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環躺在地上,看到沈飛雄三言兩語把羅小歐給勾走了,心中大怒,卻不能動也不能言語,只能在心裡乾著急。
“你能從這裡出去的,是嗎?”沈飛雄說的是,你既然是太后的女兒,自然可以從皇宮裡來去自如了。
“以前是可以的,現在,不行了。”羅小歐很難過地說道。她現在是罪犯,一個已經被射了鬼箭的罪犯,應該已經死亡了,怎麼可以在人間的禁地來去自如?
沈飛雄長嘆一聲,低頭不語,卻看到了依然躺在地上的耶律環,眼睛一亮說道:“有一個人,可以幫助我們。”
羅小歐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下意識地說道:“她?”然後搖搖頭。
沈飛雄順手把耶律環從地上提起,解開她的穴道,還沒等他說話,耶律環一口憤怒的痰吐在他的臉上,然後掄起手臂,一個巴掌扇過來。
沈飛雄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說道:“你再敢無禮,我就把你殺了。”
耶律環激烈地掙脫手臂,卻沒有成功,在沈飛雄的手裡,她就是一個弱小的綿羊。
她一邊爭扎著一邊對沈飛雄拳打腳踢的,沈飛雄不耐煩地點了她的足三裡穴,讓她的下半身不能動彈,惡狠狠地說道:“你別跟我較勁啊,別忘了,在我們之間,究竟是誰掌握著主動權,你現在落在我的手裡,豈能容得你這樣囂張?如果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我還能保證不傷害你。”
“你這個騙子,大騙子。”耶律環看看無法跟沈飛雄取得溝通,只有回頭對羅小歐罵道。
“什麼騙子?”沈飛雄詫異地說道。
羅小歐苦苦一笑說道:“是耶律環救了我,用一個牢裡的女死囚代替我被射了鬼箭,我欠她一個人情,她認爲是我欺騙了她。”
沈飛雄皺著眉頭說道:“哦,耶律環是吧?我跟你說啊,羅小歐留在這裡,遲早會被發現的,既然她已經死了,皇宮裡人多眼雜的,一旦被發現,你也會受到連累的,既然你是皇族的人,那麼,就應該知道皇宮的規矩,更應該知道欺騙了太后的結果是什麼,難道你當真忍心看著羅小歐被砍頭嗎?”
羅小歐也誠懇地說道:“耶律環,你是景帝的小女兒,從朝廷的角度來說,你是公主的身份,我卻不是大遼的公主,我們雖然是姐妹,卻沒有血緣關係,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你就最後再幫我一次吧,只有這一次,好嗎?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耶律環的眼睛憤怒地看著羅小歐,卻不再爭紮了,羅小歐的話打動了她。
沈飛雄聽到耶律環是公主,心裡很高興,殷勤地盯著耶律環的嘴巴,希望從那裡冒出一個‘好’字來。這樣,他和羅小歐就能順利地從皇宮裡面逃出去,再也不會回來了。
耶律環卻還在沉思,既沒說答應也沒有明確拒絕,沈飛雄等得心焦,惡狠狠地說道:“你答應不答應?你不答應的話,我就把你的衣服剝光了,扔在大街
上,讓無數的人蔘觀你的身體,還有流氓無賴,觸摸你的身體,讓你以後沒臉見人,你看看如何?”
沈飛雄的話真的太歹毒了,對一個大姑娘來說,沒有被剝光了衣服以後,在人前赤•身露•體更可怕的事情了,不但肉體被曝光,就是精神上也沒有了尊嚴,那將會是最恐怖的一件事,簡直比直接殺了她還要可怕。
沈飛雄看到耶律環眼睛裡的恐怖,心中暗喜,原來,這個小女魔頭還是有她懼怕的事情,如果當真是一個軟硬不吃的人,還真是很難辦,他只有利用女人的羞恥之心來打動她的心。
不過,沈飛雄的話讓羅小歐很不高興,她對沈飛雄說道:“我絕對不會讓你對我的姐妹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你的心裡都裝著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啊。”
沈飛雄瞪了羅小歐一眼,小聲在她的耳邊說道:“嚇嚇她的,我知道你們姐妹的感情深厚,不會那麼做的。”
羅小歐聽到這話,臉色好看了一些,卻說道:“嚇嚇也不行,你難道不知道,當初是耶律環冒著生命的危險救了我,若不是她,現在你也見不到我了。”
沈飛雄看著羅小歐沒心沒肺的樣子,只好對耶律環深深一揖,說道:“耶律環妹妹,謝謝你救了小歐,你的大恩大德,我永遠銘感於心。”沈飛雄看看硬來不行,只有軟求。
耶律環卻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角色,昂著頭說道:“好吧,看在咱們都是在一起玩大的朋友的面子上,我送你們出去好了,本來,你的夫君要來殺死太后的,可是,太后是你的親孃,你都不在乎,我一個外人在乎什麼?”原來,耶律環是景帝的女兒,卻是嬪妃所生,並不是蕭緒的親生女兒,在名分上是一個公主,在血緣關係上卻不如羅小歐跟太后親近。
沈飛雄見耶律環的態度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滿口答應送他們出皇宮,心裡面也有一些疑問,他跟耶律環不熟,不知道她是不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
擔心地看了看羅小歐,只見她微微點頭,顯然對耶律環還是比較信任的,沈飛雄把心一橫,心想,大不了跟羅小歐死在一起,那又如何?大丈夫當斷則斷,容不得婆婆媽媽的優柔寡斷。
沈飛雄解開耶律環的穴道,說道:“環妹妹,哥哥給你賠罪了,對不起啊。”
“什麼哥哥,你是壞哥哥,你是小歐的夫君,就是我的姐夫,小歐,他有沒有非禮你啊?”
耶律環的話讓沈飛雄心裡面覺得很彆扭,他跟羅小歐是兩口子,誰非禮誰啊?認真看著耶律環,才發現,她還是一個滿臉稚氣的黃花閨女,心裡暗暗偷笑:如果,你有了丈夫就會知道,什麼叫非禮,什麼叫舉案齊眉花好月圓了。
羅小歐口是心非地說道:“沒有,你姐夫是一個正人君子,不會做那種偷偷摸摸的事情的,他很好。”說完,很是心虛地飛快瞟了沈飛雄一下。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他
們背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偷偷摸摸不爲人知的事情,不過,那些事情都發乎於情止乎於禮都是兩情相悅,好像也算不上什麼見不得人的。
耶律環暫時相信了羅小歐的話,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涉世不深的小女孩,根本不會懂得人性的複雜和社會的險惡。
沈飛雄深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賭徒的時代,把他和羅小歐兩個人的生命押到耶律環的身上。
羅小歐看出來沈飛雄心事重重的樣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不早了,對耶律環說道:“你打算怎麼送我們出去?”
耶律環揉了揉發痛的手腕子,滿不在乎地說道:“就這樣出去唄,難道還有人敢質問我帶了什麼人出去?”
沈飛雄聽了耶律環的話,不由得暗中搖頭,這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孩子,不但拿著別人的生命做冒險,也在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一件事的實施,如果沒有絕對的成功機率,只能有幾個後補的方案,如果不是這樣,就是最大的冒險行爲。成功的機率幾乎爲零,無數的人這麼幹了,結果都是悽慘的下場,在決定命運的時刻,沈飛雄不敢這樣做。
於是,沈飛雄不得不說:“環妹妹,你要知道,我和小歐的命運就只能靠你了,一旦有什麼意外,我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的,我們最好提前商量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計劃。”
耶律環梗著脖子說道:“這裡我說了算,不需要什麼計劃。”氣焰十分囂張。
沈飛雄看著她白皙光潔的脖子,恨不得撲上去掐住她的脖子,然後告訴她,生命對每一個人來說,都只有一次,既然是隻有一次,就需要好好珍惜,不是這樣輕賤拿來做冒險的。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了幾下,終於沒有卡在耶律環的脖子上,現在,終於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三個人擰在一起,再也不要爲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內訌了,消耗不起啊。
耶律環很得意地看著沈飛雄,然後說道:“其實,你也不要總把我看作長不大的小孩子了,我已經十七歲了,下一年,就應該嫁人了,關於逃出皇宮這件事,我早有準備,就是給小歐準備的,沒想到這件事來得這麼早,剛纔的話,只是考驗考驗你們而已,姐夫,你果然沉不住氣,我可不放心把如花似玉的姐姐完完全全交給你,你這樣的人,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漢。”
沈飛雄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還有什麼好辦法?都說出來吧,我究竟是不是一個莽漢,不是你說了算的。”
沈飛雄心裡很著急,更著急的是羅小歐,她需要時時刻刻注意平衡沈飛雄和耶律環的緊張關係,還要把自己追求理想幸福的希望寄託在身邊的兩個人身上,從一個很現實的角度講,沈飛雄和耶律環,都是羅小歐得罪不起也不敢忤逆的人,羅小歐的心裡有一些自卑的感覺,自己真的是很無用,在關鍵的時候,總是充當了扯後腿的角色,不能正兒八經地決定自由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