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皇祖母?您不能這樣!」
「母后,您這樣恐怕不妥!」
「太后,爲什麼子謙非死不可?!」
太后揚眉看著一干人,氣定神閒地走回座塌,「那皇上打算如何?獨獨爲著子謙而廢了先皇的律令嗎?」
此話一出,筱強立即面露難色。
見筱強沒了聲音,錢曉嘉一時氣結,顧不上什麼身份便喊了起來,「有什麼不可以的?本來那律令就是荒謬沒道理的!」
「曉嘉,住口!」
對錢曉嘉的不敬,太后倒不甚在意,取過茶盞,小啄一口,「錢貴妃莫不是想讓陛下在百年之後落下個不忠不孝的罵名?」
「這取消律令哪裡不孝了?!」
「曉嘉,給朕閉嘴!」
「你!」
「行了,你們別爭了,哀家的話還未說完呢!」放下茶碗,太后理了理衣袖坐正道,「錢貴妃,皇上是個重孝道的人,這更改祖上的律令的事不會做,而取消律令的事自然更不會做!所以,賢王必須得死!」
「皇祖母……」
擡手示意筱文德噤聲,太后繼續道,「無論子謙是否安產,最後只能是個死字。爲的,是叫那些大臣百官信服而無怨言,也叫這天下人沒可多的口舌,免得生出事端來。如此,皇上這龍椅方能坐得久坐得牢!筱氏的江山纔可千秋長存!
不過——這『賢王』是死了,但這後宮多一個『賢淑妃』倒未嘗不可!」
「皇祖母,您的意思是?」
太后笑笑,「當年哀家既能放那乾親王妃出宮,便自然不想子謙這般死了。你們都是哀家看著長大的親孫,當然想你們此生圓滿。只是——子謙你是否願作那『賢淑妃』?要知道,入了這後宮,作了文德的妻,你再不可上朝堂、不可幹攝朝政!只能安安分分地做一個『女人』,爲他一人,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你可得想清楚了!」
「子謙……」
錢子謙看著太后,莞爾一笑,「朝堂上的明爭暗鬥本就非子謙所喜的。這後宮雖是一牢籠,多少豆蔻少女斷魂含恨這深宮中。但有愛人相伴,子謙又有何憾言的?子謙自是願意,」轉頭看著筱文德,「爲著文德,爲著這未出世的孩兒!」
「子謙!」筱文德只覺驚喜似夢。他沒有聽錯嗎?他的子謙願意作他的妻,願意爲他生兒育女!「子謙!子謙!」用力地將錢子謙抱進懷裡,恨不得揉入骨血。
「文德……痛!你壓著我肚子了!」
「啊!哦!」急急鬆開手,筱文德討好地給錢子謙揉了揉肚腹,又吹了吹,「寶寶乖,爲父不是有意的!」
「呵呵,那——這事就這麼定了。不過,宮裡頭畢竟人多眼雜,子謙在生養前還是避些耳目的好。」
「這事母后放心吧。」筱強笑吟吟地接過話頭道,「朕早已安排妥當。子謙還先住著原先的子蘭苑,那裡清靜幽僻,比不得這裡的人來人往。至於醫者,朕也吩咐好了張御醫。他行醫多年,雖比不得黃御醫,卻善產科,加之又是個口風甚緊之人。」
「恩,如此便是最好!」聽罷筱強一番說,太后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朝著錢子謙招了招手道,「子謙,來,到哀家這邊來!」
依言,錢子謙走了過去,立於太后身側。
便見太后執起他的手握了握,道,「趁著宮裡頭多的是良藥珍味,好好補補身子、蓄養些氣力。這生孩子可是費神費力之事,何況此次是你的頭胎,不要出了岔子纔是!」
「謝太后體恤,子謙記著了。」
「恩~~」擡眼看向緊跟著錢子謙的筱文德,太后有些不可奈何,輕嘆一聲,「至於文德,你的心思哀家明白,只是爲著這朝廷的祥和,今晚你還是回你的東宮,好好同蓉兒聚聚,聊些家常。怎的說,她都是你明媒正娶進宮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