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本宮問你,子謙如今身在何處?」
「誒?」苦下一張臉,錢寶有些爲難道,「娘娘不讓錢寶說耶~~」
不讓說?筱文德擰眉暗啄,看了眼手中的那串珠玉……那錢貴妃還真是個叫人摸不著頭緒的人。不!應該說她的想法一貫的希奇古怪,讓人追不上、瞧不明。
她叫錢寶給自己傳話,讓自己有了絲希望,卻又捏守著最重要的人,不讓自己知曉那人的蹤影。如此看來,不到最後的最後,她是絕不會讓自己見上子謙一面的。
呵!如此也好!子謙如今身子不同往日,避開京裡的閒言耳目、這裡的烽火戰事,未嘗不是最安全的!而他筱文德亦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既然那錢貴妃想看自己對子謙究竟有幾分情深,那他就索xing讓人家好好瞧上一瞧!
「錢寶,你回去告訴貴妃姨,就說本宮定會凱旋迴朝、全家團圓的!」
「哦~~」錢寶撓了撓後腦勺,直點頭。這主子們之間的話還真不是他這樣的下人能搞懂的,一個個比那廟會集市掛的燈謎還來得難猜,就不嫌累麼?搖晃著頭,錢寶轉身就朝帳門外走。
「錢寶,你這是去哪裡?」
「誒?哦,回殿下,錢寶這就回去了!王爺還等著錢寶呢!」
「今夜你就先留宿這裡吧!若是本宮沒招待好你,回頭叫子謙知道了,恐怕又要怪責本宮了!」
「嘿嘿,不會不會!」錢寶笑笑,想來這太子爺是憶起自己剛做錢子謙貼身小廝那會兒的事了。
那時年少,雖從小習武,但並不如現在這般精壯。結果被瞧著自己不順眼的太子爺差遣責打過了頭,愣是染了風寒,臥牀歇養了半月之久才見好轉。其實做奴才的,這受打受罰是家常便飯,在那深宮大內更是如此,錢寶倒也並不在意。可偏碰著錢子謙這個待人和善的主子,爲著自己,愣是將太子爺訓了一通。這事後來叫錢寶得知後,那個感動啊~那個感激涕零啊~於是那時起,錢寶發誓這輩子就認定賢王這個主子了,哪怕爲著他豁了xing命斷了腦袋也在所不惜!
「好了,你也早些去歇息吧!」筱文德不去理會錢寶的裝癡賣傻,揮手催促道。
「哦,那錢寶就先告退了!」
待錢寶退出了營帳後,筱文德轉身看著那張懸掛的輿圖,一雙疲倦的眼驟然清明有神起來。映著跳動的燭火,眼裡盡是勢在必得的決絕。
子謙,等我!
戰場之上,風雲變幻,瞬息莫測。筱文德雖自小在太后的督促下,精讀文史兵法,但終究只是個紙上談兵、歷練不深的稚兒。加上他一心急功求利,想著能早日回到錢子謙的身邊,這心理之爭便早早輸於了明王。
明王何許人也?那可是十五出戎,二十便統領三萬京城禁軍之人,可謂踩著刀口踏著劍刃一路走來的!既然有膽謀反,便是一路慘敗,他也絕不會亂了陣腳!他只是在等,等著能扭轉乾坤的最佳時機!
如鍾天翔所擔憂的,翌日寅時的突襲讓他們險些成了明王的甕中鱉網中魚!死傷自是慘重非常!
依著筱文德的法子,鍾天翔先領著他的火炮陣首囧囧城,期翼破了對方唯一的城牆壁壘。然待到鍾天翔破了城牆之時,卻發現鎮中除了那些守牆兵士並無多少兵力,當下心知大事不好!
「回去!快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