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翔,就拜託你了!一路上還請你多擔待些!」
鍾天翔瞥了眼身旁的車乘,又瞧了瞧一旁已經不耐煩勒著馬繮來回兜悠的筱武德,不禁苦笑,「擔待?哎喲我說太子殿下,我鍾天翔算是明白了,你們一個個當我是宮裡的嬤嬤保姆,專做給人擦屁股收拾後事的活兒!」
「天翔,你知道我沒那意思!」
「不用解釋不用解釋!」鍾天翔不耐地揮揮手,「我啊,就當送佛送到西天,好人做到底。等把這位祖宗送回去後我就好好歇上幾日,把這些日子來的擔驚受怕統統拋給周公去!想來這風餐露宿的沙場豪情還真不適合我這風liu自由慣的人!好了,告辭了!太子殿下多保重!」一通抱怨完,鍾天翔也不理會筱文德一副欲言辯解的模樣,坐上馬車便揮了揮長鞭。
「天翔哥,回了德京教我兵法吧!」坐在高大的馬背上,筱武德懇請道。
「別!我一介莽夫,兵法這麼高深的東西不會!」
「哇!天翔哥,你怎麼可以睜眼說瞎話?以前太傅叫我們背三十六計時就數你最熟了!」
「有嗎?鍾某老了,忘了!」
「天翔哥——!」
望著一路爭論不休遠去的二人,筱文德有些無奈好笑。擡頭望了望天,yin沉沉的雲陣壓得低低的,叫這冬日又平添了幾分壓抑憂愁,弄得人也沒了什麼精神。
眺看南方,筱文德心中的掛念又膨脹了些。眼瞧著已過了四個月了,離自己與錢曉嘉約定的半年時間所剩無幾。而更重要的是,算算日子,子謙如今已有六月的身孕,再過幾個月便是生產臨盆之時,那時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要陪伴在身旁的。
握緊著雙拳,筱文德暗暗作下決意——子謙,等我!
富麗寬廣的大殿內,瀰漫著森冷低沉的氣息,再混上這寒冬的低溫,錦衣玉裘裹得再多,也仍忍不住打上幾個哆嗦。
「什麼?明王死了?!」
「回皇上,正是!」悶著頭,驛使官跪得必恭必敬,不敢動彈半分,而一張風塵僕僕的臉愣是叫殿上高座之人嚇得滿布冷汗。
「切!」低唾一聲,玄帝尖瘦的臉此刻顯著猙獰刻薄,「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還什麼三萬禁軍的統帥,也不過爾爾嘛!不但沒跟朕裡應外合成功,反倒拖起朕的後腿來了!」
底下的衆大臣靜靜地聽著,雖不敢輕易多言,可面上一個個都露了擔憂爲難之色。
想那菊花的鐘羽統領五萬大軍,不過半年未到的時間裡,非但將明王的反亂給平了,將黃瓜的人馬打得四處逃竄了,更是一路踏過兩國邊境,誓要將多年來被黃瓜所佔的疆土光復回去。
就算黃瓜兵士自古以來以驍勇善戰著稱,可碰上這麼個好大喜功的君主,多年征戰、發難鄰國、強佔他人土地百姓,再是良將強國,也有疲乏厭倦、國庫虧空、民怨沖天的時候。不禁地,文武百官們都暗暗搖頭嘆氣。
「哼!如今看來,只能再行一次那法子了!」玄帝握了握龍椅把手喃喃自語道,眼裡迸發著冷冷的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