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伸過頭,我追問著姓黃的。
「恩……」姓黃的上下看了看子謙,問道,「這作動實而不安,似有肝脾折損的跡象,賢王莫非有鬱結於心?」
鬱結?
「子謙,怎麼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
「……沒!」子謙微微低著頭,嘴脣抿得死緊,一副根本不願開口的樣子。
姓黃的看看我,又看看子謙道,「微臣身爲臣子,自是管不得主子們的事!不過身爲醫者,還望賢王聽微臣一言。有道是積鬱成疾!這鬱結氣悶雖不是病,卻能叫人勞神傷身。輕者多爲xing情大變,重者麼,看不開尋了個輕生的可是大有人在啊!」
「就是啊子謙,這抑鬱癥可不是鬧著玩的啊!」真是的,這孩子到底怎麼了嘛?之前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就突然有抑鬱傾向了啊?
「……」
「此外,賢王如今的身體不一般,胎動異常也是因這鬱結傷了肝脾而起。賢王若不想腹中的小世子有什麼岔子,還是早早解了心結的好!」說著,姓黃的也不等子謙有反應便站起身行了個禮,「此癥無藥可緩,故而微臣也無能爲力。這解鬱通導之事還需親近之人在旁相助爲上上之策,所以娘娘,賢王就得仰仗您了!」
「哦……哦哦!知道了!」
「那微臣告退了!」說著,姓黃的頭也不回地就走了。看他那急衝衝的樣子,完全就是趕著回去和英總管繼續溫存嘛!什麼無能爲力,根本就是推卸責任,真他#%@#沒醫德的傢伙!
不過既然姓黃的這麼說了,待姓黃的走後我只好將小翠遣出了房,獨獨留下我和子謙兩個人。
瀰漫著沉香菸靄的臥房,因窗口透進的金色暖陽而顯得格外溫暖恬靜。子謙靠坐在牀頭,微微泛白的臉色襯得人很是虛無縹緲。
細細地打量著,那張好容易將養豐潤起來的臉被這幾日胎動折騰得又瘦回了幾分,顯出了尖尖的下巴。
擡手摸著他的臉,我柔聲問道,「能告訴我到底爲了什麼事嗎?」
「……」長長的睫毛扇了扇,子謙擡眼看著我,只是那眼神讓我看著一陣揪心不捨。子謙從來都是個堅強的孩子,如竹如蘭般清高雋永。這麼多年跟著我生活在宮中,該受的委屈、白眼、微詞樣樣沒少過,即使小強皇帝很寵我。可我從未見他像此刻這樣,宛若水成的女子般脆弱無助。
「子謙,這裡沒有別人,只有你我母子兩人。難道連你老媽我都不能說嗎?」
「母親,錢寶呢?」
恩?怎麼突然扯上錢寶那小子?
「幹嗎問他?再說他不是你的人嗎?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極力保持著平常心,我佯裝好笑地看著子謙,錢寶的事絕不能讓他知道!
子謙輕輕搖著頭,「母親,您要子謙對您坦言,可爲何您不對子謙如實相告呢?」
什麼?!
擰著眉頭,我不禁有些心虛,「我能有什麼實情告訴你的?」
「錢寶受了傷不是嗎?而且他聽了您的話去找過文德,是嗎?」
「子謙?」
「若不是有人告知子謙文德那裡出了狀況,母親……您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讓子謙知道?」
「子謙,我……」
「母親,您這究竟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