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赤囧著一雙腳,錢子謙只披著白色的裡衣便在深宮院牆間全速奔跑著。
想見他!想見他!!想即刻便見著他——!!!
但今夜他是衆人哄捧道喜的新郎,是要成爲美嬌娘的丈夫!從今夜起,他再不能圍著自己不停地兜轉了,亦不會爲著自己同武德他們揎拳捋袖了,也無法再當著他人之面說喜歡自己了……
原來是喜歡他的!原來自己一直都是喜歡他的!爲何竟一無所知?爲何傻傻地認爲那只是兄弟手足之情?
這番想著,淚浮出了眼角,順著迎面的夜風飄散而去。
錢子謙不知自己究竟爲何要跑出來,也不知自己究竟要跑向哪裡,等回過神志時,發現自己竟已經跑到了冥想堂前。
凝視著緊閉的大門,回想起過去的種種——那個胖胖的他總是爲著自己同人打得遍體鱗傷、得罪太傅惹惱太后,而後便被父皇訓來這裡罰跪。自己則次次都傻傻地跟著,於是後來便總成了他們二人一人跪著、一人站著的情形,兩手相握,十指相扣地相牽著,一刻也未曾鬆開。
怔怔地移步向前,錢子謙伸手推開了門。
一室昏暗裡,卻見到那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子謙?」一襲金鏽紅袍,襯得少年益發的挺拔灑脫,而那驚訝卻含笑的表情,更是叫錢子謙再也移不開眼。
他怎會在此?是夢?上天憐憫自己而賜予的美夢?……足矣!縱是黃粱一夢,子謙亦心滿意足了!
衝上前,錢子謙摟住筱文德的脖子,「文德!文德!文德——!」
聲聲輕喚,卻叫筱文德聽得斷腸悽酸。反手緊摟住錢子謙的腰,筱文德撕磨著他的鬢髮,「子謙,我不要同那女人成親,更不想去碰那女人!行禮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都是你我一同的光景,一同玩白狐,一同捉弄太傅,一同習字,一同笑,一同哭,一同鬧……於是……於是想將自己灌醉,可無論怎樣喝,頭腦都是清明的。所以我逃了,從喜房裡逃了出來。卻不知該不該去尋你,只好跑來這裡……子謙~~我……我……」
窩在厚實了許多的臂彎裡,嗅著濃濃的酒氣,聽著筱文德氣息不穩的語調,錢子謙覺得自己此刻幸福致極!
夠了!已經夠了!自己再無什麼奢望了!便是讓他下一刻入閻羅殿也甘願了!
「抱我!」捧著筱文德有些錯愕的臉,錢子謙第一次主動渴求著,「文德,抱我!讓我今夜成爲你的人!作你的愛人!作你的妻!今夜!就一夜!」
仲夏星河,無乎牛郎織女待相守!何須慕?脈脈情深終兩悅,鶯鶯細語永畔隨。
「子謙,這樣會傷著你的!」
咬著脣,錢子謙倔強地甩著頭,「不,讓我自己來!」
就算再痛也無所謂了!極力放鬆著,錢子謙扶著筱文德早已勃發的囧囧,對著自己的囧口,慢慢地坐了下去,「恩——」
雖之前與之歡愛過多次,但對著這樣的碩大,沒有滋潤的甬道還是太勉強了嗎?可感受著體內那進入了一半的昂揚一跳一跳的脈動著,錢子謙拋去了最後的顧忌,狠著心一下子坐了下去。
「啊——」
「子謙!」
擠出一抹笑,錢子謙輕喘著,「文德!讓我做!求求你!」
「……」看著額上那點點細珠,筱文德心痛,也欣喜,親了親那對朱脣,「好,但千萬別勉強自己,可好?我不想傷著你!」
「恩!」半跪著,伸手撐住筱文德的大腿,錢子謙慢慢地擺動起自己的腰肢。
「呃恩……恩……」
「子……子謙……腰再動快些……」
「呃……我……我……」雖有心,錢子謙在情事並不如筱文德那般熟悉,身體渴望著,卻找不到門路,「究竟……要……如、如何……」
看著錢子謙星眸凝淚,一臉潮紅地囈語著,筱文德再也耐不住,雙手扣住錢子謙的腰,便自下而上**起來,大力而準確地撞擊著愛人體內的敏感。
「啊啊啊啊啊啊——」驟然升級擴大的快感讓錢子謙無能適應地挺起了上身,忘情地大叫著,絹般的長髮傾瀉而下,絞纏著兩具相擁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