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盯著錢子謙眉心的櫻花良久,「如今想來,哀家最後一次見到乾親王妃時(shí),他便已懷上你了吧。如此,你便是乾親王唯一的骨血;要論上輩分,你恐怕還得叫皇上一聲『堂兄』。可如今,你……」說著,太后又看了眼筱文德,「唉~~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因果報(bào)應(yīng)!若真追究下去,只怪先皇當(dāng)年太過執(zhí)念於乾親王妃,生生拆散了他們夫夫二人,也讓你一臨世便失了雙親?!?
又是一聲長嘆,太后伸手牽起錢子謙的手道,「起來吧!」
錢子謙擡眼看著眼前端莊的女人,想著當(dāng)年她放了自己生父一昔生路,想著這些年來她於自己的讚賞喜愛,除去養(yǎng)育自己的母親,這人只怕是自己最大的恩人了吧。對其頷首淺笑,「子謙謝太后聖恩。」
只可惜錢子謙如今身子沉重,雖有太后攙扶,幾番努力後卻依舊起不了身。一旁的筱文德再也按耐不忍,推開小全子,上前託著錢子謙的腰將他扶了起來,「如何?腰疼嗎?腿痠不酸?」
對筱文德這般小心翼翼,錢子謙甚是無奈,「我哪有那麼脆弱?又不是女人家!」
筱文德剛想開口,卻聽太后道,「不論是否是女人家,這懷了孩子都是一樣!」
太后看了看錢子謙與筱文德,隨即瞄著錢子謙的肚子,笑了笑,「子謙,可否讓哀家摸摸?」
錢子謙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執(zhí)起太后的手貼上自己的肚子,「太后想摸便摸就是!」
隔著不甚厚實(shí)的衣衫,太后仍可感覺到那皮膚有些偏高的熱度與規(guī)律的跳動(dòng)。誰想一陣劇烈的膨動(dòng)瞬間打破了這片祥和,驚得平日裡素來坦然自若的太后也一下子慌了手腳,「天!」
一擡頭,便瞧見錢子謙有些吃痛地弓起了身。
「沒事,只是它動(dòng)了番手腳而已。」抓著筱文德的手,錢子謙給了他一抹安心的笑。
「平日都動(dòng)得這麼厲害?」太后低聲詢問著。
輕輕點(diǎn)了下頭,錢子謙用手在肚腹上打著圈,慢慢安撫著腹內(nèi)的小傢伙。
「還真是個(gè)有精神的孩子!」太后笑笑。
「皇祖母,您可不知道,這小子夜裡可不安穩(wěn)了,鬧得那動(dòng)靜大的,好幾次我都以爲(wèi)他要出來了!」說到孩子,筱文德一陣驕傲激動(dòng),也不管太后是否還在責(zé)怪自己,滔滔不絕地便講了起來。
「真的?」聞言,筱強(qiáng)再按捺不住好奇的心,走了上來,伸手便要摸錢子謙的肚子,「嘿嘿,讓爺爺也來摸摸~~哎喲!」
筱強(qiáng)不解地?cái)E眼看去,就見錢曉嘉沒好氣地瞪著自己,「曉嘉,你這是做甚?」
「做什麼?你沒看到子謙痛得厲害嗎?你要是摸了把孩子給弄醒了,不耐煩地再一動(dòng),子謙吃得消嗎?哼,疼的反正不是你!」
「曉嘉,朕只是想摸摸自家的孫子也錯(cuò)了不成?」
圍著一個(gè)小生命,祖孫三輩笑得好不開懷。
斂了斂笑容,太后說道,「這孩子好動(dòng)就說明健康得很,如此便好!不過,孩子出生後,該罰的仍然要罰!所以,賢王錢子謙,你仍得以死謝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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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后,反倒是錢子謙,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仍一圈一圈撫摸著那個(gè)同自己血肉相連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