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賈爾毫不意外地選擇了雅麗桑河,只因爲這裡的河流比較深,適合海船進入,不怕擱淺,如果是平常的潮溝,走不遠就不能再前進了。
在雅麗桑河的中游,果然有士兵在阻擊桑賈爾,只是他們的人數(shù)較少,只有幾千個人,乘坐在數(shù)百個小船上,放了一陣弓箭之後,向上遊逃竄而去,桑賈爾吩咐,小股敵人騷擾不必理會,大船邊走邊探測水的深淺,桑賈爾果然狡猾,沒有急於進攻,而是擔(dān)心海船會擱淺在河道里。
不過,桑賈爾的擔(dān)心顯然是多餘的,沈飛雄根本沒打算用他猜想的辦法消滅他,大炮的威力不是蓋的,沈飛雄不好好利用簡直是暴殄天物,對不起蔫三兒的一片好心。
從緬甸運過來五萬人協(xié)助,都埋伏在河岸兩邊的樹林子裡面,眼看著近三百艘大船排成十里地長短,一眼看不到頭兒,緩緩在引路船隻的帶領(lǐng)下,向上遊前進。
沈飛雄的伏兵只有八里地長短,他吩咐士兵調(diào)動一部到最上游的埋伏圈之外,這一次從船隊的尾部開始襲擊,沈飛雄的心挺狠的,還要把三十萬阿拉伯人一舉聚殲。
等船隻全部進入伏擊圈,沈飛雄這才下令開炮,一時間,百炮齊鳴,硝煙瀰漫,從遠處看不到河面的情況,桑賈爾等人大吃一驚,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只覺得山崩地裂,好像一下子天地要倒過來一樣,大炮噴出去的鐵片和鐵砂子擊中了人體,人就跟紙做的一樣,忽然變得輕飄起來,不是被打死,就是被大炮震得跌入河裡,一個小時之後,大炮停頓下來,炮膛太熱了,需要冷卻一下,要不然就會發(fā)生爆炸,弓箭手只管站在河岸上向一覽無遺的河灘上射箭,這一段路的河灘上積滿了累累的屍體,阿拉伯人還是拼命向上衝鋒,直到傍晚,雙方點燃了篝火火把,紛紛叫嚷著衝殺,當?shù)氐陌傩毡惑寗悠饋恚徒o作戰(zhàn)士兵引水和飲食,他們在河岸上有東西吃,那些遠來的敵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沒有東西可以吃,大多數(shù)的船隻被擊中了,滲進河水,漸漸下沉,河面上到處都是屍體,順著河水漂流而下,河裡的鱷魚爭搶著分食屍體,讓人看到了更覺驚心。傷兵的慘呼一直不絕於耳,活著的人能夠清晰感受到自己未來的命運,死去的當然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到了天亮以後,還能反抗的阿拉伯人已經(jīng)聊聊無幾了,靠近上
遊脫離伏擊圈的阿拉伯人最是慘烈,儘管沒有大炮的轟擊,他們幾乎都被羽箭射死,沈飛雄下令停止攻擊,那些阿拉伯人已經(jīng)跪倒在河灘上面,高舉著雙手,任憑被殺死,絲毫不敢爭扎,他們的膽子都被嚇破了,把還活著的人俘虜過來,所有的俘虜渾身上下沾滿了淤泥,行動遲緩,表情呆滯,像是行屍走肉一樣,一天一夜,他們沒有吃一點東西,也沒得到一點睡眠,人憔悴不堪。
清點一下人數(shù),被俘的阿拉伯人只有八千多人,被安置在山後的草地上,被一萬多全副武裝的士兵看押著,送來的飲食被這些人吃得一乾二淨(jìng),沈飛雄吩咐,這些都是敵人,以後,這些人送到造船廠和森林裡面,充當奴隸,做苦力,爲當?shù)氐慕ㄔO(shè)服務(wù)。
讓人意外地是,桑賈爾竟然沒死,他在十幾個衛(wèi)兵的保護下,毫髮無損,被人揪到沈飛雄的面前,沈飛雄瞇眼看著這個昨天之前還不可一世的國王,塞爾柱帝國的偉大兒孫,輕蔑地說道:“桑賈爾國王,你還活著啊,真的是太好了,你打算一生一世做我的奴隸呢?還是做我的僕役,天天爲我洗腳?”
桑賈爾聽了翻譯的話,大怒,瞪著一雙牛眼看著沈飛雄說道:“我是國王,你要用貴賓的禮節(jié)對待我。”
沈飛雄輕蔑地笑了笑,看來,這位國王還沒從失敗的現(xiàn)實裡醒悟過來,沒有覺悟的人通常下場是悲慘的,沈飛雄吩咐道:“派十個人單獨看押這位國王先生,先餓他三天三夜,以後,天天排他打掃茅舍,跟豬住在一起,我看他能夠堅持多久?”他下決心要好好折辱一番這位驕傲的國王,讓他吃最差的食物,幹最骯髒的活兒,住在最低賤的地方,十天之後,桑賈爾終於低頭了,他祈求士兵讓他面見沈飛雄,他要沈飛雄提出條件,只要釋放他就好。
可是,那些士兵假裝聽不懂他的話,壓根不搭理他,直到桑賈爾跪下來,再也不肯住在豬圈裡,再也不肯幹活兒不吃飯,士兵才把情況跟沈飛雄說了。
沈飛雄命人把桑賈爾帶到自己住的紫苑別墅裡,他站在臺階上,聞到一股子臭味兒,加蘭和戴書詩紛紛掩上鼻子,就連剛剛只有三歲的沈廷琛和兩歲的沈霽月都叫道:“臭臭,臭臭。”沈飛雄哈哈大笑,對士兵說道:“把這個奴隸拉下去,用河水反覆沖洗,這個樣子,我怎麼能見他呢?”
桑賈爾雖然聽不懂話,卻能看到從別人眼睛裡流露出輕蔑的表情,他心裡羞愧得要死,卻連羞愧的勇氣都沒有了,恨不得地面裂開一道縫隙,讓自己鑽進去。
戴書詩恨恨地說道:“看看吧,這位就是國王,一個趾高氣揚的帝國的最高長官,就是他,連累了數(shù)十萬人葬身在河裡,最該死的就是他,可是,偏偏他卻沒死成,天理真是不公啊。”
沈飛雄沉吟著說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天下都是這樣的天下,這也是我不願意做官的道理,做了官之後,身體就不再是自己的了,上官有命,就是火坑也要跳下去,精神也不是自己的了,嘴裡說的是阿諛奉承的話,聽到的都是肉麻之極的語言,一個好好的人,就毀於制度之下了。”
加蘭擡頭看了看藍藍的天空,長嘆一聲,說道:“我們現(xiàn)在算得上是擁有真正的自由嗎?”
沈飛雄大笑著說道:“算,怎麼不算?儘管我們還有敵人,還要做事,卻是天底下少有的自由人,有人恨我們恨不得讓我們立刻死掉,比如那個國王大帝,有更多的人卻愛戴我們,尊重我們,我們的存在讓很多人獲得更多的自由,有了我們的存在,這裡就是一方安靖的土地。”
加蘭挺起胸膛,自豪地說道:“我們沈家要在這裡建立一個萬世不拔的家族,讓我們的子子孫孫都生活得舒舒服服的。”
沈飛雄搖搖頭微笑著說道:“那可不容易了,就是皇帝口口聲聲叫喊的萬世基業(yè)也不過百十年幾百年之後就變了,站在山巔上的滋味固然好受,可是,受人關(guān)注的滋味下場往往不好受,要想永世太平,就要不受人矚目,勤勤懇懇才行,我要把這身武功傳遞下去,讓我們的後代不受別人的奴役,金錢太多了,卻不是什麼好事,人性是懶惰的,殘忍的,錢太多了,無數(shù)的人就要用盡手段來謀害來攫取,讓人不得安生。”
幾個人在這裡聊著家常,安排設(shè)計未來的人生,再看看桑賈爾就慘了,沈飛雄既然看不起這位國王,士兵只有更甚,完全不把桑賈爾放在眼裡,有時候罵一句,有時候踢一腳,把桑賈爾當成了豬狗一般的人,比起叫花子來還要不如,洗乾淨(jìng)了之後,士兵扔過一件別人不穿的衣服,披在桑賈爾的身上,這就讓桑賈爾感激涕零了,不住地躬身作揖,嘴裡叨叨咕咕的說些感激的話語。
(本章完)