老蚌生珠呢!天底下里希奇古怪的事情多著了,既明擺於眼前,爲何不信?」
聽太后這番說,筱強沉吟片刻,點頭道,「朕明白了,就依母后的意思好了。」
母子二人又淺談一番後,筱強總算是平了心氣,於是便拜別了太后。
站在房門口,太后靜靜地仰望著暮色星辰,目光深沉幽遠起來,「『二情難全,奈何遙望,泣矣痛矣,不若一斷塵緣;一夕團圓,宮闈相隔,嘆矣思矣,卻是子父無緣』,嬰煜,難道你那時已經……」
一跨出門,就叫一閃而過的黑影嚇了一跳,本能地,我就大喊起來,「啊——!鬼啊——!」
「怎麼了,怎麼了,娘娘?」
「那個……」捂著臉,我伸手向前指了指,「那裡!那裡!」
「呵呵,娘娘,這大白天的,哪來的鬼啊?您且仔細瞧瞧!」
是啊,這會兒可是大清早啊。瞇了些眼縫兒,再看了看,不禁氣結,「文德,你一大早地穿成這樣嚇我幹什麼?」
「……」就見這小子將頭盔取下,單膝跪了下來,「貴妃姨,本宮是來向你辭行的!」
「辭行?」再看看他一身金光燦燦的龜鱗金甲,一副要行軍打仗的架勢,難不成?
「是!本宮向父皇請的願,即刻便隨鍾大將軍征討叛賊明王!」
「貴妃姨,關於前日的話,本宮暫無法給您一個交代。但,半年之內……不!最多半年,文德會給子謙、給他肚中的孩兒,給您一個交代!若貴妃姨能見著子謙,但請幫忙傳個話。」
「哦?什麼話?」
「文德此生非他不可!文德會取得明王首級,而後去接他與孩子回宮的!」說完,就看筱文德重重地磕了個響頭後,起身提qiang離去。
這就是你的答覆嗎?呵!行,老孃就拭目以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